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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荣荣被送入医院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手上枪伤的疼痛。
她被送进了手术室,由于只是局部麻醉,所以,她沒有昏睡过去。
她能感觉到医生在旁边走來走去,可是?她看不清他们,仿佛他们只是身边的一个蓝绿色的幻影,她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看见的好像是天花板,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看见,耳边,一直都是嘈嘈嚷嚷的。
“子弹的位置太特殊了,我们必须马上尽快做出决定,快去征求家属的意见!”
“她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废了一只手……”
……
许荣荣知道她的手出事了,也许,她这只手会就这样残废,但是,她不在意了。
手术的过程中,许荣荣慢慢地睡了过去。
不是因为麻醉,只是因为……她有点累了。
她陷入了一个冗长的,被泪水浸湿的梦境。
梦中,她看见品瑞云穿上了新娘的白纱,和战熠阳携手走进了教堂,她站在教堂门口的不远处,咬着拳头,泣不成声。
那种痛,蔓延遍整个心房,催人泪下……
曾经,战熠阳是她的啊!怎么转身回來,他成了别人的新郎。
许荣荣忽然难过得好像自己要死过去了一样,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她哭得几乎要窒息了,最后,她在这种要窒息的感觉中醒了过來。
“荣荣!”何惠兰握着许荣荣的手,看见她终于醒了过來,眼泪瞬间打湿了雪白的被子。
“妈……”许荣荣想抬手去帮何惠兰擦眼泪,却发现,她的右手动不了,根本沒有一丝力气。
“荣荣,右手先别动!”战爷爷按住了许荣荣的手:“你听爷爷说,子弹现在还在你的手里面!”
“……”许荣荣不明白,不是做了手术了吗?为什么不把子弹取出來,难道刚才连进手术室也是一场梦。
“子弹的位置比较特殊!”战爷爷的声音里满是愧疚:“荣荣,子弹不能取出來,否则,你这只手以后就沒用了,只有把子弹留在你的手里,才能保你的手健全,就是,偶尔可能会有些痛,孩子,我们战家对不起你……”
许荣荣好一会才反应过來,战熠阳给她留了一道永久的、不可能愈合的伤疤。
沒关系,就算偶尔会痛也沒关系,反正,她好像对这个世界已经沒知觉了。
“沒事!”许荣荣牵了牵唇角,眼泪却不受控制:“爷爷,我不怪谁!”是她妄图去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人,这一切,算是她自作自受。
“我困了!”许荣荣又说:“妈,你留下陪我,可以吗?”
何惠兰含着眼泪点头,其他人懂许荣荣的意思,默默地退了出去。
就在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何惠兰再也忍不住了,哭出声來,用力地抱住了这么多年以來一直在受苦的女儿。
“许荣荣,我怎么会把你养得这么傻!”何惠兰哭得肝肠寸断:“四年前我为什么要同意你和战熠阳去结婚,如果不是嫁到战家,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妈,我不后悔!”许荣荣的眼泪从眼角滑下去,沒入了鬓角:“我永远也不会后悔!”
和战熠阳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但那是值得她珍藏一生的回忆,她不后悔嫁给战熠阳。
现在,就当是他们之间的缘分,走到了尽头。
她的一往情深,奈何不了他们之间的缘浅。
何惠兰心疼女儿,眼泪不停地滑下來:“傻,许荣荣,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傻的女人了!”
“……”其实,许荣荣想说,为了战熠阳,她愿意变得更傻。
一时间,病房内,只剩下眼泪在滑落。
沉默了片刻后,许荣荣说:“妈,我想和他离婚了!”
“好!”何惠兰抱紧了许荣荣点头:“我们离了,这样的男人,谁要谁拿去,我们不要了!”她实在不忍心再看着女儿去受任何的伤害。
许荣荣忽然心如刀割,抱着何惠兰痛哭出声……
她舍不得,她是真的舍不得。
可是?再舍不得,也要放手,因为,她已经注定得不到战熠阳,再纠缠,已经沒有意义,不如趁早放手,还给他自由,也……放给自己一条生路。
战熠阳在门外,把何惠兰和许荣荣的对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句“我想和他离婚了”。
和许荣荣离婚,明明是他这些天來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为什么许荣荣终于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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