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件东西要给你。”
傅筠生长臂一伸,手臂从顾浅耳侧掠过,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枚戒指,抓着顾浅的手给呆愣的她带上。
直到冰凉的触感划过手指,傅筠生从她身前起来,顾浅才如梦初醒地抬起手,无名指上赫然多了枚钻戒。
见她愣怔地盯着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傅筠生嘴角动容,女人啊,就是这么容易被感动。
“就这?”
愣怔的人突然抬头,顾浅晃了晃手,质问。
傅筠生看着她的表情从愣怔到失望,只是一瞬间,傅筠生立即明白,她刚才并没有感动。
“不然是什么?”
傅筠生的嘴角僵了下,面色不佳。
这一下把顾浅给问住了,她总不能说她怀疑傅筠生刚才在偷她的衣服吧?
光着,偷她的衣服?
想穿女装?
顾浅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激起恶寒。
傅筠生看她吞吞吐吐,脸上表情丰富诡异,就猜她没把他往好处想。
一开始就是互相利用,他也没指望顾浅能对他印象改观。
“不喜欢就扔了,反正也是捡的。”
傅筠生臭着脸,拿起一旁的睡袍,甩了甩披上身,朝浴室走去。
捡来的戒指,你送我?
顾浅气着蛮横地取掉戒指真就扔了出去,“床上捡的么?”随手一丢,却准确地砸到傅筠生的后脑勺。
真钻,还是10克拉的,砸着贼疼。
傅筠生吃痛捂着后脑勺,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冷笑着口无遮拦,”是又怎样?你跟温靳玺结婚,他给你买得起这么大的么?“他听懂了顾浅潜台词里的讽刺,顾浅在说他混迹在女人堆里,床伴换的勤,恐怕连谁丢的都不记得。
一句话,戳的顾浅心痛。
吵架时,两个人都是没理智的,她也没多想,她到底是难过傅筠生的挖苦,还是难过他承认了。
他嚣张的表情,给她传递着,就这你都不配的讯息。
顾浅气红了眼,色厉内荏地吐着比他更狠的话,”他是买不起,但我爱他!“
也许是真心话让人恼羞成怒。
傅筠生脸色冰寒,几乎是冲过去的,掐着顾浅的脖子,冷若冰霜地睨着她,”再爱又怎样,他肯碰你么?你不还是耐不住寂寞爬了我的床。“
明明不是这样,他扭曲事实,自欺欺人。
偏偏她又反驳不动。
顾浅被他掐的呼吸不畅,脸渐渐涨成猪肝色,只能徒劳地瞪着他。
”别再跟我说你爱他,“傅筠生偏脸,凑到顾浅耳边,明明吐着温热的气息,说的却是薄凉无情的话,”你说一次,我上你一次,你若是想用这种小说套路留住我,我不介意陪你深入演戏。“
傅筠生松了她。
顾浅气到想骂,又不敢骂。
这是傅筠生有史以来洗的最磨蹭的一次,等他洗完澡出来时,不意外,顾浅不在房间。
那枚戒指孤零零地躺在他脚边,傅筠生踢了一脚,戒指滚出去好远,他又走过去捡起来,灯光下,戒指熠熠生辉,他盯着发呆了几秒,起立,将戒指塞回盒里。
盒子扣上丢进抽屉,傅筠生出了门。
夜已经深了,傅筠生没想到,出来会碰到佣人。
大概是起夜,佣人的房间没有单独的马桶,如果要洗漱,需要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迎面相撞,躲不掉,傅筠生就大方地走到冰箱前,开门,拿了一瓶水。
”少爷,还没睡?“
佣人循着亮光走了过去,衣服不似白天那样穿的整整齐齐,外套是披在身上的。
傅筠生应了声,本想问她看到顾浅没,这深更半夜的真不让人省心,却眼尖地看到顾浅从院子里往回走。
直到顾浅旁若无人地进了卧室,关了门,傅筠生才停止跟佣人闲聊。
估计佣人也挺纳闷,哪个家主这么神经病,大半夜逮着她问明天早上吃什么,菜是纯天然的么,粮油不要用转基因。
”我觉得你安排的膳食特别合理,难怪我爷爷经常夸您。“
平时寡言少语,一句话恨不得噎死人的大少爷,居然破天荒的夸了人。
佣人头重脚轻地回了房,连上茅房这事都忘了,只觉是在做梦。
佣人的脚步远去,傅筠生拧开的瓶盖又反方向地拧好,将水放了回去,他改主意了,不喝水了。
顾浅是侧躺在床里面的,背对着门。
忽然一股酒味飘了进来,顾浅嫌弃皱眉,但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她忍着脾气装睡。
半夜,顾浅睡的迷迷糊糊,感觉一只手横在了她腰间。
她侧躺着不动,只是粗暴地抓起那只胳膊扔出去。
没多久,那只胳膊又放了上来,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闹的人心烦,顾浅彻底火了,猛地翻身过去。
她一翻身,把自己翻到了傅筠生怀里,还好傅筠生睡着了,否则又要嘲讽她投怀送抱。
鼻尖对着鼻尖,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织,酒味浓郁。
那句火爆的”傅筠生“,哽在嗓子里,突然就吼不出来了。
这是掉酒缸里了么,浑身这么大的酒味。
顾浅气着要坐起来,却被横在腰间孔武有力的胳膊压着,窝在傅筠生怀里动弹不得。
月光朦胧,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瞧他,傅筠生的五官很硬朗,但眼睫很长,睡着的时候瞧着特无辜。
再无辜也是个混蛋!
顾浅推了推他,却丝毫没有推动,反是傅筠生睡梦中仿佛被打扰似的,不高兴地哼着将人抱的更紧。
她又气又无奈,”傅筠生。“
深夜里没人回应他,傅筠生像是醉的很沉。
”我都看到你眼睫动了,你别装睡。“
又一次,声音里带着委屈软糯。
还是没人理她。
顾浅气的在他腰间拧了把,却发现他浑身肌肉紧致,压根掐不动。
莫名的她低头,视线落到傅筠生平角裤,仿佛透过那布料,能瞧见什么似的。
她幽幽地看了傅筠生一眼,又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