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今天早上要去做一项检查,到病房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医院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人……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私自跑出医院,恐怕会在途中遇到危险……”
洛相思闻言垂了垂眼眸,“如果有消息我会联系你们。”
挂断电话后,洛相思坐在沙发上,猜测顾西爵究竟会去哪里。
“叮咚。”门铃响起。
“该不会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吧?。”刚才电话的内容周灵韵也听到了,她随口就说了句。
洛相思一怔,然后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一身病号服的顾西爵憔悴的站在她眼前。
他消瘦了很多,眼睛里还有红色的血丝,胳膊上还缠着纱布,脸上也带着伤口结痂后的痕迹,见她的一瞬间眼神亮了亮,但是却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好像是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
洛相思见此,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你。”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骨中挤出来的。
“你的伤还没有好,医生护士都在找你,抓紧回去吧。”说完,她准备关门。
但是顾西爵却忽然身后按在了门上,看着她的神情带着几分的祈求,“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洛相思一顿,然后拒绝道:“有什么事情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去医院好好接受治疗。”
“所以……现在单独跟我待一会儿,跟我说两句话你都不愿意了吗?”顾西爵笑了,但是却笑得嘲讽,只是不知道这份嘲讽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她。
洛相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感到有些陌生,五年间他对他都是冷言冷语,恶语相向的,现在忽然这么卑微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感受。
半晌,就在顾西爵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这才开口道;“早点回去吧,你的伤还没有好。”
他以为她会说点别的,但是到头来还是重复了一开始的话,顾西爵心脏疼的难受,涩涩说了一句:“相思,你对我真的……没有爱过……那怕是一天,一瞬间?”
即使他差点为她送了命,她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洛相思看着眼前眼中带着无限期望的顾西爵,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荒唐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
“对不起。”洛相思说道。
然后再顾西爵心灰意冷的目光中,慢慢的关上了门。
顾西爵看着眼前逐渐阖上的门,眼中所有的光泽都在顷刻间暗淡了下去,心中无限的悲凉。
即使他将自己放到尘埃里,也终于是挽不回她的一丝回眸了。
周灵韵看到这么快就去而复返的洛相思,疑惑的问道:“这么快就聊完了?”
洛相思淡淡的带了点头。
“顾西爵走了?”周灵韵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这一次,洛相思没有再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顾西爵走没有走。
她没回答,周灵韵就以为顾西爵是走了。
中午的眼光有些刺眼,洛相思上前想要把窗户拉上,却不期然的就看到楼下站着的一道身影。
顾西爵就站在公寓的楼下,目光空洞的望着她家窗户的方向。
洛相思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若无其事的将窗帘拉上,然后回了房间。
周灵韵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狐疑的看了两眼,然后也没有多想,继续刷自己的剧。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下起了雪,周灵韵听到楼下的欢呼声,好奇的探头看去,这才发现凉城迎来了今年的初雪。
洁白纯净的雪花好像可以掩盖世间一切的肮脏与污秽,越是陷入红尘深处的人,会越加的喜欢雪。
就像是长期处于黑暗的人,对于阳光,对于光明的向往。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冰凉洁白的雪,即使知道不可能真的够到,但是她依旧乐此不疲。
雪花落在温暖的掌心很快就消融了,但是周灵韵依旧觉得很开心,她开心于在某一瞬间,她触碰到了真正的纯净。
她早已经身陷泥淖,但是却能触碰到至纯至净的东西,她从心底里高兴。
低头看向楼下,她想要观测一下什么时候积雪可以覆盖路面,却突然看到倒在地上的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病号服,手臂上还缠着绷带,怎么看都有几分眼熟。
下一秒,她蓦然针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的不就是顾西爵吗?!
“相思,不好了,顾西爵好像晕倒了。”周灵韵冲着卧室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洛相思猛然睁开眼睛,然后慌忙穿上鞋,就打开了房门,跑到床边一看,果然看到倒在地上的顾西爵。
他的身边围了一圈的人,但是却没有人上前扶起他,有人举起手机打了120,但是在医生没来之前,所有人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洛相思顾不上穿上外套,就冲下了楼。
当她看到了无生气倒在那儿的顾西爵的时候,她握了握手掌。
她跑过去想要去扶他,但是因为力量有限没有成功,于是开始不停地去晃他的肩膀,“顾西爵你给我坚强一点,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你想没想过顾氏怎么办,你妈怎么办!”
