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凑一块最大的乐趣是什么?讲人坏话。
吴春艳被她俩已经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二女横眉怒眼的样子,倒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顿时像站在同一个山头上的时候,两个女人似乎都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没想到还能找到共同话题似的,都有点不好意思。
“良安,你看你二姨在那边跟外婆就这么哭诉,被大家看去多不好啊,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关上门来好好说,不要再麻烦段经理为我们的家事操心了,你觉得呢?”
周良安看到钟正勇胜券在握的样子,心想,你们这一家子可真够不要脸的,就他妈这点本事,还想道德绑架我?我看你们是想屁吃哦。
周良安嘿嘿一笑,“二姨父,我去上个厕所。”
平头看到周良安离开喜面的时候,朝他眨了眨眼,于是赶紧跟着追了过去,周良安一边放水一边小声说,“门口停了一辆嘉陵125的摩托车”
招呼扭头就办事去了,等周良安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来到外婆和亲妈这里,笑问,“二姨怎么就哭上了?”
吴春艳在心里恨死周良安了,可是现在又拿周良安没有办法,谁让周良安和段太波私交不错,要是和周良安硬碰硬的话,到最后吃亏的始终还是他们,毕竟每个月都是要领工资的,那工资发的下来,还得看财务,财务听段太波的,而段太波又看周良安的面子。
吴春艳低声下气地对周良安说,“良安,二姨原来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千万不要跟二姨一般见识,你现在有本事了是个干大事的人,就不要再跟二姨计较这么多了,二姨跟你二姨父活着也不容易,你说说你干的这些事情,不是要把我们两口子往死里逼吗?”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前后两桌的人听到了,第一时间都朝周良安看了过去,吴春艳这就是摆明了要道德绑架。
周良安要是怕了他们的话,还怎么混?笑了笑,“二姨,你千万不要说我逼你,当初你来我们家找我妈借钱的时候,也没谁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借钱对吧?你死皮赖脸的找我妈把钱借走了,现在到你还钱的时候,你又说我要逼死你们两口子?”
众人再一听,周良安这话也说得有理有据的。
周良安再接着说,“你要说我逼你,二姨你恐怕不知道逼债是个什么样子,三坝放高利贷的公司和收账的公司多的是,我把我们家的债务随便交给一家债务公司来收,我只拿本金的六成,你信不信他们能把你们全家的骨油都给榨出来?”
吴春艳被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当然知道周良安口中的债务公司是什么,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流氓混混,听说经常砍断人手脚,如果周良安真的那么做了,还有他们家的活路吗?
吴春艳一被吓到,马上就扑进了老母亲的怀里,“妈,你看看,这就是老三跟她儿子,他们这一家子是要活生生的把我们给逼死呀?”
外婆面无表情,哭一场就够了,还哭两场,“我就跟你说不做酒,不摆寿宴,你们非要摆,又在这哭死哭活的,你哭给谁看?”
吴春华最心疼老母亲,皱着眉头,拉着周良安的手,摇了摇头,“儿子,要不就算了吧!咱们家也不缺这一点钱吃饭,现在这么闹着多不好看,你不顾及别人也要顾及一下你外婆,外婆年纪大了,就想一家和和美美的。”
和和美美的,就必须让我们家吃亏?周良安心里想着这话,李文洁和秦淼同时同情的看了周良安一眼,没想到平常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周良安也能被自家的家务事给弄得焦头烂额。
不过周良安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朝吴春华笑了笑,说,“妈,我只是跟二姨开玩笑的,他还当真了?二姨,那笔钱就算了吧,反正也不多。”
说着周良安对段太波招了招手,“段经理,给你添麻烦了,下个月我二姨和二姨父的工资就照常发放吧,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
段太波打了个哈哈,“我们自家人能够妥善解决当然最好了,我们这些单位的大佬们,最想看到的当然也是家和万事兴嘛!”
二姨一听到周良安这个倔驴子居然说这笔账算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之后,这才把自己的眼泪给抹了干净,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猛朝钟正勇眨眼睛,谁家还不爱点面子,要是哭不行就闹,闹不行的话就上吊,今天不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在经过这个短暂的小插曲之后,大厅当中再次恢复了热闹的场景。
当母亲的觉得对不起老三,拉着老三的手轻声说,“是妈对不起你和良安,让你们母子俩受委屈了。”
吴春华摇摇头,“良安长大了也懂事了,你看看他今天多威风,而且在他心里也是有二姨和小姨的,良安还把他们当成最尊敬的长辈。”
周良安就坐在吴春华的身边,听到亲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喝了一口酒,被呛得喷了出来,左手边的李文洁赶紧又是拿纸,又是拍背的,生怕她被呛出个好歹来。
“在办公室里耀武扬威的,谁都不敢招你,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是有人能收拾你,别把自己给气坏了。”李文洁的话语当中带着一丝责怪,但是更多的是关心做了啊,生怕周良安刚才受了气,把自己给憋死了。
周良安心想,我会吃亏?哼哼,那是不可能的。
寿宴结束了,小姨和小姨父看准时机,两人先后离席,如果走慢一点的话,待会儿肯定要被老二家的逼着分礼金,要被老三家的堵着结账。
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脚底抹油。
然而夏洪早就已经带了人,把他们两个堵住了,“二位这是要去哪儿?要走的话也把账先结一结。”
“结账?结什么账?我们又不是结帐的人。”
夏洪嘿嘿一笑,“所有宾客的礼金是你们收的吧?收礼金的不结账,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总而言之,今天你要是不给钱的话,别想他说云江酒楼的门。”
老四一家子跟夏洪掰扯的时候,喝了酒的钟陶摇摇晃晃的走出大门,光在门口巡视了一圈,顿时酒都被吓醒了,大叫,“老子的摩托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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