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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柔韧(三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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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茹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没想过这个看着娇嫩的公主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脸懵怔地抬起头。

元琼手往下压,稳稳地拉开弓“什么都不会干就站远点,别妨碍本公主”

她边说边眯起眼瞄准。

说这话时,元琼根本没有看柳月茹。

她身上穿着的浅蓝色本是素雅不显,此刻却将她衬得如此从容淡然。

柳月茹身子一颤,然后像个听了命令的侍从,一动都不敢动。

随着元琼的最后一个字砸下,“咻”的一声,箭矢冲破寒冬凛冽,急速冲向林间。

只见那箭蹭过针叶,自高处冲下,刺穿了野狼的腿。

狼嚎回荡在林间,令人胆战心惊。

原先满脸写着荒唐的女眷用帕子捂着嘴,震惊不已,都不自禁地看向了元琼瘦小却直挺的背影。

众人方才松口气之时,却发现自己低估了狼的野性和残暴。

被射中的野狼发狂地咆哮过后,竟是不顾腿上的疼痛,凶残地再次扑向眼前的猎物。

围在高台上的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柳月茹颤着手指向林间,对元琼说道“你你”

却在被元琼瞪了一眼后立刻噤声。

二皇子待的那片地方还算空旷,但仍然被因为针叶的影响而射偏了点。

元琼活动了一下那只僵掉的手,估算了一下偏掉的角度。

随即她目光坚定,再次上箭瞄准了狼首。

这一箭出,眼神再差的人都能看清一头凶兽抽搐倒地。

野狼的嚎叫声再起,这一次带着痛苦的尾音,逐渐隐没在猎场中。

“都坐下,成何体统”坐在高台中心的晋王开口了。

作为君王,他自觉要时刻带着威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乱。

沉浸在方才元琼那两箭弦无虚发的那些人,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这些人中除开不会骑射的文人,剩下的要么是晋王后宫中人,要么是官家女子。

文人自不必说,至于女子,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都是能拿的出手的。可要说骑射,若不是武将家的女子,哪个会这些东西

方才坐在席间,位子离得这样近,就柳正卿那女儿找茬的动静,谁听不见。她们见那小公主忍气吞声的样子,只觉得赵国也真是没人了,放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

直到赵国公主飒然拉弓时,装不出来的自信和气场,顿时惊艳了众人。

便是听着晋王的话纷纷散去,也有人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

而那眼中,竟是生出几分艳羡来。

晋王是文人称王,向来不善射御,出了这种事也只能派侍卫去。

眼见有人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被敌国救下,虽然他干瘪又精明的脸此时明显不太好看,但礼数还是要做到的。

他看向离元琼最近的人,“月茹,还不快帮元琼公主拿着。”

柳月茹早已没了先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应声称是后,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接过了元琼手里的弓箭。

出了这种事,晋王脸上无光。

他沉声对身边的侍从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让大家都回来吧。”

其实魏如晏耳力极好,当元琼叫出第一声的时候他便回了头。

只不过离得实在太远,元琼看不清楚。

他这么个吊儿郎当公子样,一看就也不是个会大声喊回去的主。

尚且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便听得元琼又喊了他一声。

魏如晏环胸而笑,只想着若是这小公主再喊一声,那他也不是不能破个例放弃这无趣的围猎,提前从这林子里出去,问问她找他何事。

只不过第三声未到,他却闻到了一股腥味。

垂眸望去,竟是一只被扯碎的麋鹿。

魏如晏立刻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他刚从北边来到南边,按照沈斯阙刚刚的说法,这一片没有猛兽,怎么会出现腐肉

说来先前有秃鹫飞出,他未当回事。现在想来,秃鹫素来爱食腐肉,所以他与沈斯阙说话的时候这腐肉就在这里了。那时候这里就有猛兽出没了

他还在思索之际,一声悠长的狼嚎划破林间的静谧。

魏如晏这才反应过来,那二皇子有危险。

自己在这个密林之中看不见,可是身处高处的人却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抬头,明白过来小公主叫他的缘由。

也是这么一抬头,他便知道迟迟等不来的第三声不会来了。

叫他的人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张弓,姿势标准地像模子里刻出来的。下一刻,箭从高台上俯冲而下,箭影从不远处划过,随之而来的是野狼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第二支箭射出,他听见了动物倒地的声音。