雪花落在他身上的伤口上,顷刻间被融化成了血水,黏在病号服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呼唤起到了作用,顾西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洛相思看到他醒过来了,长舒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你回医院为什么不听?”
顾西爵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泛起白色,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如果你是来同情我的,那大可不必。”
他不需要她的同情,如果她不爱他,那也千万不了怜悯他。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怜。
“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她扶着他的肩膀,担忧的说道。
顾西爵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咳嗽,但是却没有想到成了一连串的咳嗽,咳嗽的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洛相思的眉头深深的拧起,他身体的恢复情况看来并不乐观,今天就这么折腾了一场,要想好个彻底,恐怕需要调养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不用你管。”顾西爵推开她,自己踉跄了一步。
洛相思不知道他在犟什么,“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不知道吗?顾西爵你又不是小孩子,能不能不要总是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就好像那五年,他以为是她主动爬上了薄东篱的床,所以跟各色各样的女人上床,想要以此来报复她。
这种行为,在她看来怎么都像是被惯坏的小孩儿在斗气。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顾西爵厉声一句,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洛相思耐心用尽了,周围又都是一圈看热闹的,她见此冷声一句:“随便你。”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她还没有走上两步,伸手就忽然多出一双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身后是顾西爵满怀伤感痛苦的声音:“洛相思,你真的可以这么狠心吗?”
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
洛相思任由他拉着,没有说话。
顾西爵不顾一切的从后面将她抱住,紧紧地,用力的,好像害怕她会就这样了离开。
“这五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相思,我是真的爱你……但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我求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满怀伤感悲痛的话,引得周围不少围观的女性红了眼眶。
在她们看来,顾西爵长得好,气质也出众,即使做错了事情,但是受这么重的伤还在恳求她的原谅,她们都认为洛相思一定会答应。
但是她们都忘记了,不知当事人,就不会了解这其中的纠葛,自然也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洛相思闭了闭眼睛,伸手拽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唇瓣轻启,清脆的声音吐出,“对不起。”
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可以原谅他对她做过的所有,但是却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
听到她的回答,再看看自己被甩开的手臂,顾西爵苦笑了一声,然后下一秒轰然倒在了地上。
洛相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晕倒,整个人也有些慌乱。
但是好在这个时候,救护车已经赶到了。
……
琉璃夜月色迷离,流线型的迈巴赫行驶在流光溢彩的马路上。
助理开着车,看着后位上的矜贵的男人将手机放在耳边,却在数秒后放下。
不用想就知道,对方没有接听。
而唯一一个能如此理直气壮挂断大老板电话的人,除了那个女人,不会再有别人。
透过后视镜,看着大老板英俊的面孔在光影中明明灭灭的模样,沉静如水,眸深似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助理忖度片刻后说道:“薄总,要不要派人去看看洛小姐在哪?”
