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转身,匆匆抱起自己昨晚落在这的衣服,转身绕过他就走,不打算有任何言语接触。
可不想,郁骁却直接绕过了言语接触,变成身体接触。
他似乎是料到古姒要走,从后面一下抱住了她。
滚热胸膛贴在她的脊背上,彼此的心跳隔着万重山一般,心照不宣地跳动着。
他一低头就看见她羞到发红的耳朵,知道这女人心思肯定不纯,红成这样,估计是想起昨天的事了。
低头亲一口,她像寄居蟹一样地缩。
“见着我躲什么?”
古姒扭了两下肩膀,“你管不着,放开我,我要去送童童上学了。”
“童童我已经送走了。”
古姒身体一顿,惊然转头看他。
他俯颈与她贴得很近,说话间,睫毛都扑簌到她脸颊上了,“那位徐先生,我也已经打发走了,今天以后,不会再有记者打扰幼儿园,我的人会二十四小时定点守在附近,不需要他来接送。”
古姒愕然张了张嘴,然后脸上生出几分薄怒:“谁允许你这样擅自安排的?童童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把你的人撤走,不用你管!”
跟吃了枪炮一样,昨晚在他身下娇软嘤哼,今天就翻脸不认人。
郁骁挤眉:“整天打扰人家特警工作,你过意得去?”
再者,他也知道这位徐先生是Y国那位的人。
陆鲸落,今天早晨林墨就已经把这个人的资料交到手里,虽然查到的只是小部分,但资料上阐明,徐薄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之一。
想起昨晚听筒对面颇具威胁性的声音,郁骁微舔唇角,只觉得一股竞争之火熊熊燃烧。
“管你什么事儿,他是我朋友!你以为你是谁,小时候养过我就能管我了,松开我。”
古姒咬牙脸一红,发觉自己一接触到郁骁,语言能力就有所退化。
只想用最直接,最幼稚的语言激怒他,好逼他退出自己的世界。
而事实证明,确实越容易震怒郁骁,但他并不会退出她身边。
他直接掐住女人的腰,没刚才那么好脾气地摁在墙上,从后面以一个难堪的姿势抵住她:“那你想谁管你?”
“陆鲸落?”
古姒再次愕住,有些无措地看他,张了张嘴。
“露出这种表情,他是多大的秘密不能让我知道?”郁骁指尖沁凉地划过一道痕迹。
古姒照着他的手指咬下去,愤愤说:“真是戴着头套装纯情温柔,摘下头套就是一猥琐小偷,偷偷摸摸查透我的过去,双面派,虚伪党!”
陆鲸落那人藏秘极深,不喜国内动荡的媒体圈,也绝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资料泄露,没想到,竟然叫郁骁查到了。
查到便查到吧,反正那个人,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国的。
他不觉疼,抽出来时上面有一排整齐的牙印,像她递给他的宣战书。
“查透还不至于。”郁骁随手拉开椅子坐下,指腹浅浅盖住她的牙印痕迹,黑眸灼而深地看了她一眼,“比如童童的生父依然是个谜。”
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让古姒心跳狂乱,胸膛剧烈地起伏。
偌大的卧室空洞冰冷,再无动静。
郁骁坐在那,支着眼神看她。
她脸上的表情很不对劲,且每回提及孩子父亲时都是如此。
他心里大致有推测,她这个孩子来得并不顺畅,至少这个孩子的父亲,对她不好。
不然她怎么会未婚且在独自抚养孩子。
可究竟是谁?林墨那边的话是,查遍了古小姐这七年来在国内的所有人际关系,唯独有几年在Y国的,无处考证。
“你没能力查不到在我面前叫什么呢?反正你们这种万恶资本家,一点都受不了别人不顺着你的意,从不把人的隐私当回事!”
古姒胸膛吸气鼓起,再很快徐出,愤然丢下一串话,转身像鱼一样蹿到门口。
可掌心握住门把往下摁,门却被锁住。
她愤然回过头。
“习惯性锁门。”郁骁接触到她的视线,显得格外平静。
他把房卡丢到桌子最远一侧,仿佛刚才她宣战的一番言论,掀不起半点波澜。
“不要闹了,去吃早饭,等会万恶的资本家送你去拍节目。”
还自嘲地用了她赋予他的称呼。
古姒轻冷地哼了声,说不上是讽刺,还是笑他的冷幽默。
总之在上锁的房间里惹怒他,不会有好下场。
她束手束脚走过去,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两人同桌喝一碗馄饨,旅馆楼下这种小铺很多。
鲜香的汤面飘着几棵香菜,而古姒竟然吃到一半才察觉,她十分厌恶地把勺子扔下:“香菜!”
男人淡淡看她:“不吃?”
她十分决绝:“不吃!”
甚至说完就起身去漱口。
漱完口回来,郁骁正坐在桌边,仔细地帮她把香菜一根根地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