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阳光从窗帘透进来,乔良睁开眼睛,喉咙里小猫一样咕哝不清,她手往被子里摸,冷不丁摸到一只手——
“……!”
乔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她魂都要吓飞了!
陆与贴的更紧,手环在她腰上,他睁开眼睛,在她脸颊亲了一口,“醒了。”他嗓音带着刚醒的低沉沙哑。
乔良瞪着他,突然松下气:“吓死我了。”
她都忘了,她昨晚把他那个啥了,哎,昨晚她终于长大‘成人’了。
乔良有点无所适从,毕竟是头一回,不适应,她眼珠子滴溜转,脸瞬间红透了,“嗨,早啊……”
“哎哟我去!”
乔良突然清醒,她急忙翻身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她又摸到陆与的手表,这一看,她蹭的从床上跳起来:“我去我去!9点了!完了,上班迟到了!”
陆与坐起来,头发柔软的垂落在额头:“今天星期天,你还要上班?”
“……星期天,哎哟,我忘啦。”
乔良二腿一软,那里还疼,不舒服,她直接瘫在床上,然后一翻身,四脚无力:“给我盖上被子,我要接着睡。”
昨晚,她真是疼的快撕裂了,虽然她能感觉到他已经极力的在温柔,但是不知道是他那个太什么,还是她那个又太什么,反正她快疼死了,内伤严重。
陆与立刻给她盖上被子,手在被子里摸着把她提到怀里趴着,他轻轻摸她的头发,她头发丰厚,没梳理就毛绒绒的,“说,套子给谁准备的?”
他问,声音低低的,温柔又危险。
乔良呶了下嘴,闭着眼睛装死,陆与手往下摸,再往下,乔良痒的缩着肩膀,扭了一下喷笑,浑身发烫,“好吧,我说了,为你准备的。”她想睡他很久了,她早就有计划了。
“……你的套子又是给谁准备的?”
乔良仰起头,皮笑肉不笑的看他,陆与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扬了下眉毛,“当然是给你。”他揣了好多天了。
“陆与……”
乔良趴在他胸口,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丝困腔,像撒娇一样,陆与嗯?了一声,格外的温柔,乔良讲:“我们真的谈恋爱吧。”
她喜欢他的,她想谈一场恋爱,事业爱情二把抓,二不耽误好好的享受下美丽人生,既然要谈,当然要挑最好,最优质的男人。
陆与手掐着她细软的脖颈,指尖一抬,一下笑起来,她没有看到他满眼的灿烂,嗯,他搂着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宋眉睁开眼睛,她看到头顶的墙白晃晃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她坐起来,她低头看到自己赤/祼的身子,她脑子嗡的炸了,她瞪大眼睛尖叫一声抓住被子包住自己!
她跪在床上,绝望无措,伸头乱看,一张脸惨白,眼却通红,她抖着嘴唇看四周,这里是酒店!她抖着手揭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不着寸缕,她猛的闭上眼睛,尖叫着滚下床!
蜷缩在床角,宋眉死死的抓着身上的床单,她浑身都在颤抖,她身下酸疼,她已婚,她当然知道那种酸疼,也知道自己满身的痕迹代表什么!
“……”
宋眉紧紧抱住自己,冷的受不了,她什么也没想,没法想,整个人都是懵,却已经满脸都是泪。
她被人迷/奸了,宋眉举起手抱住头,张大嘴巴,哇地嚎出来,然后又拼命的抱紧自己,她想不起来是谁!这身上,好脏,好脏!
宋眉受不了,她扯开被单,急忙冲进浴室打开沐淋,冲到莲蓬头下,水冰冷,她也不管,跺着脚,一面哭一面搓身上,拼命想要把那味道那痕迹统统洗干净!通通洗干净!
“……!!”