身下的马儿似是因那骇人狼叫而感到惊惧,有些急躁地在地上蹬了两下蹄子。

那马往前迈了两步,马上的人也忘记了拉住绳子。

回望高台上波澜不惊的那个人,魏如晏勾起了嘴角。

真要说起来,这箭术不算多么高明,多的是更加娴熟老练的人,能够在这个距离一箭即中。也正是如此,她就没想过万一没射中会落得个什么谋害皇子的结果吗

向来身居高位的人总将自己放在最前面,她倒是每次最把别人当回事。

哪来的这种小好人。

有趣,确实有趣。

魏如晏噙笑摇头,调转马头。

顺着方才狼嚎声的方向,他很快就找到了沈斯觉。

沈斯觉满身血迹,倒是没有被狼咬到,只是缠斗之间手背蹭破了。

沈斯阙先他一步到,正在树下帮那惊慌失色的二皇子简单处理伤口。

再看地上,倒着两匹狼。

一匹是被人近距离用箭扎中心脏而死,多半是这个二皇子的手笔。

另一匹头上和腿上分别中了一箭,应当就是元琼公主射死的。

再看那两匹狼,比寻常狼的体格都要大上许多,看上去也更为拧恶。

进围猎场前,晋王和众人说了围猎场北边有两头北狄献上的凶狼,猎下这两头的人便是拔得头筹。

看来,就是这两头了。

魏如晏下马“殿下也来了南边。”

沈斯阙点头“孤在北边一直没有看见这两只畜生,却听南边传来狼叫声,想到斯觉在这里,就赶来了。”

恰在此时,空中有烟袅袅而起。

魏如晏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沈斯觉,眸色深深。

沈斯阙也起身“走吧,应是父皇下令,提前结束了。”

沈斯觉已从刚刚的凶险中缓过神来,叹了口气“怎么办,皇兄,一会儿父皇又要骂我了。”

沈斯阙睨了他一眼,冷道“出息。”

虽然如此,回到猎场外后,沈斯阙还是帮他在晋王面前挡了挡。

现场有那么多人在,晋王自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晋国新年之际在晋王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档子意外,实在是令人唏嘘。

晋王强装笑脸,只让沈斯阙务必彻查此事。

之后所有人便移步屋内,准备的晚膳作为午膳被呈上,应是用完膳后,就会提前结束今日的安排了。

元琼倒是巴不得早点走。

本来就觉得无趣,现在右手还隐隐有点痛。

她放下筷子,弯起前臂,想要活动一下。

徐夙在方才元琼射出第一支箭时便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她的边上。

有侍女站在边上,见他不吃菜,便为他斟酒。

却不想,这位正卿仍是没有动作。

徐夙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上一次看见小公主拉弓,还是两年多前,那时候她甚至连着肩膀都在打颤。

今日动作却是如此干净利落了。

她真的变得太多了,即便自己后悔了,又该如何追回她

他不禁侧头,却发现她不太对劲“怎么了”

元琼揉了揉臂弯“可能是太天太冷了,刚刚没能活动开,猛地一用力,现在有点酸。”

徐夙蹙眉“我看看。”

元琼一脸怪异,低声说道“你什么你这么多人,你觉得本公主能让你看吗”

这种时候突然不称“臣”,还显得怪亲近的。

不过元琼到底是没吃完这饭。

臂弯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琢磨着早点回去,好找小云姐拿药来涂。

菜过五味后,她觉得差不多了,便向晋王行了个礼。

说是身体抱恙,不得不先行离开。

对着一个救下自己儿子的人,她说什么晋王自然都是依着她的,还很客气地让太子沈斯阙出去送送她。

这倒是让元琼有点排斥,倒不是什么受宠若惊,实在是她不喜欢这个人罢了。

更令人无言的是,除开沈斯阙,柳月茹也跟着她一道出来了。

她有些不耐地看了柳月茹一眼,不知这个大小姐又要干什么,总不可能也是来相送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发现沈斯阙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了柳月茹一眼。

元琼也不说话,就走在前面。

一直走到高台的楼梯处,柳月茹仍是没有说话,只沉默着跟在后面,仿佛真是来送她的。

沈斯阙转头“你跟来有什么想说的便说。”

