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次行动之中,银狼被炸掉了自己的一只手。当时他就跟我说,谢尔盖,你也退休吧,我无法再照顾你们了。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浑身是血,那只断手就在他的脚下。”谢尔盖顿了一顿道,“其实那是一个装置在门上的诡雷。出于隐蔽行动的需要,原本是由我来开锁的。如果是我凑近那个锁孔开锁的话,那颗诡雷甚至能把我的脑浆都炸到天花板上。”
“银狼是为救你?”林锐皱眉道。
“是的,他是个好队长。对手下一直很照顾,那一次并不是他搞砸了,搞砸的是我。我没有注意到诡雷,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银狼一把推开了我,自己的半边身体都被炸伤,一只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废掉的。你知道么,那时候我甚至情愿断掉了手的人是我。”谢尔盖低声道。
“后来怎么样了?”林锐沉默了一下道。
“残废的银狼米歇尔宣布退休,逐步进入了管理层。而当年晨星公司引以为傲的路西法小队,也因为失去了领袖,彻底散了。这就是为什么,我始终都觉得我欠了银狼的,欠了整个团队的。是我的低级错误毁了大家。”谢尔盖低声道。
“你其实不必太自责。团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成就不了团队,同样一个人也不可能毁了团队。”林锐摇摇头道。“你和银狼都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其实并没有什么。”
“算了,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讨论了。”谢尔盖缓缓地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件事上给你们足够的帮助。”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考虑跟我们一起走,重操旧业。”林锐笑了笑道,“反正,我不像是开汽车修理厂的料。而我的小队只有五个人,原本就一直处于缺员状态。如果你肯跟我们一起干,你肯定会很出色。”
“再说吧,也许我已经不适合那种危险的行动了。”谢尔盖摇摇头。
林锐的声音压得很低,“别再说话了,有人来了。退到禁闭室里面。”
谢尔盖非常警觉地退进了黑暗之中。
几个狱警走过的时候闭室一眼,个犯人都在那里蹲坐着似乎没有发生什么,这才转过头相互说着话而去。
随着铁门的沉重关闭,林锐和谢尔盖再次陷入了死寂一样的沉默。
而同时在白湖市,将岸等人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展开。
将岸检查着白熊准备好的武器,皱眉道,“全在这里了?”
“是的,伊兹玛什公司出品的sn2冲锋枪,以一款经过重大改进的74步枪为基础而设计,保留了机匣和折叠式金属枪托设计,但使用高容量螺旋式弹匣取代了双排弹匣。弹容量64发,全枪长度仅为690毫米。火力不错,而且非常适于室内突袭。”白熊熟练拆装着枪支。
将岸点点头,“潜水推进器怎么样?”
他掀开了一旁的油布,露出了下面一种奇特的运载工具,它仿佛是一种小小的潜艇,但又没有一般潜艇的主要设备和功能,而且仅仅只能乘坐24名队员,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摩托车,或者摩托艇,但是又没有轮子什么的。
其实这是一种水下运载器又称,是一种能够在全部被水淹没的舱中输送特种作战部队队员及装备的载具。在水下,艇员和乘客使用水下呼吸器。该运载器可执行的任务包括水下测绘地形探索对丢失或掉落物体进行定位打捞侦察和开展一定的直接攻击任务。
白熊咧嘴笑道,“可充电的银锌电池提供动力。浮力和俯仰角度由压舱物和微调系统控制。垂直和水平面的控制由手动控制方向舵升降舵和舰首水平。计算机控制的多普勒导航声纳显示该艇的速度距离航向深度和其它导航功能。仪表和其它电子元件都放置在干燥的防水舱。这东西还是乌克兰军工制造,便宜耐用。”
“干得好。”将岸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们从潜入到脱身,就靠这东西了。好好检查一遍,保证它别出故障。叶莲娜,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有问题了,有了这把大枪,再给我一颗子弹,我能击中1500米之内的任何物体。”叶莲娜冷冷地拆卸着手里的狙击枪管。“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将岸走到了窗边,抬头冷的天空道,“明天,应该会是一个大雪天,希望到时候的雪够大。”
“老兄,你现在可是在俄罗斯。”白熊微笑道。
第二天,白雪覆盖大地,一切回归寂静,横跨11个时区的俄罗斯便又进入长达半年的冬季。在这个最低气温可达零下七十一摄氏度的寒冷国度,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雪天。
但将岸等人对此却是期盼已久,他们在一个隐蔽的小码头准备妥当,这里原本是一些垂钓者停歇小船用的,因为大雪早已没有人了。
将岸等人喝着咖啡,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去了。他才脱掉了身上厚重的御寒服,露出了里面黑色的潜水服。叶莲娜和白熊也都穿着潜水服,把武器装备等装进防水包,挂在了水下推进器上。推进器在水下打开了朦胧的灯光,几个人像是水鬼一样附在推进器上,在水底前进。
水下安静无声,越是深的地方,其实温度也并不是很低,反而是靠近水面冰层的地方,显得有些更加寒冷。水下推进器上散发出来的微弱蓝光,显示着他们前进的方位。
将近二十分钟之后,将岸关闭了推进器,转头对白熊和叶莲娜打了一个手势。三个人逐渐上浮,白熊用破冰镐凿碎了头顶的冰层,开出了一个可以容他们爬上去的洞。
这三个穿着潜水服的人就像是从冰面下爬上岸的海豹。无声无息的靠在了一片乱石滩上。他们的面前就是一道高耸的悬崖。佩塔克监狱就建在这悬崖顶上,这里四面环水,几乎就是一个与世隔绝之地。据说这里在很久以前曾经是一个修道院,后来在沙皇时期才被改成了监狱。
将岸摘下了嘴上的呼吸器,低声道,“把武器拿出来,我们准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