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些土著人看到林锐一伙人都举起手,没有做出要对他们不利的动作,于是也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犹豫着看着他们,相互之间用眼神交流着,眼神里好像很疑惑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一个“土著人”缓缓的走向了林锐,但是手中的梭镖还是对着林锐的胸口,一副小心翼翼,随时都准备用梭镖捅林锐的架势。
林锐看着他缓缓走过来,双手并未放下,反倒微微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不过不知为何,他的笑容配上他这张线条分明的脸,居然显得有些协调。
那个“土著人”走到林锐面前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对林锐打量了一阵,看林锐又高又大,身形很强壮,于是小心的开口说话。
但是林锐没听懂他说什么,这种语言发音比较怪,并不是马里人常用的马里语,也和他印象中的柏柏尔语也有很大的区别,于是顿时有些傻眼。
不过正在他感到为难的时候,背后一个向导战战兢兢的对林锐说道:“他问咱们是干什么的!”林锐一听,立即扭头问道:“你能听懂他们的话?”
那个向导赶紧说道:“能听懂,不过听得不是全懂,只是大致能个大概!刚才他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林锐这一下乐了起来,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更加浓郁:“好!能大致听懂就好!你告诉他,我们是朋友!对,是朋友!朋友怎么说?”
向导赶紧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林锐于是小心翼翼的放下右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照猫画虎的对那个“土著人”说道:“朋友!朋友!”
向导在他背后也赶紧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话,那个“土著人”脸上还是带着疑惑的表情,不过看上去微微有些放松了一些。林锐侧脸对背后的那个向导说道:“告诉他,我要把背包拿下来!让他不要紧张,我们并无敌意!”
这会儿那个向导也知道此时关系着他自己的性命,不敢大意,于是赶紧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一通。那个“土著人”点了点头,林锐这才缓缓的蹲下,把背上背着的背包卸下放在地上,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包食盐,展开放在了地上,朝对面的那个“土著人”推了过去。
那个土著人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梭镖,也蹲下身,凑了上来,舔了一下手指,沾了一点食盐,然后又放回自己的嘴里,品尝了一下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扭头哇哇叫了起来。其他那些“土著人”听罢之后,也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有两个人也赶紧收起了弓箭梭镖,凑了过来,伸出手指沾了一点盐,放在了嘴里。
尝过了食盐之后,他们立即也都哇哩哇啦的叫了起来,显得十分兴奋。那个为首的健壮“土著人”指着地上那包食盐,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哇哩哇啦的对林锐说了几句话。
“他的意思是,这东西是不是送给他的!”向导赶紧翻译道。
“当然,当然!这是给你的!拿去拿去!”林锐指手画脚的做出让那个“土著人”把食盐拿走的手势,表示是送给他们的。那个土著人很高兴,赶紧包起了地上的那包食盐,满脸都是笑容,然后扭头挥挥手,又哇哩哇啦的说了几句。
在他身后的那些“土著人”听罢之后,都纷纷收起了弓箭和梭镖以及吹箭,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有了这一个良好的开端,接下来的交流就变得顺畅了起来,林锐让那个向导给他充当翻译,而他自己也比比划划的打着手势,跟这些“土著人”们开始交流起来,把一包包食盐、粮食、罐头纷纷从包里取出来,摆在了地上,指着“土著人”们,告诉他们,都送给他们。
土著人们看着林锐送给他们的这些礼物,都很高兴,哇哩哇啦的乱叫,收起了他们的戒心和敌意,纷纷围拢了过来,蹲在林锐他们几个人身边,好奇的看着这些礼物,还伸手去摸摸林锐他们的衣服和身上的枪支。
林锐他们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自然了许多,也纷纷露出了笑容,开始主动比划着和这些“土著人”交流了起来。双方交流了一阵之后,林锐被这些土著人们邀请,朝林子里走去,不多会儿便走到了一片林间的开阔地之中。
这里有不少用树枝和芭蕉叶泥巴建成的草屋,其实跟窝棚差不多,想来就是这个部落的村子了。部落里面有不少女人孩子,还散养着一些野鸡,居然还有几只猪,在部落里面跑来跑去,小孩子和女人好奇的躲在窝棚里面,伸着头朝林锐他们打量,很快更多的男性“土著人”都围拢了过来。
打头的那个健壮一些的“土著人”于是哇哩哇啦的给他们说了起来,并且把林锐送给他们的那些礼物拿出来交给他们看。
这些“土著人”最喜欢的就是林锐送给他们的食盐,纷纷拿手指沾一些送入嘴里,一个个都乐的跟开花了一般。
食盐在丛林中是最好的礼品,这一条是林锐最清楚的事情,这些处于原始状态的土著人,在丛林中依靠采集捕猎,来自给自足,有时候会种植少量的粮食作物,但是食盐的获取却十分困难。
所以用食盐充当礼物,比起任何东西都让他们喜欢,于是部落里的“土著人”们都很是高兴,纷纷围住了林锐他们,七嘴八舌叽里呱啦的跟林锐他们交流。把那个懂他们的语言的向导给忙活的口干舌燥,不停的为他们进行翻译。
当好一通交流下来,“土著人”们弄来了一些吃的东西款待林锐,还送来了一些应该算是酒的饮料给林锐他们喝。
林锐看着浑浊的汁液,闻了闻有些酸里吧唧的,开始不想喝,但是又怕得罪了这些“土著人”,于是便尝了一口,这东西喝到嘴里,味道酸酸的,有点酒精的味道,但是度数肯定不高,像是用木薯混合野果酿成的酒,这大概就是一种比较原始的酒,总体上味道还不错,绝对不算是难以下咽。
于是他便大口喝了起来。看到林锐大口喝下了他们敬给他的酒,“土著人”们更加高兴,居然开始跟林锐拍拍打打,勾肩搭背了起来。虽然这些人身上的味道很不好闻,林锐为了达到目的,还是强忍着跟他们做出很友善的样子,不断跟他们比划着打着哈哈。
这时候为首的那个应该算是头人的“土著人”告诉林锐,他叫乌尔,林锐听了之后,顿时笑了起来。这家伙看起来确实很有趣,虽然明显是黑人,可是皮肤却不是很黑,于是他便记住了这个头人的名字,乌尔嘛,这个好记!