“我”柳月茹犹豫了一下,“我想单独和元琼公主说两句。”

沈斯阙阴森森地眯起眼睛,盯着柳月茹片刻,拂袖而去。

元琼莫名其妙地看着柳月茹,还要说什么

还有那个沈斯阙也是奇怪,不乐意送自己的话做做样子把她送到屋门外,然后直接走就是了,倒也不必一直跟到这里。

柳月茹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在她和徐夙身上飘来飘去。

元琼会意“你有什么事直接说便可。”

柳月茹坚持道“我想与你单独说”

闻言,元琼侧头看向徐夙。

徐夙淡淡立于元琼身侧,他倒是无所谓听不听这些话,只不过他从来不是会看人眼色的人。

但若是小公主开口的话,那回避一下也无所谓。

可元琼回过头,笑了笑“你若是不说便罢了。”

想来她和柳月茹之间也没什么徐夙听不得的话。重要的话都套完了,看她这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小姐样子,多半也不知道什么别的了。

再要么就是柳月茹良心发现想道个歉。

那倒也不需要,本来她们两个也没发生多大冲突,别搞得又尴尬又肉麻的。

只要别再缠着她就行。

眼看着元琼就这么转过身去,柳月茹有些着急了。

“诶”她伸出手去。

柳月茹想要抓住元琼,可就在她手将将碰到元琼的背时,不知是谁在她背后,把她往前一推

柳月茹就这么没有收住手。

落雪之后,石梯边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不仔细看便看不出。

但元琼小时候吃过亏,所以扶着边上的石壁,走得十分小心翼翼。

可刚踏下一步,背上就重重地受了力。

很嘲讽地,像是在告诉她,再小心翼翼都没有用。

元琼下意识想保持平衡,可是已经晚了。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倒去。

如一片雪花归于大地,怎么都找不到落点。

几十级的长石梯,铺着冰冷冷的雪和冰,在石梯的尽头,犹见被人踩碎的冰碴子扎在地上。

身后传来柳月茹惊慌尖叫的声音,刺激着人的感官。

元琼却是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此时该先护住头还是先护住脸。

可是在她踩空滚落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被牢牢护住了。

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到来,唯一感受到的疼痛竟然是徐夙拉住她手臂时的用力。

他大手按住她的头,用身上的大氅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柔了声音

“公主放心,臣不会让公主有事。”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哼,和天旋地转般的晕眩。

一同滚落时,她很难得的,感受到徐夙身上的温度了。

只不过那温度尽数都渡给了她。

再睁眼时,血迹斑斑,鲜红色在雪地上化开。

元琼从他的胸口抬起头。

不是她的血。

是垫在她身下人的。

晋国,元琼住下的那家客栈。

曲析披上棉氅,敲响了云雀的屋门。

他将刚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云雀“方才晋国有人来报那位和小公主从石梯上摔下去了,我去看一下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什么”云雀难得有这么强情绪起伏。

“严重吗”她又问道。

“应是没什么大碍,”曲析答道,“只是晋王把他们安置在郊外的别院了,估计要修养几天才会回来。”

云雀听说他们没事后,表情放松了一点。

犹豫片刻后,她说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这里得留一个人才行。”

曲析盯着她,眼睛亮得很通透。

一阵静默后,他叹了口气“你是不想见那个人吧。”

云雀把着门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了开来。

“是。”她承认道。

元琼睁开眼时,正好好地躺在一张床上。

她眼珠子转了转,立马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

徐夙呢

他伤得很重的样子。

想到这里,元琼着急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用手撑一下,可才用了一点点力气,便痛得龇牙咧嘴的。

“别动,你骨头裂了。”

凉凉的男声传来,元琼惊得一转头。

再仔细一看,坐那儿悠闲喝茶的不就是徐夙吗

悠闲,也有点狼狈。

堂堂正卿,手上绑着布条也就算了,现在头上也缠了两圈。

元琼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心里不禁感叹,徐夙这人果然是好看,就连现在缠着布条时也是,那柔弱感反倒中和了一点他平时待人的疏离,这禁欲的样子反倒更吸引人。

她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又来了,色、欲、熏心啊

元琼打消了那点奇奇怪怪的想法,问道“你这头要不要紧”

