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按照老板的吩咐给大小姐打电话,不过还是要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
毕竟老板还在和平头,“三月三闹鬼……七马下贵阳……六德华他妈……全部都是金牙巴……”
Peter翻了个白眼,“老板,你小点声,我给雪怡小姐打电话。”
周良安扯着嗓子喊,“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将就我一下?”
Peter没办法又只得重新再找一个地方,听不到他们的酒拳声音了,这才拨通贺雪怡的私人电话。
“喂……”
“小姐,我Peter!”
“Peter?咩事?”贺雪怡的心情也很糟糕,所以在语气可能也并不是那么注意。
Peter捂着话筒就像生怕小姐听到周良安划拳的声音一样,“小姐,老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在天台喝酒,抓着栏杆像只……像只猩猩,我真怕他就这么跳下去。”
嗯?喝酒为什么不在酒吧,又或者不在房间当中?非要去天台?
贺雪怡一直对父亲的安排耿耿于怀,一时间忘记关心一下周良安,看看时间,都这么晚了,周良安和贺荣的谈话应该早就结束了才对,周良安为什么不回家。
平白无故地增加了一件烦心事,本来应该心情更加糟糕才对,可是贺雪怡居然因为周良安的事情,把刚才的那些烦心事全都抛在脑后。
“Peter你把你老板看住了,我马上就来!”
Peter挂了电话回头的时候,周良安还在跟平头吹牛逼,“白鲸的智商差不多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对外界的事物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能够感受到喜怒哀乐,还会照镜子……”
平头愣了一下,“老板,你去过海洋公园吗?”
周良安哼了一声,“海洋公园里的动物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去潜水,和那些海洋生物伴游,你才知道它们被关在海洋动物园里很可怜。”
王小虎和平头两人表现得有点看不懂周良安,去年之前,他们这位老板还呆在维修厂里修车,别说潜水,老生产基地的游泳池下去过吗?
总是不知道老板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周良安又说,“我有个朋友,一起出国出海追鲸的时候,碰到了白鲸,激动地拿手机拍照,手一哆嗦,手机就掉海里了……”
“你们猜怎么的?那头白鲸居然潜下去替他把手机给捡回来了,你敢信?”
三个人同时摇头,我信你个鬼,什么手机?什么手机还可以拍照?别说见,听都听没听过。
老板这是喝多了吧?
平头看了看Peter,“你知道老板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Peter一脸无辜,我哪知道,我特么不是带你们去海洋公园了吗?
平头感觉老板有心事,大口大口地灌酒,情绪也不是特别的好,虽然聊得很嗨,但是整个人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接下来周良安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说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样的话。
又比如跟她们几个八卦刘熊的风月往事。
有时候扯到别人的头上,又是后又扯到自己的身上,时间线稍稍有点乱,让他们三个感觉最莫名其妙的是,周良安似乎还在扯几年之后即将发生的事,还非常牛逼的说,“我能预知未来。”
不过周良安糊里糊涂的说了一大堆之后,突然眼神又变得清醒,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我的情绪酝酿的差不多了,贺雪怡该来了!”
草!
搞了半天老板,原来是在给自己酝酿一种悲伤的情绪,等到贺雪怡来的时候,好在他的面前装可怜。
不过他们三个人又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老板为什么要在和雪姨的面前装可怜呢?
他们当然不知道周良安今天晚上准备办一件大事。
王小虎和平头他们从天台下去的时候,Peter为了当一个忠心的好下属,所以一直在天台的门口悄悄的看着周良安的背影,直到贺雪怡来的时候,这才让他先去休息。
周良安听到身后的高跟鞋响起,咔的一声拉开一瓶易拉罐,放嘴边仰头就吨吨吨的往嘴里灌,喝的时候还要讲究,要喝大口一点,争取让那啤酒顺着嘴角流下来,在打湿一点衣领,看起来就有那么一点落寞与愤怒。
最重要的是还要表现出一股无法跟现实对抗的无奈,这样的无力感会让周良安看起来有点可怜。
贺雪怡顾不得身上穿的衣服有多名贵,学着周良安的样子就这么坐了下来。
“听Peter说你要跳楼啊?Peter他巴不得你死,怎么没把你从楼上直接扔下去呢?”
周良安:……
这个女人心是真的狠!
周良安愣愣地看了看贺雪怡,“你的开场白应该是,呐,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
嚯嚯嚯嚯……
前两个小时的何雪怡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没想到刚刚看到周良安的时候,再次被逗得大笑。他轻轻枕着周良安的肩,问,“爹地给你说什么了,让你心情不好,连家都不想回。”
“我在这里没有家!”
周良安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就有点赌气的成分,让人听出一点幼稚,贺雪怡和周良安的脸庞很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像哄小孩一样的口气,“乖,告诉我,爹地是跟你讲了什么?”
周良安点了一支烟,“贺生让我帮助四太顺利的进入君豪,甚至能从你的手里分到一部分的决策权。”
周良安这就有点贱了,贺荣的原话应该是希望周良安在贺雪怡和四太之间调停,但是周良安不能这么说,周良安这么说了之后,矛盾的根本点还在周良安的身上。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口吻就并不是强制性的命令,周良安完全可以敷衍的在两头帮着劝一劝,完没完成,都不重要。
贺雪怡也认为这是一件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会觉得每一个当父亲的都希望家和万事兴,所以希望周良安在中间调停也是为了这个家庭和睦所做的努力。
但是周良安换一种说法之后,事情就变得严重了。
在贺雪怡的心中,不要脸的女人永远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现在……连爹地都不爱我了。
这样会让矛盾更鲜明一点,也让贺雪怡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做一些决定,把贺雪怡的情绪调动起来之后,接下来才是周良安要说的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