乌尔跟林锐比手画脚的聊了一阵,看到了林锐腰间的那把丛林砍刀,于是指着林锐的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他说想要看看你的刀!”向导赶紧翻译。
林锐一听就赶紧招呼几个佣兵,取来了几把砍刀,拔出来比划着站起身。
找了一圈之后,走到一根部落里的长出来的小树旁边,双手握刀猛然一挥,那棵小树顿时就被砍倒了下去,刀口很是整齐。
这种砍刀的钢材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这种虽然是机制,可是热处理和钢材都不错,经过仔细研磨之后,也十分锋利。在丛林里面开路,砍伐什么的非常实用。
林锐用这把砍刀成功的转移了乌尔的注意力,演示了这把砍刀之后,将其收入刀鞘,递给了乌尔。
乌尔非常非常高兴,又问林锐是不是要把这把刀送给他,林锐连忙点头称是,乌尔赶紧接过去,也不跟林锐客气,拔出刀摸着刀身,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简直是爱不释手。
收了林锐这么多礼物,乌尔也不是个傻子,于是便问林锐此行的目的,林锐一边吃乌吉让人送来的野味,一边说出了他的目的。听说林锐想要带人穿过这些山谷,到山的另一侧去,乌尔立即点头连连表示不成问题。
这一大片山林,都算是乌尔他们这个部落的地盘,全部都是他们的狩猎场和采集地,对于这一大片山林,他们可谓是了如指掌,再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里。
在别人看来,这里根本没有道路,可是在这些土著人眼中,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他们可以找到十条以上的道路,前往大山的另一侧去。
林锐听罢之后,早已是乐的见牙不见眼了,这一下所有问题都算是彻底解决了,有这些克钦人带路,他们再也不愁找不到翻越这片山谷的道路。
于是他心怀大畅,嘻嘻哈哈的和乌尔开始天南地北的吹牛起来。把那个向导忙活的连吃东西都顾不上,累的是口干舌燥嘴巴疼。
于是两个向导都更加卖力的替林锐跟乌尔他们沟通,林锐趁机还学了几句简单的乌尔他们所说的语言。一顿大吃大喝之后,林锐和手下几个人吃的肚圆,各个都打着饱嗝,吐着酒气。
这种果子酒越喝越好喝,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也会晕。眼看天色渐晚,乌尔听说林锐那边还有不少人在远处等候消息,于是热情的邀请他们过来到部落里面休息。
但是林锐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乌尔的邀请,假惺惺的说这样太打搅乌尔他们了,让乌尔不用客气,他们只需要在附近休息一夜,明天就离开这里。
乌尔劝了几次,林锐都坚持不从,于是乌尔更把林锐当成了朋友,亲自送林锐回去,把队伍带过来,他会帮忙在附近,给林锐的队伍准备一块宿营地,供他们宿营之用。
当安克尔再见到林锐的时候,迎面就闻见了一股子酒气,不过看林锐一脸高兴的样子,他也没有介意,赶紧问林锐情况。
林锐连连点头洋洋自得的说道:“有我出马,当然是没有问题了!他们已经答应,让我们在他们部落附近宿营,另外明天会派一些部落的勇士,送我们穿越这片山谷!”
安克尔哈哈笑道:“我今天发现,瑞克先生你不但是个狠人,还是个外加家,很多难事儿到了你这儿,好像都不成什么问题了!
好吧!你这次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这一夜宿营不提,天亮之后,乌尔带上了十几个部落里精壮的族人,亲自带着林锐一行人向西面的大山行去。
一路上林锐和乌尔打得火热,比手画脚的吹的是云天雾地,有时候也不需要向导给他们翻译,两个人各说各的,居然照样聊得热火朝天。
不过林锐却暗地里把地图交给了香肠和艾瑞克,让他们在卫星地图上不断标记出他们所走的道路。
有时候林锐还会不经意的偷偷让谢尔盖或者是其他人,用刺刀或者是其他工具,在沿途经过的道路边,留下一些痕迹,标记出他们所走的道路。
这丛林之中植物生长的堪称疯狂,有些地方的小路,只要一个月不走人,便会被藤蔓杂草吞没,所以必须要提前在一些重要的地方留下标记,才能确保以后再走这里的时候,不会在丛林里迷失方向找不着道路。
而就在林锐他们强渡尼日尔河,遁入边境的丛林之后,图阿雷格人那边也开了锅,他们的最高指挥部亲自过问了此事,有心想要处置一些失职之人,但是查清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却发现没有人可以供他处理。
这伙马里军人很是狡猾狠辣,偷袭下手非常狠,驻在当地的一个连队的图阿雷格武装,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全部都被马里人杀死。
包括在那个小镇的三十多个当地的图阿雷格游击队成员,也都成了牺牲品。后来下游一条巡逻艇听到了枪声,赶往查看情况,在河面上遭遇了正在试图渡江的那批马里人。
巡逻汽艇上的图阿雷格武装分子们跟马里军进行了交战,但是最后汽艇被马里军的火箭弹击中,引发了爆炸,导致汽艇上的二十多名图阿雷格武装分子几乎全军覆没。
最后只有一个武装分子在落水之后,抱住一块船板,得以顺流而下飘到了下游,才得以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