仰起脸,宋眉一下嚎出来,她哭得撕心裂肺,她脏了,她知道,她洗不干净,她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
蜷缩在床角,宋眉紧紧抱着自己,她想就这样呆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出门,她害怕,她觉着丢人。
快12点的时候,床头的电话一直在响,她不敢接,也不想接,到12点,客房的门突然开了。
是前台来催退房。
宋眉不知道是自己换了衣服,走出酒店的,不知道,想不想来了,也不想想,她披头散发的,走在马路上,路上好多行人,她感觉大家都在看她,眼神奇怪,好像都发现了她被迷/奸了,她惊恐的撒腿就跑,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
晚上,8点多了。
孟心然开车回家,她看到家门口蜷缩着一个人,她急忙停了车跑过去,宋眉坐在她家门口,头埋着。
“眉眉,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接电话,石律找你都快找疯了。”
孟心然叫,宋眉抬头起头,她眼里全是血丝,她突然嚎了出来扑过去抱住心然:“然然!然然!我要死了!”
“别哭,先进屋。”
孟心然扶宋眉进屋,进了屋,宋眉坐在沙发上,身体一直在发抖,浑身冰冷,孟心然倒了一杯热茶,又拿毯子给她披上。
宋眉坐不住,她扶着沙发又坐到地毯上,并着腿抱紧自己。
孟心然蹲下来,她温柔的问:“眉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宋眉吓得埋紧头,用力摇头。
孟心然叹气,她掏出手机讲:“那你给石律打个电话好不好,他快急疯了。”
宋眉扑过去夺了她的手机,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别打给他,我不想见他,别打给他!”
“好好好,不打不打,你别哭。”
宋眉又坐到地上,她脸煞白,半天她仰起头,眼神深可见底的绝望,“然然,昨晚我们去酒吧喝酒,后来,后来我怎么了,我不记得了。”
孟心然微笑:“你喝多了,自己要回去的,你忘了?”
宋眉抱紧自己,她声音带着哭腔,低的要几乎要听不清:“那,谁送我回去的?”
孟心然讲:“你自己回去的。”
孟心然搂住她,温柔的问:“眉眉,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跟石律吵架了吗?”
听到她提石律,宋眉突然一阵绝望悲痛,她肩膀抖动哭出来,“然然,然然,我、我好像被人……”
宋眉讲不下去了,埋下头哭的讲不出话来。
……
孟心然听了以后讲不了话来。
宋眉抱紧自己哭,孟心然半天才开口:“这件事,你没跟你爸妈说吧。”
宋眉摇头,她不敢,她谁都没说,只敢来找孟心然,她爸妈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就算杀了那个男人,也不能让她再变得干净纯洁,她不想要再多一个人知道。
宋眉握着孟心然的双手哀求她:“然然,你别告诉旁人,我不要别人知道,她们会瞧不起我,会笑话我的,求你了。”
“好好好,我不说,别哭了。”孟心然搂着她,试探着问:“那这件事,你要查吗,可以到酒店查监控。”
宋眉不讲话,她拼命摇头,一言不发,眼泪不停往下淌,她不敢查,她怕亲眼看到那个恶心的男人,会生不如死。
孟心然给石律打电话,说宋眉在她这里,玩累了,睡着了,不想回家,石律也没有多问。
宋眉一个人住在客房里,她一直坐在床角,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一夜都没有睡。
第二天中午,孟心然回来了,她推开客房的门,窗帘的拉着,屋子里一团昏暗,孟心然开了灯。
宋眉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熬了一天一夜,她脸都是青的,嘴唇灰白。
孟心然蹲下来:“我去了那家酒店,我查了监控,确实有人带你去了酒店……”
宋眉只感觉自己像脱光了,在大街人万人瞩目,无处可逃,丢人至极,她死死抱住自己,牙齿咬住手臂,眼泪往下淌。
孟心然掏出手机,她调出监控的视频,电梯里拍到了那个人的脸,算是清晰,她给宋眉看。
宋眉尖叫,抓着她的手机丢出去,拼命的躲!
那个男人,秃顶,油腻,肥胖,那么丑,那么脏那么恶心!
孟心然顾不上手机,安慰她:“我已经花钱把酒店那边的视频删掉了,没事了。”
宋眉弯着腰哇的吐了出来!