薄东篱蹙眉深邃的目光望向车窗外,鬼斧神工的面庞在车窗上垂下淡淡的剪影,“不用。”
车径直开到一肃穆的大院才停下,助理率先走下车。
薄东篱踩着锃光的皮鞋走下,解开袖口的银质纽扣,挽起袖口,满身矜贵的迈着长腿挺拔的走进了大院。
得到消息的保镖接过助理递上来的请柬,打开了门,恭敬道:“薄总。”
薄东篱与助理一前一后的走进大院,绕过走廊,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客厅内威严的已经步入老年的男人。
拄着拐杖的老爷子见到他,状似慈眉善目地冲他点了点头。
“陆老今儿特意邀我来,所为何事?”薄东篱沉步走到老爷子面前,说道。
老爷子笑笑,“人还没到齐,先来陪我下盘棋如何?”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对此薄东篱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他倒是很有兴趣这句“人还没到齐”说的是谁。
薄东篱点点头,优雅的在棋桌前坐下,神色惬意闲适,似乎他不是外来客而是主人。
棋下到一般,一警卫员走了过来,凑到老爷子面前耳语了一句。
老爷子挥手示意他退下,转而对着薄东篱笑道:“人到了,咱们去书房谈。”
二楼的书房,薄东篱跟在陆老爷子身后走入。
书房内已经有一人端坐在了沙发上,听见动静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陆老。”
当看到陆老爷子身后的男人时,虽心有不甘,却还是点了点头,“薄总。”
在陆宅看到司宇,薄东篱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变化,显然是事先已经知道。而陆老爷子是不会说的,那能解释的就是薄东篱在接到邀请后……猜到的。
凡事与薄东篱在商场上接触过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深不可测。
一个拘谨强装镇定,一个神态自若闲庭信步,高低上下立见。
只这样看着,从小到大就有一种天生优越感的司宇此时觉得有种不知何起的自卑感,眉峰压的低低的如同刀刃,好像下一刻就回朝着薄东篱刺去。
陆老爷子坐下后看着形成对峙局面的两人,眼底闪过了然,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招呼两人坐下,“这是怎了了,别杵着了,坐。”
司宇冲老爷子点点头率先坐下。
薄东篱斜靠在沙发上,慵懒散漫,气度天成。
陆老爷子视线在两人身上浅浅的划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薄总大驾光临,给我老头子这个面子,陆某在这了先谢谢了。”
“呵。”薄东篱长腿交叠,扬了扬剑眉,倚在沙发中的颀长身躯刚毅而雍魅,“陆老有话不防直说。”
司宇沉默着。
陆老爷子轻叹了一口气,“今天邀你来,是想做个和事佬。”
薄东篱嘴角轻扯,表示洗耳恭听。
“薄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视线落在地上,语气不善。
薄东篱挑挑眉,“司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宇握紧了拳头,骨骼“咯吱咯吱”作响,陆老见此在他没发作之前开口道,“司总,薄总,咱们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决事情的,咱们还是和心静气的为好,你们说呢?”
转头冲着薄东篱和善道:“司总毕竟还年轻,年轻人嘛,总是做事冲动一些,年轻气盛的总会做些糊涂事,薄总有空倒不如多指点一下。”
司宇与薄东篱年龄相差无二,只称司宇是年轻人却是有些不当了,但这又是情有可原,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没人可以当薄东篱是毛头小子。
薄东篱云淡风轻的笑笑,不置可否,只是道:“陆老严重了,我哪有什么可指教司总的。”
“如果薄总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可以给年青一代做表率。”陆老语重心长说道,“所谓和气生财,陆某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恩怨,但请薄总看到我的薄面上,化干戈为玉帛可好?”
薄东篱知道今天这场邀约的重头戏,现在才是真正开始。
“陆老严重了。”薄东篱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陆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有了矛盾,解决是最好的办法,今天有什么矛盾不如两位敞开了说,我就厚颜当个和事佬。”
薄东篱深邃的眼眸不显的扫了一下书房内的两个人,漆黑的眼底透不出的一丝的光亮。
视线投向司宇的时候,带着矜贵的气度,好似藐视蝼蚁的天神,“事情说简单也简单,司总只要知道什么是自己不该奢求的,这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司宇冷然抬起头,薄东篱的话陆老爷子或许不明白,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要他放弃洛相思,从此以后不再打她的主意。
他在逼他低头。
思及此,司宇的额角迸出青筋,“那我就多谢薄总。”
面对他想要暴起却又不得不忍受的模样,薄东篱显得看的很是爽快,淡淡的点点头。
陆老爷子见他们这样,脸色缓和了不少,“这样就好了嘛,没有化不开的矛盾,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既然薄总说话了,那司总势必日后行事会多多注意分寸,反之,司总即已退步,薄总就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两位都是青年才俊,这凉城的明天还要多多靠你们这样的人杰来建设。”
一番话说得言辞相继,两者皆不得罪,太极打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错。
薄东篱细细的听着,骨骼分明的手指放在腿上轻轻地敲动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早就听闻这陆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物,老了老了虽然退了位脑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光,就是不知道请他出面调解,司宇拿出了什么代价。
书房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见。
陆老爷子与司宇对视一眼都在等他说话。
薄东篱知道他们的意思却没有马上就出声,沉寂着,看着他们忐忑不安的神情。半晌戏耍够了这才剑眉一挑,嘴角勾起弧度,“陆老说的是。”
陆老爷子闻言,心落到了实处,笑道:“有薄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事情结束了?”薄东篱沉静的站起身,身形颀长。
陆老爷子见他有了去意,也不好再强留,“薄总日理万机,今天跑这一趟,费心了。”
薄东篱嘴角噙着一抹薄凉的笑,朝着陆老爷子点点头,眼神在司宇脸上轻轻飘过,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是司宇与陆老爷子谈话的声音,“陆老觉得薄东篱此人如何?”
