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生身体突然软着前倾,一百多斤的重量沉甸甸地压过来,撞的顾浅骨头都快碎裂,她还没喊疼,傅筠生倒还有脸喊?
顾浅后背抵着墙壁,前面是不断施重的傅筠生,在逼仄的空间里她被挤的呼吸艰难,唯有搭在傅筠生肩头的两只手能动,她抓着宽厚的肩膀卯足了劲推了推,“你能动一动么?我快被你压死了。”
明明是恼怒,但声音从傅筠生胸膛前传出来却闷闷的,带了点娇嗔。
费了那么大劲,也没撬动分毫,上面的人依旧纹丝不动地压着她。
“我没力气,腿快撑不住了。”
这声音中气十足,哪像是筋疲力尽的模样?
顾浅觉得被戏耍,气急败坏地踢他,“你动不动?你不动,我动!”
“呃!”
抬高的腿还未顶向傅筠生的子孙根,顾浅听到一声轻咳。
脑袋一点点地从傅筠生身前挤出来,顾浅伸着脖子从他的颈窝往外挣扎,总算是能畅快呼吸,下巴枕着傅筠生的肩头,睁大眼睛盯着秦韵,“你怎么来了?”
顾浅的脸因为憋气红的娇艳,散乱的头发半遮着眼睛,这种狼狈引人遐想。
秦韵紧紧地捏着盘子,心里又酸又恨,缓了几秒脸上才浮现温笑,“我给你们剥了螃蟹。”
“你喜欢吃螃蟹?”顾浅皮笑肉不笑,手缓缓地下滑,捏着傅筠生腰间的肉,拧了一圈,“还不快去,凉了就不好吃了。”
傅筠生双手从顾浅双臂间穿过,打落她的小动作,双手落在她肩头摁着,两人四目相对地较劲,他嘴角噙笑,“是喜欢吃,但螃蟹性寒,你怀孕不能吃,我也不吃。”
秦韵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笑着话却说的不自然,“顾小姐好福气,能让阿生如此宠着。”
顾浅咬着后牙槽瞪着傅筠生,这是你们两个的感情纠纷,管我什么事?
她想反驳,傅筠生却啄了啄她的唇,“秦小姐,出去记得带门。”
听到逐客令,秦韵呼吸一窒,捏盘子的手微颤,她瞥了眼挂着血珠伤口醒目的左手拇指,隐忍地打断他们,“怀孕初期容易滑胎,你们还是节制点好。”
“顾小姐,我们该上课了。”
秦韵端着蟹肉出去,闻到味的猫蹿了过来。
“你又要上哪去?”
小陈追着猫跑到这里,被折磨的抓狂。
秦韵原本气着想将蟹肉喂猫,但转念一想,暗笑着招呼小陈,“嗨,你吃蟹肉么?我刚剥的。”
白细的手腕上戴着玉镯,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衬的秦韵温柔清丽,她端着盘子的手看上去柔若无骨,不知道摸着是不是也是这感觉?
呸呸呸!小陈为自己的龌龊想法不耻。
她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可不能被迷惑了。
小陈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虎着脸说,“不吃!”
小陈冷哼一声,抱着猫调头就走,边走边数落,“你也不许吃,听到没!”
秦韵气的咬唇,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若不是让阿生吃醋,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
“是你们少爷让我拿给你的,你不吃可是会被辞职的。”
小陈听到他们家少爷说的,犹豫了下,抿了抿唇又折回来,“真是少爷说的?”
“那我去问问他!”
小陈抱着猫就朝傅筠生的卧室去。
“去吧,打搅了他跟顾小姐的好事,被揍的鼻青脸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这话真好使,小陈果然站住。
秦韵走过去,轻轻地拽了拽小陈的衣袖,“我剥蟹手都划伤了,你不尝,我会难过哭的。”
他尝,不是因为她的声娇体媚,而是他怕女人哭。
秦韵目光恳切地将盘子往前送了送,小陈心一横,视死如归地夺过来。
“少爷,来生再伺候你。”
风卷残涌地舌头转了圈,盘子干净如洗。
小陈腮帮子鼓鼓的,用手背抹了下嘴上的油,将盘子递过去。
太快了,快的秦韵举着筷子还没递过去,他就已经吃完了。
秦韵被他的吃像恶心到,但听到开门声,却笑眯眯地抽出手帕给小陈擦着嘴角,“慢点吃,弄的满脸都是,像个花猫。”
小陈三魂七魄荡漾,傻傻地盯着甜笑的秦韵,怀里的猫掉了都不知道。
“喵~”
大概是生气被摔,猫一爪子挠在小陈脚踝。
“嗷~呜”
小陈疼的抱着脚踝蹿起来,“你个死猫咪!我咬你,信不信?”
提着猫脖子正悬空训斥,忽听到少爷的声音。
“小陈,长本事了。”
傅筠生坐着轮椅出来,面色冰冷。
“我吓唬它呢。”小陈把猫抱进怀里,讨好地顺着毛,“它这么可爱,我当女朋友宠还来不及,怎么会咬它,开玩笑的,玩笑。”
傅筠生斜了他一眼,“你配不上它。”
这猫是老爷子花了几十万买的,傅筠生说的是实话。
小陈明白却沮丧,他活的还不如一只猫!
秦韵却开心的嘴角上扬,傅筠生,你在吃醋么?你心里果然还是有我的。
顾浅却没他们那么多心思,只觉得傅筠生嘴损欠揍。
“顾小姐,你这衣服可不适合锻炼,去换件宽松柔软点的。”
“那我去换下。”
顾浅低头瞧了瞧,她这裙子确实不适合锻炼。
也不知道衣柜里有没有运动装,顾浅正腹诽,听到傅筠生说。
“在最左边的柜子底层。”
这都清楚?顾浅有些诧异。
这傅筠生是学了腹语么?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噢”
顾浅低头,赶紧回去换衣服。
“小陈,辛苦你把盘子洗了。”
秦韵将盘子递给小陈,打发他离开。
整个正厅,瞬间只剩秦韵跟傅筠生。
“阿生,我听说你出了车祸……”秦韵走过去,俯身抚摸着傅筠生的左腿,“我跟他已经离了婚,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以后我会当你的腿,不管你去哪,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秦韵将脸枕在傅筠生腿上,眼泪迷离地盯着他,“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再堕落下去,去学着管理君临酒店,一步步的撑起傅家,让唐阿姨安享晚年?”
“是不是只有我继承傅家家产,你才愿意嫁给我?”
傅筠生抬起秦韵的下巴,淡淡地问。
这话说的太直白,让人有些忐忑。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希望你能替家里分忧,毕竟爷爷跟娘年纪已经大了……”
秦韵慌乱地找补,却被傅筠生冰冷地推开。
他拍了拍被枕了一层粉的裤子,讥笑,“是天下女人都死绝了么?我为什么要娶别人用过的?你看我像是回收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