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我昨晚说的那番话都是在逗你开心的呗。”沈茜茜很不悦的问到。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可我和山青一样,早已习惯了水秀的存在,她走了,我们要花这么长时间也忘不掉她的。我们已没多余的精力,来容纳一个外人。”听到这里沈茜茜愣住了,姜院长的话很明白的告诉自己:水秀离去了他们很不习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愿意接纳一个外人来孤老院的。沈茜茜的心在流血。
“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永远不要再来孤老院?”
“偶尔来玩是可以的,只是我这老太婆一向固执这辈子恐怕就和水秀有缘。而山青是和我一脉相传,他的性格和我差不多。”沈茜茜的心痛得要命,奇怪的是反倒没了泪水。她用抖擞的声音问到:
“如果我再乞求你们,对我像水秀一样看待,你们会不会更讨厌我?说我假惺惺的?”姜院长再一次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到:
“傻孩子,那你就别再自找其辱了呀!”沈茜茜的心凉到了极点。
姜院长提醒她车来了,她才恍恍惚惚的上了车。车子已经开动了,姜院长的眼中已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泪水,她喃喃自语的说到:傻丫头,不是我们太无情,是你有你自己幸福的家庭,你原本可以生活得更舒心的,我们怎么能让你承受原本就不属于你的负担。这样美丽的你才会飞得更高更远。
从那天晚上看到沈茜茜和殷玮在一起,姜山青的心就凉了,原本还以为认识了她,是老天给自己的补偿,她和水秀除了长得不像,其它的太相似了,他差不多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看到他们那一刻,他才觉醒,认识她就是一场美丽的梦。他开始觉得,她接近她就是拿他开心的,可后来回想一下相识的种种,都是他在伤害她的,她也没刻意的讨好他。就是吸引了他的眼球,也是在她的一经意之间的。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再陷入这不健康的爱恋中去。下定决定离开她后,姜山青才发现他比以前更痛苦,以前他只陷入在水秀离去的痛苦中,而现在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着她沈茜茜。对于这样没出息的自己,他再一次想到了自杀。可这孤老院是姜水秀的牵挂,如今成了他的责任。于是他只得靠拼命的在孤老院干活,才让自己的心平静一点。
今早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第一感觉竟然是狂喜的。他才发现他做的种种都是投劳。发现了这点后他不光恨自己无能,更恨她的无所谓,她竟然还若无其事的问他怎么变得消沉憔悴了。要不是亲眼目睹,她和殷玮谈笑风生,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她了。她为什么可以火热热的盯着自己说:我拥有水秀的记忆,你可以给我当成水秀的,我真的不介意…可回过头来,她又去找她的初恋情人,难到这就是她的爱情观吗?
去了墓地后,姜山青再一次迷茫了。她没让他跟着进墓地,可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他没敢跟得太近,所以她和水秀说了什么他并没听清。可没一会,她就肆无忌惮的哭泣了起来,那哭声中透着无奈和悲伤,就因为她那悲伤的哭泣,周围原有的小鸟叫声都奇迹般的消失,整个墓地都笼罩在浓浓的悲伤之中,那哭泣中没有一丝做作有着的是无尽的委屈和尽情的发泄。就连姜山青原以为姜水秀离去了,世上的再也没任何事能影响到自己了,没想到,听着她的哭泣声,他的心不由的为之颤抖,
姜山青一直以为最能哭的人是姜水秀,没想到今天又碰到了她。其实上姜水秀是最不好哭的,小时候几乎没见她哭过,就是淘气被姜院长打得屁股伤痕累累,她也咬紧牙关一声不啃。可是就因为他离开了孤老院那一天,听姜院长说她关起门来足足哭了半天,出来后眼睛又红又肿。等他过几天回来看她时,眼睛都没好。可她当时撒谎说是眼疾,过几天就好了。这事是后来才知道的,早知道了他说不一定当时又搬回孤老院了。
看到趴在墓地上的她,和眼睛又红肿的她。让姜山青不由的放下了伪装想要接近她。可以这情景没维持多久,他很快又想起地下的姜水秀,和她跟殷玮亲亲我我的情景。姜山青感觉他不能和她多呆在一起,否则她又要被她迷惑,他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他唯一知道的她随时都能掌控他的情绪,所以一吃完饭,他就慌乱的远离了她们。
