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小厮引着一位老妇进来。
老巫神色淡然的道,“相爷找本尊何事?”
若不是多年前,她欠下这位东朝左相一个人情,她哪能在此逗留?有那工夫,不如带上健硕好看的男人去逍遥快活。
她这一辈子,就喜好两样东西,一是医蛊之术,再就是美男了。
老巫跟前,兰休成现在心情糟糕透顶,可对这位到底客气几分,“布谷先生,不是说你的蛊术有奇效吗?怎的弄巧成拙,倒害了本相的女儿?”
“咯咯咯!”布谷老巫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改那会儿在花厅的样子,穿的花枝招展,脸颊抹了厚厚一层脂粉,两瓣薄唇涂着红红的口脂。
这老来俏打扮,看去活像一个招摇的媒婆。
“哎哟,我说相爷,本尊的手艺再好,再叫男人如何神魂颠倒,也架不住有人神出鬼没不是?咯咯!”
老巫说着又是一阵邪肆的笑。
小院内兰二小姐与男人私会那么好看的戏,她怎能错过?
哎哟,兰二小姐那叫声好不醉人,叫她大饱耳福不说,当时发生的事情,她自是一览无余。
兰休成老眼一眯,凑近老妇问,“布谷先生何意?”
什么神出鬼没?
布谷老巫嫌弃的拍开兰休成,她喜欢年轻健硕的男人,相爷这般年老文弱的叫她嫌弃,“一个水灵灵小姑娘,坏了相爷你的好事。”
“本相查出是谁,定将她碎尸万段!”兰休成怒道。
“咯咯咯!我说相爷,”布谷眉眼带笑,劝慰一句,“放心,那美男子今晚,最迟明日,定然来相府,对你家二小姐投怀送抱,哭着求欢的!”她的蛊,可不是一般的历害哟。
这么多年屡试不爽,要不怎么有那些男人死心塌地哭着喊着伺候她呢。
兰休成听了,脸色稍霁,他对布谷巫师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南宫瑶和顾希都没来,云锦随着众位命妇贵女朝外走,吕氏和兰休立夫妇热情相送,感谢她前来为兄长贺寿。
顶着胡亚琴那怨毒的目光,云锦心情好的不得了。
想着她空间库房那成堆的金银珠宝,唇角忍不住上扬。唉,想不到左相今日送了她这么大一个大红包。真是不虚此行啊!
呆会儿兰相得知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万贯家财凭空消失,日子一下回到解放前,不知他会不会心疼的哭死。
不得不说,兰相老奸巨猾,她在暗室各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黑账什么的,想必另有藏处。
看见顾西风追上来,她笑的眉眼弯弯,“顾世子!”
顾西风脸色却是不大好,狭长的桃花眼也有几分黯然,知道身上带着蛊虫,腻歪的他够呛。
他热切的望向云锦,拱手道,“锦绣郡主,本世子身体不适,还请郡主医治。”
哟,他这是一刻也忍受不了?
云锦收敛了笑容,故意逗他,“顾世子,本郡主的诊金可不便宜。”
“多少银子,郡主尽管开口。”
“十万两!”
十,,,十万两?
周围众人闻听,一个个张大嘴巴。
她们没听错吧?
顾世子只是身子不适,锦绣郡主张口就要十万两银子?
“果真是乡野村姑,眼里只有银子!你怎么不去抢?”胡亚琴出声讥讽。
“是啊,十万两,这么贵,谁瞧得起?”有人应声附和。
噗嗤!云锦不恼反笑了,提高嗓音道,“若想本神医出手,就是这个价。胡小姐若不信,大可去问问德亲王妃。”
谷/span郝玲珑还是预付十万两,她才施治给药的。想必这几日,那货脸上的红疹应该有所好转了。
“德亲王妃?哎哟,人家身份尊贵,哪是咱们能比的?”有人艳羡的摇头。
顾西风早已急不可待了,扯了云锦衣袖一下,这举动很是无礼,他顾不得许多,催促道,“就十万两!郡主,瞧病要紧。”
客人散尽,左相府丫环婆子小厮,一众下人忙着收拾。兰休立和吕氏自是留下,帮着忙活。
管家带人将今日所收礼品一一整理归类,以便存放库房。
兰休成迎来送往的身子乏了,回到卧房,躺下歇息。
闭上眼睛,想着今日种种,就听外头管家急匆匆的脚步,嗓子都喊破了音。
“相爷!相,相爷不好了,相爷……”
兰休成腾地的坐起身,预感不妙。管家一向做事沉稳,如此惊慌,定然出大事了。
管家跌跌撞撞进屋,扑通跪到地上,连喘带急,声音直抖,“相,相爷,咱们家库房,库房……”
兰休成披衣下床,历声喝问,“库房怎么了?”
相爷眼神阴狠,管家不敢说,恐怕说出来,相爷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
可不说又不行。
“相爷啊,呜呜……”他刚才拿了钥匙开库房,打算放礼品进去。谁知库门一开,吓的他魂飞魄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库房里那一箱箱金银,那么多宝贝,全都不翼而飞了!
“兰全福,快说!”
兰全福管家抹一把泪眼,稳一稳心神,“相爷,库房,库房里的东西,没了……全没了……”
什么!
那些金银财宝,可是他一辈子的积攒啊!
兰休成一把揪住兰全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库房怎么了?”
为着藏匿这些财富,他把暗室修筑的那么牢,简直是固若金汤,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相爷呀,咱们库房,那么些金银箱子,还有那些金银玉器,值钱东西,全都没,没了,呜呜……”
那是多少财宝呀!怎么可能没了!
兰休成好似一颗心被生生掏空,急火火奔去库房。只一眼,兰休成当即头昏目眩,眼前一黑,“哇的”喷出一口老血,栽到地上,一下子不醒人事了。
“相爷!”
“相爷!”兰管家,及身边小厮齐声呐喊。
“快,快去请郎中!”兰管家吩咐一声,和众人七手八脚,将人抬回卧房。
胡氏正在海棠院安抚兰幼琪,听小厮回禀说老爷昏倒了,急慌慌赶过来。
看到兰相脸色蜡黄,双目紧闭,昏迷不醒,胡氏吓的不轻,扑到兰相身前哭喊,“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妾身呀……”
“夫人,已经去请郎中了。”兰全福道。
胡氏冷静了些,拿帕子擦着眼泪,问道,“全福,老爷好好的,怎的突然就昏倒了?”
“夫人……”兰全福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告知夫人实情。他怕夫人知道了,也急怒攻心昏死过去。
左相府鸡飞狗跳,一片愁云惨雾。
云锦却是心情疏朗,恨不得高歌一曲。和顾西风往云医馆走。
行至途中,突然有小厮模样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