晚上,石律来接宋眉回去。
回到家,石律把门关上,他双手搂住宋眉的腰,笑着问:“生气啦,气我去接你晚了?一路上都不说话。”
宋眉脸煞白,逃避他的碰触,她坐到沙发上,搓着手不说话。
石律走过来,他蹲下讲:“把眼睛闭上,我有礼物送给你。”
她喜欢浪漫,结婚后石律一直没有少过浪漫,宋眉挤出一个笑,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真好,她现在才发现,他真是天下最好的男人。
“我说睁才能睁开啊。”
石律笑,宋眉闭着眼睛,她只要不发脾气就会很乖巧。
……
“好了,睁开吧。”
宋眉眼开眼睛,她看到满眼的百合花,她最喜欢百合花,她说过,百合花纯洁,可是现在……
宋眉眼泪一下控制不住掉下泪,打在花瓣上,石律抿了下嘴唇,他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怎么哭了?”
宋眉丢了百合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搂住他:“老公,我、我对不起你,我——”
石律笑着截住她的话:“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不生气了,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因为你是我最纯洁的老婆,所以不管你怎么发脾气,我都不生气。”
宋眉到嘴边的坦白,一下咽了回去,一张脸,煞白如纸,是了,她们结婚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次,她从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虽然心里喜欢过旁人。
新婚第一夜,他知道她是第一次,都哭了,说会一辈子对她好,他说她是他一辈子的纯洁小公主。
宋眉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不敢讲了,她不敢讲了……
石律搂着她,拍着她的肩哄他:“好了好了不哭了,吃了饭,赶紧睡觉,你脸色不好。”
晚上睡觉,宋眉缩在石律的怀里,一动不敢动,石律没有像以前一样紧抱着她,闹她,也老老实实的。
夜半,宋眉做了噩梦!
她梦到那个丑恶的男人,梦到自己赤条条的在街上被那个人羞辱,她尖叫,她拼命的挣扎喊石律——
她尖叫着醒过来,身上被汗水湿透了,她拼命喘气。
石律挪过来,宋眉尖叫,猛的推开他,一翻身滚到床上缩在床角!
石律坐起来,宋眉瞪大眼睛,她强迫自己笑,声音发抖:“我、我做噩梦了。”她忍耐着恐惧,又爬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挪到石律身旁,又不敢碰他。
她背对着他,石律盯着她看,他突然贴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宋眉双腿蜷缩起来,石律低声说:“睡吧。”
三天过去了。
晚上8点,孟心然穿着宽松的薄大衣下车,宋眉又蹲在了她家的门口。
“然然,我想在你这里住段时间。”
宋眉仰起头,笑得像没有灵魂的木偶,才3天,她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
孟心然点头,急忙扶她起来:“你想住多久走行。”
宋眉鼻子发酸,小声说:“我没法跟石律呆在一起,我心里特别难过,感觉特别的对不起他,他多好啊,那么疼我,他说了不让我去酒吧玩,我不听他的才出了事,我不干净了,我一辈子对不起他。”
她一看到石律就愧疚的像要窒息一样,她太难过了,太难过了,石律每碰触到她,她都像被针扎了一样,她恨不得剥了这层皮,摘了子宫把自己弄干净!
宋眉抱着孟心然哭:“我跟他说我出国旅游了,然然,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办?”
下雪了,11月15号,今年的第一场雪竟然来的这么早!
乔良把车停在家门口,她一开车门,立马想关门缩回去,太他妈冷了!她二手插兜里小跑到陆与的车子跟前。
陆与下车来,乔良笑哈哈:“嗨,帅哥,你来啦。”
陆与面无表情的摘了手表给她,乔良接着,瞧一眼晃了晃:“JSD的手表,又换了,送我的?”
