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算个总账。
温靳玺面若死灰不还嘴后,顾浅不屑地掠了他们一眼,弯唇冷讽,“有些人是公众人物,不是公交车,别总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给肚里的孩子积点德,我老公傅筠生颜高条顺身价阔,不是什么破烂货送上门都要的,三年前他没娶你,如今你跑到病房投怀送跑他也不稀罕。”
徐舒雅表情没变,但呼吸紊乱。
傅筠生居然主动坦白,她曾去找过他?
看着顾浅高调炫夫的得意表情,徐舒雅冷笑,蠢货,这么多年还是不长脑子,伤起温靳玺来,毫不手软。
我期待你失去最爱的,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的时刻。
温靳玺忧伤地瞧着顾浅,不动不语。
顾浅看到他失望哀伤的表情,心骤然紧缩,忽然好难过。
有什么好难过的?顾浅,别自作多情,他的哀伤,他的失落,都是得知徐舒雅怀着孕去找傅筠生才流露出来的。
温靳玺,痛么?当初我看到你跟徐舒雅酒店开房的那些照片时,也是这样的心情。
顾浅死撑着不让自己悲伤,冷若冰霜地抬头,“温靳玺,你母亲弄丢了我张姨,踢掉我孩子,跑来医院诋毁我名誉,我不懂法律,但提起诉讼,这一桩桩一件件累加起来,就算不判死|刑,她也活不到刑满释放,你要还想她安度晚年,就带她离开北城,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她还是介意温靳玺跟徐舒雅形影不离,见不得他护着徐舒雅。
温靳玺薄唇轻抿,他明白,如果他不答应,以顾浅的性子,她能做的出这样的事。
“好,我答应。”
答应,但拖延时间。
她只说让他走,没说什么时候走。
温靳玺乖巧的耍无赖。
徐舒雅知道顾浅在吃醋,但没想到温靳玺答应的这么爽快。
这个世上护着她的只有温靳玺了,她不能让他离开,绝不!
然徐舒雅的脸上却没表露分毫的表情,像顾浅以前说的,我们两个在说话,你算哪根葱啊你插话。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当隐形人,不找骂,但不代表没算计。
顾浅诧异,这么乖?这一点都不温靳玺,但她没说什么,转身潇洒离开。
顾浅还犹豫着孩子的事,要不要告诉傅筠生,手机突然响了。
她准备推门的手收回,接通走到了一旁。
电话那边说,有张姨的下落,但人摔下山断了腿,他们给收留了,让顾浅拿点钱去接人。
照顾了这么多天,给点酬劳应该的。
顾浅收到地址,也没多想,就赶了过去。
路上,看到大荧幕上在报道:周倩认罪了。
周倩?这个名字久远的顾浅都快忘了。
顾浅还是觉得郑老板的商务会谈泄露机密,是傅筠生干的,否则那天他为什么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君临酒店,但她不解,傅筠生为什么要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这不是给自家酒店招黑么?
不过,有人认了也好,否则,保不准哪天,傅筠生犯神经将她丢出去抵罪,跟傅家这个太子爷比着,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唐瑰会相信谁,她辩解没人信,只能倒霉当冤死鬼。
车开的风驰电闪,一溜烟下了高速,拐进土路。
四周都是山坡果树,连个人影都没有,顾浅拧眉疑惑,怀疑是不是说错地方了?
她犹豫着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说了几个标志,顾浅扭头看了看,又对照了导航,确认无误,才继续前行。
这一带都是种水果的,但今年下了场冰雹,将即将采摘的果子砸坏了不少,所以收成并不好,顾浅开车过去,路的两边丢了不少烂果。
下了车,甩上车门。
顾浅瞥了眼仓库上,用白漆画了个圈,上面写着3。
三号仓库,是这里了。
“有人么?”
顾浅抬手遮挡毒辣的太阳,从指缝里,看到有个寸头,叼着烟晃荡着出来。
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好惹。
他啐了一口,抬脚趋了趋,黑黢黢的脚上穿着双塑胶拖鞋,大概是常年不刷,拖鞋破旧灰沉。
“顾浅?”那人叼着烟,眯着眼睛问。
顾浅警惕地点了点头,却小心翼翼地瞥向手机屏幕。
“进来吧。”那人扬了扬下巴,呲着牙笑,“人在里面,腿断了。”
顾浅磨磨蹭蹭,留了个心眼,“腿断了我一个人也抬不动,我老公也快到了,我在这里等等他,你们这里挺不好找的。”
那人回头,见顾浅笑的露怯。
他将烟丢掉,摸了圈寸头,“太阳毒辣,你们城里的细皮嫩肉容易晒伤,还是进来等吧,她一直盼着你来呢。”
张姨盼着见她?怎么可能。
顾浅越发觉得不对劲,转身就往车边跑,手刚拉开车门,被人拦腰抱住,手机也被撞掉。
腥臭的呼吸蹭着她的脖颈,那人低笑着,“小美人,去哪儿啊?”
顾及到肚里的孩子,顾浅不敢过激挣扎,她强装镇定,笑的讨好,“你不是想要酬劳么?在车里,我拿给你。”
“酬劳不是在这么?”那人将顾浅翻过去,抵在车上压着乱摸,坏笑着,“真香,你就是最好的酬劳。”
顾浅偏头躲开,“我可是傅家的少奶奶,动了我,我老公会把你剁碎了喂狗,你若放了我跟张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给你一笔可观的酬劳。”
细汗从绒发里冒出,白瓷般的脖颈充满诱惑。
那人低低地笑着,“你老公?傅家那个残废么?”他捏着顾浅的下巴,凑近对视嘲笑,“剁碎我?他能提刀走到我面前么?”
知道傅筠生,说明有备而来。
顾浅没慌张,“你是谁?张姨呢,你把她怎样了?”
“我是你哥哥啊”那人狞笑着去扯顾浅的衣服,“是疼你,给你快乐的哥哥。”
顾浅恶心地屈膝踢他,那人没防备,被踢的脸红脖子粗地跳着后退,“艹,臭|婊|子!”
车门拉开,顾浅身子钻进去一半,那人扑过来拽住她腿。
上次傅筠生莫名出现在她车里的缘故,后来她就备了防狼喷雾、装了辣椒水的喷枪、泡泡机、电锯……
顾浅慌到手抖,够到什么就扔什么,砸的那人哀嚎,却不松手,反而恼怒地钻进来,“妈了个巴子,老子弄死你!”
——嗡
顾浅转过身来,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狼狈地举着电锯,凶狠地瞪着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