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梧也不知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直不说话,只呆呆的抬头看着他,唇角微微上扬,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藏着些许笑意。
“是吗?”半晌之后才说话。“你是夸我还是在损我?”
他有些无奈,难道不是她经常损他吗?
陈青梧听了,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脸上的笑容灿烂许多,她就这样看着,就像是冬日的一抹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吹过来的凉风还有些许梅花的味道,头上的天空都很是湛蓝,就连冬天在冬眠的小鸟也不知为何跑了出来,站在指头上叫唤。
“你觉得我是在夸你还是损你?以前不都是你损我比较多吗?”
她无语的撇撇嘴,哪有这么说话的。
阮琳琅的这一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眸,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不知道不是不是在夸你,见你清瘦不少心里也有些心疼,最近是不是没有吃好?还是没有睡好?”
瞎说,她睡得很好,虽然一天只吃得上两餐,可她吃的很多啊!
“你觉得我会放任自己不吃吗?”
陈青梧听见这话随机又是一笑,她说的好像有道理。
“最近好像阮大人挺忙的,没有时间陪你。”
阮卿尘是有些忙,往日里七天是只有三天到正午才回来,其余几天都是下朝之后才回来,最忌你这段时间里他总是过了正午才回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再说,她都是个大姑娘了,已经不需要人陪。
不过想想也是,快要过年了,得赶紧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好好过个年才是。
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这段时间是官员们最忙的时候,怎么你就这样闲着?”
在京成里他也就只用去校场带兵偶尔在街上巡逻,也没什么事。
“我若是拼了命的带士兵们练习,只怕他们会吃不消。”
好像是有些道理,谁不想过个好年,要是一身病痛回去过年定是个惨人,她似懂非懂的点头。
伸出手将凉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又即系沉默。
手抬起的时候,袖子有意无意的落了下来,一截白嫩纤细的腕子露了出来,他看见那一银镯子,是他送的,眼里柔情满满。
几日都一直呆在家看下人们布置家里如何过年,也没想着要出去,,身上和发髻上什么首饰也没带,腕子上的镯子常年带着也不取下。
在他眼里看来,阮琳琅很喜欢这个镯子。
银镯子确实好看,她喜欢的好看实用的东西,开过光的肯定要一直戴在身上了,就当是保平安。
他满意的收回视线,看着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夏天的时候俩面满是莲花,等到冬天最冷的那段时间,水面上就会浮起一层薄冰。
这几日天气暖和一些,薄冰开始碎裂,小溪里的谁也渐渐流淌。
倒是小溪边的几株梅花一直开着,时不时掉落几片花瓣流在水面上,看起来有画里的意思。
陈青梧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她柔声说:“小溪里的水开始流动了,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阮琳琅看了一眼那边,本就没想着要出去,今天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了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出了太阳这个凉风还是冷得很,她缩了缩脖子摇头拒绝。
“我就不去了,等会儿我爹要回来了,我得跟他一起吃饭呢,实在抱歉哈。”
反正他们也是两三天见一次的,拒绝了他这次也没什么关系。
他见小姑娘的指甲上有些泛紫,知道她冷,开口放任:“好,你回去可得注意保暖,不要没穿好衣服就出来溜达,关小你也得看着你家小姐,不能让她任性。”
关小猛地抬头又点头,抿抿嘴,这次出来她本也以为是不冷的。
天从中午的时候就开始阴了起来,下午的时候风更加大了些,透过窗户也能感受到凉风的夏气息。
阮琳琅吸取早上的教训,手上正拿着小手炉,坐在椅子上,双腿上还有一件貂皮斗篷,听着站在一边的小桃仙和顾君雅说话。
“昨日我娘带我去王府的时候,老太太特地给我们两张请帖,一张是给我们的,一张就是你们的,不然今日我定是出不来的。”
顾君雅手上拿着一张金红色的请帖,递给阮琳琅。
她正好奇里面的请帖写的是还什么内容。
“说是王府家老太太的嫡长孙成婚,让我们都去参加来着,就在下个月呢。”
王府的嫡长孙,她一时间没有想起是谁,脑子里不熟,也定是遇见过的。
既然都已经下了请帖,就说明整个净成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阮琳琅打开帖子看了一眼,小桃仙觉得好玩也凑过来看着,随后就又把它装好来放着,又拿起茶碗在喝茶。
小桃仙却是在那里笑。
“那天我和君雅在茶楼吃茶的时候,就听见隔壁雅间在说话,说的就是自己不想成亲,还这样小呢,玩都没有玩几天,因着家里人逼出来的所以才不得不成亲,也没想过最后的新娘子会是从小到大的堂妹,怎么也不知会娶自己的灭二米当妻子。”
“是了,当初我和小桃仙在听的时候就在想,是哪家的公子哥最近要成婚,还说出这样的话,现在想来就是王府老太太家的嫡长孙了。”
两人笑的眉眼弯弯,嘴巴都合不拢。
屋子里放了好几盆火炭就算是再冷的天气,呆在这里满也感受不到寒气。
阮琳琅身上穿的很厚,加上屋子里的火盆,现在整个人都是暖烘烘的,就连两颊上都有一抹红晕。
“其实我觉得挺好的,咱们也就只能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娶一个自己认识的总比娶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好吧。”阮琳琅说完,又把目光放在顾君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