陆老爷子沉了沉声,半晌沉厚的声音说出了五个字:“食肉的苍鹰。”
司宇锁着眉,眼神一动,“陆老不觉得此人必成大碍?”
老爷子摆摆手,禁止了他未完的话,“陆某老了,已经不愿再掺和年轻人的事情,也没有被人当枪使的习惯。”
被拆穿了目的的司宇有片刻的尴尬,但是很快恢复如常。
“我累了,司总记得答应陆某的东西。”赶客之意显而易见。
司宇讪讪,“既然这样,陆老咱们改日再见。”抬脚缓步向门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走出书房的时候,身后传来老爷子沉厚的声音:“司总听我一句劝,不要跟东尊作对。”
今日薄东篱卖他这个面子,不过是觉得翻脸之后有些麻烦,但并不代表不能。
这点陆老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这点自知自明,他也就不会在商界屹立着多年不倒,被人尊称一句老爷子。
……
顾西爵很快就被送到了医院。
洛相思再一次站到了急诊室门外,但是这一次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赵冰卿。
自从上一次水库之后,她们再也没有见过,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
“洛小姐。”赵冰卿淡淡地对着她打了声招呼。
“赵小姐。”洛相思没有太多的心思跟她虚以委蛇,冷淡了颔了下首,算是全了陌生人之间的礼仪。
“如果洛小姐不介意,一起去喝杯咖啡?”洛相思不想要多做纠缠,但是赵冰卿显然不这么认为。
洛相思想要拒绝。
但是赵冰卿似乎是料到了她会拒绝,紧接着说了句:“有些关于东篱的事情,我先跟你聊一聊。”
洛相思听到薄东篱的名字,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好。”
到了咖啡厅。
赵冰卿招来侍应生:“一杯拿铁,洛小姐你呢……”
“不用了。”洛相思脸色淡淡地,“我坐会儿就走。”
在她说话的时候,赵冰卿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这无疑是一个长相精致的女人,但是美丽的皮囊千千万万,她看不出这个洛相思除了长相之外究竟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薄东篱这样的男人为之折服。
她在他身边五年,即使两人订了婚,他对她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但是即使她只见过薄东篱与洛相思同框一面,却清楚的能感受到薄东篱对她的不同。
“洛小姐,跟我未婚夫的关系很好?”维持着优雅的淑女名媛的风范,面带微笑地问道。
只是再美好的笑容也掩藏不住她话语里的尖刻。
洛相思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她,明白了赵冰卿今天跟她聊天的用意,原来是示威来的。
从大家族长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只一眼赵冰卿就读懂了洛相思眼中隐藏的寒意,柔和的笑笑,“你不要误会,我看小姐长得很合眼缘想要结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赵冰卿是聪慧,洛相思也不是傻子,她跟薄东篱的事情,赵冰卿八成早就心知肚明,如果说赵冰卿心中没有点什么想法,她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如果真的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就不会有今天这场见面了。
一个面对自己未婚夫出轨都能含笑面对情敌的女人,如果不是真的傻就是心思深沉到了一定程度。
“薄总不是介绍过了,我们只是有过生意上的合作。”洛相思淡淡说道,既然她想要打太极,那她怎么有不配合的道理。
面对洛相思的不冷不热,赵冰卿充分展现了什么是上层优雅淑女的高雅,淡淡的朝着她颔首,“洛小姐年纪轻轻就能独自经营一家公司,果然是聪慧,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都帮不到东篱什么……”
说到这里面露娇羞小女儿情态尽显,“每次看他那么忙我都会嫌弃自己没用,如果不是东篱一直安慰我,我恐怕都要自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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