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好球!”御幸都想伸手擦汗了,这家伙,好像被心情带的只会蛮力投球了。
而现在已经是无人出局,一二垒有人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才拿到了本局比赛投出的第一颗好球。
‘压低,只要压低就没人能打中你的投球!’
而稻实这边秉持着稳扎稳打的目标,下一球,三棒横起球棒。
“碰——”
剧烈的震动中,短打失败,御幸猛蹬地面扑向棒球,紧接着一个丝滑的抬手传球。
“out!”*2
“safe!”卡尔罗斯跑到三垒,脚步都没停,立刻冲向本垒,稻实先驰得分。
不过捕手也成功制造了双杀,一下子将局面给拉了回来。
“干得好,这才是队长!”
“降谷,放松点投!”
隔空鼓励了下投手后,御幸又回到本垒处,这下,他是真的伸手擦了擦汗,刚刚那一下如果没弄好,就是二三垒有人了。
这对状态不佳的降谷来说,压力会更大,更何况,之后要面对稻实四棒。
稻实四棒,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打开局面的男人,在本次春季大会中已有2支本垒打。
‘好了,虽然让对方得了一分,不过现在是两人出局,垒包无人的情况,真的是面对四棒最好的情况了。’
御幸再次拍拍地面,示意对面把投球投低。
降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被换下去。
在刚刚暂停放松无效后,御幸就给了板凳席一个注视,接收到含义的高之野,立刻就出去练投了。于是投手丘上的投手,感受到了来自王牌的压力,炮火的口径收紧,用捻针的精细劲儿控制着投球,终于可以将将压低到好球带范围内。
“轰——”高达152公里的投球,来到稻实四棒的眼前,面前的风压都因为这个球速而变低,让人有点难以呼吸。
“好球!”
高之野只投了两颗球,就叉腰看着渐入佳境的投手三振掉了稻实四棒,“这不是很能干吗?”
“三出局,换边!”
接下来就是稻实王牌的表演环境,他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牛棚,自那个人出来,火气就一直汹涌在他的喉咙口。
‘竟然想着保留王牌对付我。’但同时,成宫鸣也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生气,而是确切的取得一场胜利。
直球,还是直球,整个前四局,只用直球配合少量变化球,就能压制住青道的打线。
“切——”又一次三振,成宫鸣走下投手丘。
“三出局,换边!”
四局过去,局势已显出焦灼,除了降谷开局时的失分,两边队伍的记分板上都是一串零。
市大三的主力此刻就坐在观众席里,观看这场原本应该属于他们的比赛。
“那个降谷,真厉害啊,那个球速球威真了不得。”
“打不到呢,比起青道王牌的投球,这个投手的投球有一种原始的滋味。”他们还记得昨天最后两局击球时的感受。
而一边的天久开始抱怨起来,“那是什么啊,昨天都没轮到我打击就结束了,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今天我是来看那个人投球的,青道的监督就这么狠心吗,连代打都不让他上吗?那我还不如在家看比赛。”
“天久,来了现场就不要抱怨了啊。”
“碰——”一声脆响响彻整个球场,市大三的主力同时朝场内望去,周围的声音已经喧闹起来。
四局下半,两出局的情况下,稻实四棒履行了打破僵局的职责,将一颗失投偏高的直球打出了墙外。
“打出去了!!”
稻实再得一分追加分。
降谷狠狠压住帽檐,将脚下的土无意识的来回扒拉。
“time!”漫长的绕垒之后,御幸三步并两步来到投手丘上,“刚刚的状态一直很好,就保持那样,稻实的队伍里,只有四棒有力量把你的偏高球打出去。”
“御幸——前辈。”
御幸因那个低沉的声音而愣住。
“我真的不如高吗,为什么越想表现得好一点,结果反而更差呢?我也想像他那样,压制住对手,让监督信任。”
捕手的眉头因这话而越皱越深,同时有些后悔昨天擅自说的话,“降谷,不要在意我昨天说的话,保持你自己的特点,用那个球威好好度过这局吧。也许当你真的完整度过这场危机,也就会对王牌的含义更加理解了。”当然前提是,监督还让降谷投下去,御幸不知道监督对降谷的容忍极限在哪里。
“嗨!”投手终于松开了帽檐,仰头深呼吸一口气。
御幸徒劳的拍拍对方的肩膀,回身时不确定望向板凳席入口,在那边,监督还没有任何动静。
除了偶尔会出现的失投球,降谷今天的投球已是可圈可点,只要他不崩溃......
捕手重新蹲下,站在打击区的正是稻实的王牌成宫鸣。
“这么了,投手心态有问题了吗?”那个傲娇的声音对着御幸问。
“远远没有呢。”
可成宫鸣似乎绕过了御幸的回答,又继续补充,“和那个家伙同在一个投手阵里,很难心态不出问题吧!”
“打者请准备!”幸好主审把后面的话都截断了。
“轰——”投球片刻即至,成宫鸣仔细看着没有挥棒。
“好球!”
御幸提着的心半放下,只要降谷现在不自爆,保持现在的状态,也够稻实这边喝一壶的了。
两分钟后,“三出局,换边!”稻实王牌负气离开。
“什么啊,那种投球竟然只是一个替补吗?”
“本垒打之后竟然没有崩,这个投手的心态可以啊!”
“但是青道眼看着就要输了。”
种种声音,降谷其实早就已经听厌了。
在甲子园赛场上,就有很多选手在握手的时候,就遗憾说,“你这么厉害的投球,竟然不是王牌,青道的投手阵太可怕了吧。”
或者说,“如果你在其他队伍里,早就是王牌了吧。可惜了!”
但问题恰好就是,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只能在青道当替补?什么可惜,什么感叹,原本降谷也会深以为然,甚至觉得自己也无限接近于王牌了。
可是——王牌为什么不是我?
慢慢听多了,他就察觉到了其他滋味,所有人都默认,在青道他只能当替补。
这种不甘,反馈到心中,降谷从此听到这种话,反而会觉得是一种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