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娴随手拨弄着案卷,阴沉地问:“李夫人你想要她们如何赔偿你们?”
李夫人把自己儿子拖到前面来,给林小娴看。“娘娘,我们不要赔偿!我们家大人在礼部为官,是最讲礼法之人。这事儿虽让我儿子心身大受打击,但我们也知道此事若闹起来,幽琥武校、陛下和娘娘都会颜面扫地。我家愿意息事宁人,只要她们中任何一个嫁给我儿子,不,应该说是娶,我家愿意委曲求全,入赘女家。只要她承诺照顾我儿子一生,这件事儿我家权当她们小夫妻胡闹了。”
林小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其他十余官太太也都纷纷表示,不要赔偿,也不要惩罚仙君们,只要仙君们同意婚配,入赘也行。
林小娴面无表情:“她们只有七人,你们这儿……”她故作数数的样子,“不够分呀。”
李夫人说:“娘娘,仙君身份尊贵。我儿只是寻常凡夫俗子,经了此次劫难,这辈子算是毁了。只要仙君们能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他们不介意仙君多娶几位夫君。”
纨绔们齐齐低下头,各个露出羞窘之态。
林小娴见了,心说:这些少年知道羞涩,还没有厚颜无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只不过他们的母亲就不当人母了。
想到此处,林小娴转头再看他们的母亲。这群中年妇女,一个个昂首挺胸,理直气壮,一副她们做了大让步很仁慈大度的模样,把林小娴恶心够呛。
林小娴面上毫无波澜:“传淳于景恬、路素兰、米娜、关燕、葛惠、年思怡、樊欣桐上殿。”
这些人都是仙级修者,来得快。
不仅她们七个来了,还来了一大群幽琥武校黑武学员。
淳于家,来的是淳于景胜。
当初淳于家族五人参与小世界试炼,如今他们五个都是幽琥武校的佼佼者。
淳于景峰有官职在身,且官职太高,不宜出面。
陪伴路素兰、关燕的是简朗、裴温启两位幽琥仙君。
年思怡、樊欣桐是幽临界的,荣宏顾不上避嫌,亲自来了。
葛惠和米娜都是幽蓝界的。米娜身份地位不同,她在幽蓝界学员中威望极高。幽蓝界呼啦啦地来了二十几号修仙者。
一大群仙君、上师齐聚大殿,声势浩大。
官少爷们集体委顿在地上,一副恨不得立即挖地洞逃走的怯懦样子。
李夫人等官太太也没刚才那么硬气了。一个个都跪了下来,小声哭啼起来,作可怜无助之态。
林小娴憋着一肚子火,拿了案卷给淳于景恬砸过去。
淳于景恬没敢躲,双手接了。
看过几眼之后,淳于景恬就成了被点燃地炸药桶似的,扔了卷案,就要扑过去揍人。
淳于景胜用尽全力也没拽住,还是林小美跳过去,抬手按在淳于景恬肩膀上,淳于景恬才消停了。
“肃静!大殿之上,注意礼节和秩序,不得喧哗吵闹,不得殴斗!”赵正诚高声重申纪律。
淳于景恬瞪圆了眼,犹如出笼猛虎,欲要择人而噬。
米娜把案卷捡起来,扫了一眼,就笑了。“娘娘明鉴,我初一擂台比武身受重伤,身子虚着。初三晚上只是过去略坐了坐,酒都没沾一口。景恬她们也只和他们猜拳喝酒,唱歌跳舞而已,并没有不雅举动。”
案卷在众幽琥武校人手中传阅了一遍。
女仙君们全部否认。没做!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捏过他们的脸,一起跳过舞。
没干别的。
简朗上前,给林小娴鞠了一躬,说:“娘娘明鉴,这七位仙子都是我幽琥武校最美的仙子。包括我在内,幽琥武校多少男儿思慕她们。只要他们勾勾手指头,乐意陪她们做任何事的仙君大有人在。”
说着,简朗瞥了一眼跪在另一侧的官少爷们,露出鄙夷和不屑之色。“娘娘,说句不当说的话,这些人哪一点能与我幽琥武校男儿想必?相貌还是能力?还是某方面的特殊能力?”
男修们就哄笑起来。还有家伙吹起了口哨。
淳于景恬等七女脸红似要滴血。
林小娴内心相信淳于景恬等人,说道:“此事就此作罢。诸位夫人把你们的孩子们都带回去吧,念你们的夫婿于大昊有功,本宫赦免你们诬告……”
“娘娘——求娘娘明察!”安献宏亮地声音在大殿外响起,打断了林小娴的话。
紧接着,安献带着李文光等一干官员匆匆奔了进来。
除了李文光这些官员都是苦主,还有穆鸿礼和刑部尚书田盛康等几位刑部官员。
见过礼后,田盛康出列回禀。“娘娘,论案断公,当以证据为证。苦主们证据确凿,淳于仙君等人空口无凭。请娘娘不要以一己之见,妄下定论。”
安献第一个附议,一个官员都附议。
淳于景恬就怒吼道:“安献老匹夫,你想搞我们淳于家?”
安献低垂着眼尖,对林小娴鞠躬,说:“淳于仙君此言差矣。老夫为大昊办事,从无私心。请娘娘明鉴。”
林小娴揉着太阳穴,头痛。
李夫人见有人撑腰了,又精神起来,跪行几步,说:“娘娘,案卷里有芯片卡,里面有刑部大人们从酒店里提取的录像资料。录像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淳于仙君她们将我儿子他们带入豪华套房,历时五个多小时,她们才离开了。孩子们当时受伤太重,是太医院的救护车去酒店接的人。”
慕鸿礼出列,躬身说:“娘娘,臣可以做证。李夫人所说属实。李公子等人的伤势老夫亲自查验并予以治疗。”
淳于景恬惊怒。“放屁!我们那晚只去歌厅唱歌了,唱完就各回各家了。根本没去过什么酒店!”
米娜眉头皱起来。
路素兰说:“婉儿姐,我们真没去过酒店。”
樊欣桐红着脸说:“婉儿姐,我……我……”她绞着手,一狠心一咬牙,“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我……我可以去做检查。”
说完,樊欣桐把头深埋下去,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把樊欣桐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