他酷爱手表,经常换,还都不便宜。
陆与夺了回去:“你脸大,看时间。”
乔良眯过去,幽幽的说:“看不清啊,我近视呢。”
陆与一甩手把表攥在手里,他读给她听:“20:21。”他把表塞口袋里,黑着脸瞧她。
乔良装傻:“谢谢报时,走吧,进屋吧。”
陆与站着不动,二手插兜里,脸板着:“我等了你1个半小时。”
哎哟,天上飘着雪呢,冷死了,乔良推他:“赶紧进屋吧,别在雪里耍帅了。”
把车开进车库,乔良嘴里嘘哈的一面跺脚一面进屋,她关上门讲:“冻死了,竟然下雪了,明天零下了都。”
“乔小良。”
陆与上前一步,手抵着门壁咚她,把她困在胸口跟门板之间。
乔良眨了下眼睛看他:“不要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不会爱你多一点的。”
陆与眼角抽动一下:“眼瞎就去治,我等了你1个半小时。”
乔良啊了一声,心里莫名,所以这是要……咋样?陆与深呼吸,贴近了盯着她的眼睛看:“所以,你是不是该给我一样东西?”
“……什么啊?”
乔良转动眼珠子,努力的想,想不起来啊。
“想,给你1分钟,想不起来——”
陆与呵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胸上,乔良咽口水,真下流,她急忙说:“一个吻?”
陆与不吱声,脸黑了一度。
不对啊,乔良赶紧再猜:“我知道了,你饿了,给你盒饭?”
陆与眯起眼睛,脸又黑了一度,乔良被他弄得跟竞猜一样都开始紧张了,她叫:“我知道了,一定是花是不是,对了,你喜欢什么花啊?”
陆与脾气都被磨没了,他颓败的低下头压在她肩上,都气笑了:“乔小良,你是不是该给我一把钥匙了。”
10月26号,她生日的那天,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第二天他就在期待她会给他一把家里的钥匙,承认他的归属。
他不肯开口要,一直等着她给,就是想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结果,他等的雪都下了,公园里的草都枯了,她都没提。
乔良愣住了,她不讲话了,她推开他往屋里走。
陆与心往下沉,他上前一步拽住她将她按到怀里,他皱着眉头:“我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原来你还要挖空心思的考虑怎么拒绝我。”
“不是。”
乔良声音沉静,她突然一秒变脸,嘻嘻笑,勾着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这样不就是同居了,你不得让我矜持一下。”
陆与轻松下来抿着嘴笑:“人都是我的,矜持什么,矫情。”说着,他轻轻吻她的眉心,刚才,真把他给刺伤了,他还以为她不愿意。
“你不矫情,天天莫名的怼我,我还想我哪得儿罪你了,想要钥匙直接要不就行了,虚伪。”
乔良撇着嘴忍不住嘲他,陆与按着她的腰,眯起眼睛:“我是在唤醒你失去的良知,行了,现在唤醒了,来吧。”
乔良瞪大眼珠子,她左右看一眼,门口啊,她脸发红:“这里啊,怎么来啊?要不去沙发上吧。”
“……去你个废物脑袋。”
陆与气得喷了笑,看这小脸红的,真能想,床上别怂啊,回回气壮山河的撩她,一脸女霸王,一入正题就成小怂包了,跪的叫一个快。
陆与脸埋在她肩上:“乔小良,现在就把钥匙,主动,虔诚的交给我。”
事儿真多,乔良翻个白眼,从包里摸钥匙,取下备用的给他,陆与不接,眯眼看她:“不够热情虔诚。”
“……”
乔良又翻个大白眼:“陆大爷,求你了,收了我家的钥匙吧,我特别特别的想跟你同居,行了吧?”
陆与这才满意,施施然的接了钥匙。
乔良喷笑,戳他一指:“幼不幼稚。”
多大数岁了,真是的。
陆与不以为然,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他一辈子的幼稚都用在她身上了,她该感觉荣幸。
太晚了,做饭也来不及,陆与来时带了外卖,热了就能吃,他去厨房热饭,乔良兴冲冲的追到厨房,一蹦跳到他跟前。
“告诉你一件事,我跟莱金大酒店签了约,成了他们的供应商了,给我鼓掌!”乔良眼里闪着星光,啪啪给自己鼓掌。
陆与白她一眼:“看你把你狂的,我以为你商业版图扩到月球上去了。”
“没看新闻吗,月球上不能种菜,文盲。”
乔良撇嘴:“你都不夸我的吗?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农民女企业家啊。”
陆与把她搂到怀里,满眼骄傲,他嗯了一声,附耳讲:“夸你了怕你骄傲,晚上奖你,让你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