“山青哥哥山青哥哥…”就在姜山青边漫步花丛中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就被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他抬起头来看向发音的地方看去。只见拿着小竹棍的小朵朵,翘着小嘴奔跑而来。为了防止她因跑得太快摔跤,远远的姜山青就张开双臂迎接着她。小朵朵一头扎进了姜山青的怀里。
“山青哥哥那个漂亮姐姐太讨人嫌了。她说我了。”怎么了到哪里都能听到她的名字。她就没准备让自己消失。可姜山青还是不受控制的问到:
“那漂亮姐姐怎么欺负你了,跟哥哥说说。”小朵朵仰高头看向他说到:
“我说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呀!”姜山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到:
“我什么时候没帮过你呀?”小朵朵“哇”的一声伤心哭泣了起来,并边哭泣边说到:
“她不让我喜欢你,说我只能喜欢小冬冬。”
“对呀!她说的没错呀!我比你老好多,等你长大了,我就变成他们…”姜山青指了指在园中拐着拐杖散步的老爷爷接着说到:
“这样的,走路都走不稳,只能靠你搀扶着我,才能走两步的。”小朵朵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了半大走路蹒跚的老爷爷,才扭过头来问姜山青。
“我长大了你变成老爷爷了,那小冬冬变成什么样的呀?”
“小冬冬当然是变成我这样了,又帅气又成熟的男子汉。”小朵朵听了点着头说到:
“那挺好的。”小朵朵说着就从姜山青的怀中挣脱了出来。看着她想走。
“干什么去呀?”姜山青又给她拉了回来。
“找小冬冬玩去。”看着这个小麻烦终于正常了,姜山青松了一口气。他打趣的问到:
“你怎么不爱我了呀?你前两天还说要爱我的。”小朵朵不耐烦了。
“那漂亮姐姐说爱你的!哎呀,你别拉着我呀,我要找小冬冬玩去了。”
“什么?那漂亮姐姐对你说,她爱着我的?”小朵朵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漂亮姐姐不让我爱你,说她爱你的,会帮着水秀姐照顾你的。她还说她的眼睛哭很又红又肿就是为你哭的。”说到这小朵朵抬头不解的问到:
“你为什么要让漂亮姐姐哭呀?”姜山青再一次被雷到了:她跟小朵朵说她爱她,她会代替着水秀来爱她,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是因为他。
对着小朵朵向水秀示爱,他已用过多次。而这沈茜茜怎么也用上这小朵朵了?他的心像是什么东西又碰撞了一下。姜山青放开小朵朵就向厨房走去。小朵朵看着他那一惊一乍的样子,愤愤的说到:
“漂亮姐姐说你疯了,我看是真的!哼!”小朵朵跺着脚说到:
“我不再爱你了我找小冬冬玩去了。”
姜山青在食堂各个地方都没找到姜院长和沈茜茜。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就看到姜院长好像满腹心意的,从外往里慢慢的走过来。姜山青连忙走上前去。
“姑姑怎么就你一个人吗?沈小姐呢?”
“她回学校了。”
“她怎么回学校了?刚刚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她要回学校,我有什么办法?在食堂我们三一起吃饭,你怎么不当面问她?”
“我…”
“好了,别拦着我了,我要去干活了?”姜山青继续拦住了她。
“姑姑,你好像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你打发走了一位好姑娘,我能开心吗?”
“姑姑,这话怎么说的?”
“看出来了你看见她很不开心,本来水秀一个人就够你受的了,我不想再让你经受更多,所以刚才在她临走时我就明确的告诉她了,我们不可能接受她的,并暗示她以后尽量不要来这里了。”姜山青的心莫名的绞痛。
“那她怎么说的?”
“她什么也没说,听完我的话后,就像丢了魂似的走了。这也是我最难过的地方。这姑娘对我们这里好像是真的有感情的,山青你说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份了。”姜山青摇了摇头,很无力的开口说到:
“就这样吧!理应这样的,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可她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真的很担心她的,路上还得转两次车,我这心里真的不踏实。”姜院长急切的拉着姜山青的一只胳膊说到:
“要不山青你跟着去看看吧!我们就是容纳不了别人,也不能让人家姑娘出事吧!”姜院长的话刚一落音,姜山青迈开大步冲出了孤老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