刘畅吓尿了,真实意义的那种。
因为时远他站起来了!时远他…他妈站起来了!?
刘畅记得很清楚,他的手枪并不是左轮枪,所以那一枪不可能是空弹。那么时远究竟是人是鬼?!
“兰博,你先带徐盈雪去找陈瑶!她一定有办法救她!”时远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冷冽。
徐盈雪已经昏迷过去了,虽然伤的位置是肩膀处,但这可是枪伤,随时会要命的。
送去医院显然不行,因为这会直接暴露他们的身份。监察局又不傻,只要随便一查便能得知这件事情和谁有关。
这一查到,缝纫机踩冒烟肯定没得跑。
而送到陈瑶那,房东大叔自然会处理好这之中的厉害关系。
“好!”兰博没有犹豫,随即带上徐盈雪就便离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瘫倒在地的刘畅和一地的尸体。
时远随意找了个物体坐了下来。
“上膛手?说说吧,为什么搞我?”
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刘畅,更不要谈什么恩怨了。在地库的时候,光头男说的话已经很明确了。
他并不是因为徐盈雪而被牵连的,这个刘畅早就盯上了他。只不过在地库里,他是个意外收获。
“你…你…你不是……”刘畅一脸惊恐,眼睛瞪得老大。
“我又活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时远咧着嘴,脸上虽然是笑脸,但在刘畅眼里跟狰狞的恶魔没什么区别。
谁也不知道,刚刚他低着头发生了多么颠覆性的事情。在徐盈雪进来之后,时远的身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突然暴动起来。
浑身如同火焰在灼烧一般,他试图嘶吼来缓解这股疼痛,却发现失去了身体的控制能力。无尽的黑暗和疼痛席卷了他的意识,但外界的声音仍旧可以听得见。
那颗子弹的确打到了他,并且进入了他的身体。但体内的那股暴乱的力量瞬间将子弹湮灭,然后快速修复了破损的伤口。
疼痛让时远无法分辨时间刻度,他试图催眠自己让意识昏迷过去,结果自然是无用功。
一直到兰博进来的那一刻,疼痛感和黑暗消散。身体的控制权恢复,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轻轻一扯便崩断身上的手铐和铁链。
“不是我!不是我!是张扬!对!张扬!是他让我来的,他欺骗我!”刘畅慌忙大声道,把这件事全部推给了张扬。
这公鸭嗓般的声音让时远听着更加不舒服。
张扬,刚刚他便听到了这个名字,只因疼痛让他无暇思考。时远记得这个人,那场宴会上站在张远山背后一件微笑的青年。
“还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吗?”时远站起身来。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去踩缝纫机了。
张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歇斯底里道:“别杀我!我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你说个数!我马上叫人转给你!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求求你!”
他强忍疼痛,硬是用腰部和大腿的力量直起身子。然后往前一趴,额头疯狂嗑地:“我不想死,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当你的一条狗。我帮你,不!我替您解决张扬!”
看着眼前鼻涕、眼泪和血液混合糊在脸上的刘畅,时远莫名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这是人性本能,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宁死不屈的人又有多少?那种人,大概在炎黄那段最艰难的战争中都已经为国捐躯了。
那些英烈,留给后人一个盛世太平。却换来眼前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何其哀矣。
“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时远轻声道。
刘畅眼睛突然冒出一丝生的希望,急忙停下磕头的动作抬头看去。
“我就想开一家咖啡厅,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没事情出去旅旅游,或许会养一只小狗。也许还会有一个喜欢的人陪着我。”时远平静道,脸上泛起一丝微笑。
地上的刘畅一脸茫然的表情,他不明白时远突然说这话的含义。
咖啡厅?他知道,之前骗那些小女生经常去的地方。
旅游?他也知道,就是一场艳遇。
小狗?他一直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但是这些和眼前有什么联系吗?刘畅紧张的盯着时远,他的手悄悄朝着一旁红衣男的尸体靠近。
那里有一把掉落的枪。
“但是!你们为什么都要找我麻烦?!我不想牵扯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谁阻挡我的咸鱼生活,我就杀谁!”
时远语调越来越高,说到最后杀意浓厚得快化为实质了。
而刘畅突然面色一喜,他抓到枪了!
没有犹豫,直接对准了时远。他怎么可能把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的怜悯与否。
脸上露出狰狞,刘畅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超人能够抵达子弹。虽然刚刚时远似乎真的做到了,但也许那只是巧合呢?
“去你妈的!”刘畅狞笑着扣动扳机。
“咔!咔!咔!”
三声卡壳的声响起,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下一刻,他的脑门上出现一根插入一半的锈铁条。
刘畅的表情仍保留在狞笑的状态,但已然失去了意识,随后瘫软倒在了地上。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所以我赢了……”时远放下手,对着尸体喃喃道。
刘畅的小动作怎么可能瞒过他,他现在的听觉、视觉和身体素质才是真正的超强。
时远现在眼睛里看到的世界和之前都完全是两个维度。他能够清晰的看到墙面白漆的纹理和细小的颗粒泡。甚至集中精神的情况下,隐约感觉能够透进深层里面观察结构。
简单来说就是轻微的透视。
对于这次突然的强化,时远推测先前那一次强化只不过是为了让他适应突然的增强的体质。而这第二次强化给他一种很仓促的感觉。
时远猜测,应该是因为身体受了重伤导致体内那股能量不得不提前修补改造他的身躯。否则,人都死了,还要肉体做什么。
远处已经传来车辆疾行而来的声音,而且很浩大,显然来自数量惊人。
“跑!”
再不跑,被抓住了连踩缝纫机的机会都没有了,得吃席了。
时远,直接从二楼窗户一跃而落,稳稳落地。奔跑至一旁那辆奔驰车,打开一看,车钥匙还在上面。
发动,一脚油门,轰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