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后,赵禹书就以要看婷婷的直播为由跑掉了。
见他走远,厉司临说,“你这个表哥,看起来有点诡异。”
“诡异?”
这个形容词,让云珞觉得很有趣。
厉司临收回目光,“他看起来傻乎乎的。”
“然后呢?”
“我怎么觉着他在装傻?”
就在刚刚,厉司临又想到了自己在风城酒店里做的那个非常不好的梦,里面就有赵禹书的父亲赵博怀。
或许是恨屋及乌吧,他对赵禹书也没有半分好感。
以至于他提醒云珞,“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让你要小心你舅舅的事情?”
“我记得。”云珞点头,反问,“你为什么会让我小心我舅舅?是你知道什么?还是……”
“不知道。”厉司临摇头,那个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且不论真实性,就是说出来,云珞也未必会相信,“我就是觉着,你那个舅舅,不是简单角色。”
“哦。”
云珞点头,没有再多问。
厉司临能这么说,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或者是知道了什么。
但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多问。
毕竟她心中很明白,赵博怀为了家族崛起,有多下得去血本。
下午云珞要去见左漓和萧素瓷,和厉司临挥手道别。
萧素瓷今天有一场赛车比赛,在京都的赛车圈传得沸沸扬扬。
这一轮赛事会发生一点事情,加上萧素瓷昨晚打电话让她去观看,云珞肯定会过去。
当然,在此之前,云珞已经让凌岩做了相应的工作安排。
至少,不好的事情可以提前避免一下。
北洋潇湘娱乐城,云珞远远就看到了左漓在大门口等她。
“这里。”左漓招手。
云珞走上去,“萧素瓷呢?”
“她在里面做准备工作。”左漓解释,“走这边。”
路上,云珞问起了这次比赛的具体情况。
萧素瓷参加了暑期的一项赛事项目,为期一个半月,需要比赛一共六场,由三十二位选手之中角逐出一位冠军,赢的人将拥有车神称号,并且获得一百万奖金。
还有公司的大力包装和推广。
这都是属于第一名的奖励。
当然,亚季军也会拥有五十万和二十万的现金奖励。
而萧素瓷这一次的比赛,是奔着冠军去的。
一百万,对于萧素瓷的家庭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能做太多的事情。
所以她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练习自己的技巧,和行车的速度,然后一举夺冠。
有上一世的经历,云珞知道萧素瓷能做得到。
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并不能阻碍她夺冠,她会成功拿到一百万。
走了一阵抵达赛道范围,云珞见到了萧素瓷。
她已经换好了装备,一身菜花黄颜色的赛车服加持,萧素瓷整个人都气场外露,再也不在学校里那个乖乖的学霸,而是英姿飒爽的专业赛手。
她将同色系的头盔拎在手中,看到云珞过来,也是十分欣喜,“你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肯定会来。”云珞微笑,看了一眼别的赛手,“安心比赛,加油。”
“嗯,我会的。”
这已经是比赛的第二轮晋级赛。
初轮比赛,已经淘汰了十二名赛手,如今还剩二十名。
今天又会淘汰八名赛手。
看着萧素瓷就要离开,准备入场,云珞喊住萧素瓷,压低声音说,“在保证晋级的情况下,可以适当保留一些实力。”
赛车不比别的竞技项目,危险而又热血,选手们会拼尽全力完成每一场。
特别是这样的赛事,要是一路上都是稳居第一第二,后续的商业价值也会更高,赛队公司也会更加加大力度的宣传与对赛手的支持跟扶持。
而如今萧素瓷签订合约的公司也是这样给她们灌输的思想。
只要赢,名次越靠前越好,能场场第一,那是更好,还会有额外的属于公司给予个人的金钱奖励。
萧素瓷家境不算太好,她珍惜每一次的奖励。
所以,当云珞提出这个意见的时候,她不太明白。
但是骨子里,又对云珞有信任的成分。
她很疑惑,“云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萧素瓷是学霸,相当聪明,被云珞这么一提醒,顿时明白其中猫腻。
“你的意思是?”
“所有的会角逐胜负的比赛,都要万般小心。”云珞小声说道,“保留势力,才有绝地反击的底牌。”
“可是这样,公司那边……”
“只要够技巧,只要保证顺利晋级,别的都不用管。”云珞道,“公司捧你的前提,是你能带来价值,只要这个价值在,公司就不会为难,况且,如果绝地反击成功,就是最大的利益。”
“萧素瓷你应该清楚,意料之中和意外惊喜,后者会更加让人振奋。”
经由云珞这么一提醒,萧素瓷瞬间醍醐灌顶。
这些道理她其实都很懂,只是她太渴望赚钱,太渴望拥有名气,更渴望让自己快速崛起,所以在这些渴望的加持下,冷静的思考会变得相对薄弱。
此刻被云珞一提醒,她顿时就明白了。
如今的她刚刚起来,没身份没背景,一旦走错一步,都不会有人帮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的提醒。”萧素瓷说完,目光下意识就看向了那边的左漓。
云珞见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成长是一个过程,如果操之过急,代价也会很沉重。”
“我已经明白了。”萧素瓷点头,看向云珞的目光,也是十分感激,“入行赛车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我很感谢你。”
所有人都告诉她要拼尽全力赢得每一场比赛,所有的比赛,都要以取得第一名为荣,否则就是对这个竞技的不尊重。
她也深陷其中,太想自己能快点强大,所以踏足赛场只想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是多可怕的事情,却没有人提醒她这样的忧患意识。
包括她的父母,都不曾这般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