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在A市的地位不低,想来应该比这姓赵的强几分。
既然如此,楚枫平便有了不少底气——他今日并不是独自前来参会,而是多多少少代表了王家的脸面。
冷静的说出一番极具讽刺的话后,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赵柯勃然大怒,吼道:“你他妈说谁是狗呢?!”他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接触的都是些极其讲究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优雅得体的人,哪里被人这样当众骂过,顿时坐不住了,挽起袖子便朝楚枫平冲过去。
打架?
楚枫平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
能将王韵诗和王文文从一群混混手里救下,又怎么怕眼前这个连肌肉都没有的柔弱公子哥?
他双臂交叠环抱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十分冷静,眼睁睁地看着赵柯张牙舞爪朝自己扑来。
住在赵柯即将得手的一瞬间之前,楚枫平脚尖轻点,忽然往左边移了几米远,速度快如鬼魅。
“哎哟!”
扑了个空的赵柯来不及收回惯性,硬生生摔了个狗吃屎,而后骨碌碌从酒店门前的台阶上滚了下去——虽然台阶并不高,但对于一个极其要面子的“成功人士”来说,这脸丢得已经够大了。
赵柯痛得倒吸着冷气,一边扶着腰,一边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更加恼羞成怒。
“亲爱的,你没事吧?”李任雨吓得不轻,踩着高跟蹬蹬蹬走到赵柯身边,上上下下地查看着,生怕自己的免费饭卡出了什么问题。
“好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刘队长顿时来了精神,朝着对讲机嘀咕了几句,十秒钟后,五六名穿着同样服装的保安接二连三赶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腾腾杀气。
之所以这么大阵仗,并不是因为他忌惮楚枫平,而是想趁机向赵柯献媚。
打的越狠,赵少爷就越开心。
赵少爷越开心,他能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风平浪静的酒店门口掀起层层波涛,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楚枫平,而正与老朋友相谈甚欢的王韵诗等人也终于将目光移向了他。
王文文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等会儿?那人是楚枫平?我没看错吧!”
“看来小帅哥个性真的很强啊,一来就跟人打起来了,不错,挺野的,有意思。”刘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原来王韵诗喜欢的是这个调调?
没想到她看起来冰冰冷冷的,实际上口味还挺独特。
王韵诗没有犹豫,立刻大步走上前去,如女王般威严的声音震慑全场:“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保安围着楚枫平一个,要是真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仗着人多欺负他,这就是你们保安队的处事之道?”
“不不不,王小姐,是这小子先动手的!他连入场券都没有,想硬闯。”不等楚枫平开口解释,刘队长便恶人先告状。
“是啊,我和刘队长好心好意劝他离开,他还推我!”赵柯一瘸一拐地跑到王韵诗身边,委屈巴巴的说着,活像个讨公道的小媳妇儿,“王小姐,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陌生人受欺负,但今天这事儿确实是这小子不对。”
“是吗?”
王韵诗眉头轻轻一挑。
瞧这一唱一和的,配合得简直太完美了,可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与此同时,站在围观群众里的王文文和刘静也向目击整个过程的人们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刘静朝王韵诗使了个眼色。
“枫平,怎么不等我就自己上来了?”王韵诗立刻会议,扬起一个迷煞众生的笑容,朝楚枫平身边走去,纤细洁白的胳膊轻轻搭在了他的臂间,温柔地撒娇,“下车时就跟你讲过啦,入场券放在我这里,你一个人先走是进不去的,你偏不听,真是的。”
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可被王韵诗柔柔地说出来,却偏偏让人心痒痒。
与此同时,赵柯和刘队长风中凌乱——等等,这穷小子居然还和王家大小姐有点儿关系?!
最凌乱的还数李任雨。
虽然她并没有什么钱,但对于奢侈品却敏感得很:王韵诗从裙子到项链无一不是质感顶尖、设计完美,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保守估计,价格至少七位数。
原本以为自己把楚枫平踹了攀上高枝,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下一任,而且,看起来比赵柯还要有钱!
浓烈的嫉妒涌上心头,李任雨刚想发作,又转念一想:
不对,楚枫平农村出身,一穷二白,浑身上下没有任何闪光点,怎么可能轻轻松松找到富家名媛做女友?
某种猜测逐渐在脑海中成型,李任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酸溜溜地开口:“哟,楚枫平,看不出来嘛,仗着自己长的还不错就祸害起别人家姑娘来了。为了那几个钱而当鸭子出卖身体,良心过得去吗?”
“……”楚枫平彻底无语了。
她也不拿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居然还有脸堂而皇之的说这种话?
还有,她哪只眼睛看他出卖身体了?!
“这位姐姐,我好心劝你一句,千万别被楚枫平迷了眼。他除了五官还过得去,简直一无是处,玩玩就好了,千万别当真。”说着说着,李任雨有些来劲儿,上前两步,走到楚枫平面前,“你呀,就别折腾了,废物就是废物,穷鬼就是穷鬼,咸鱼再怎么挣扎也翻不了身的!”
欺人太甚!
王韵诗眉头皱得死死的,胸中怒火燃烧。
虽然李任雨字里行间针对的是楚枫平而不是她,可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无法继续袖手旁观下去。
众目睽睽之下,王韵诗抬起手,照着李任雨浓妆艳抹的脸便扇了下去。
她一巴掌力道不小,发出的响声更是清晰无比。
“啪——”
瞬间,一片死寂。
李任雨愣在原地,左侧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她颤抖着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王韵诗,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