徐夙喝了口茶“臣能有什么事臣好好地坐在这里,倒是公主疼得晕过去了。是臣失职了。”

他这话说得不甚友善。

元琼分辨了一下,甚至觉得他好像是在生气。

又见他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她愈发确定了,却没想明白为什么。

徐夙当然也不会告诉她,他现在远不止生气。

当时是他没拉住她,如果他最后没来得及护住她的头,让她真的就这么摔下去

光是想象,就让他生出恨意。

对他自己。

床上的人不太安分的动了动。

见她起身,徐夙问道“公主要干嘛”

“啊”元琼懵懵的,“我渴了,喝水。”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徐夙已经把水拿到了自己面前。

“公主伤的是右手,万事都不方便。晚膳晋王已经让人备好了,一会儿臣也给公主拿到床边。”

元琼探头望了一眼,果然桌上放满了菜。

外面天色也已经暗了,自己竟然睡了一整个下午。

再缩回头时,一个不注意,杯子已经递到了她嘴边。

她眼睛睁大了些,下意识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

徐夙手却没动,平顺中带着些强硬。

“”

这种突然亲近的感觉让她极为不习惯。

再者说,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呢

元琼也是个倔的,对着面前这杯子,她推开他的手。

然后一掀被子,就起身站了起来。

离了暖和的被窝,冷风一吹,元琼忍不住腹诽,这房里怎么也没个暖炉。

不过她也没多想这事儿,而是煞有其事地在徐夙面前走了两步。

“徐正卿,我只是伤了手,不是瘫了,这不是能走能动的”

徐夙放下那还在半空的手。

见这话有效果,元琼眼一转,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几步走到了屋中央的桌子边上。

徐夙回身看她。

元琼对上他的视线,笑眯眯的。

然后利索地拿起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看,我自己能喝水。”

徐夙舔了舔牙尖。

高高在上的人无言以对的样子最是有趣。

她又用左手拿起筷子,夹了桌上的一道菜,笑得更加灿烂“你看,我自己也能吃饭。”

事不过三。

只见这回徐夙长眼微眯,还真从她床边站起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元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说,我自己什么都能做。”

“你呢,也别待在我面前,”她上下指了指徐夙,继续说道,“去隔壁房间把你自己手上、脖子上的伤都给养好了就行。”

结果话才说完,一件大氅兜头罩了下来。

元琼垂下眼,看着自己肩上落下的手。

她方才睡时头发被人放了下来,徐夙帮她把细软发丝从脖子和衣服间拨出来“倒是不知道公主一只手能披衣服吗”

“”

确实是有点冷。

现在暖和了。

元琼抬头,本来是想说句谢谢。

但是看着徐夙那张万年如冰山一般无波无澜的脸,她突然有了点想法。

她清了清嗓,憋下嘴角的笑意。

“现在可不就披好了,徐正卿可以走啦。”

漫长的沉默,静得好像能听到灰尘掉在地上的声音。

玩过火了。

元琼暗暗道。

没能从徐夙那里看到揶揄,或是任何眼神松动。

他只是轻轻摩靡着她的发丝,神色晦暗“公主就这么想赶臣走。”

麻麻的感觉从发间蔓延到内心。

元琼叹了口气,躲是躲不掉的,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你昨天说你后悔了。”

徐夙手一顿“嗯。”

“可是我没后悔。”她说时娇柔又坚定。

后悔抹不去过去的种种伤害。

而且她好不容易能够平静地面对他了,怎么可能倒退。

徐夙看着元琼伸出左手,从他手中抽出发丝。

那手腕细得很,让人想到一个词。

柔韧。

柔软而有韧性。

她便是这样的。

徐夙喉结微动,想要说什么。

再开口时,话语像是经历了千回百转“公主不必后悔,以后所有的事臣来做。”

他这种人,不知会活多久。

一个“以后”,一个“所有”,已经是当下最好的承诺。

元琼莫名觉得喉咙发涩。

明明刚刚才喝过水。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冲淡了屋内幽深。

徐夙琥珀色的眼再度冷了下来,侧身去开门。

两个侍卫押着柳月茹站在门口。

“参见元琼公主、徐正卿。晋王和太子知晓此事严重,本是要将柳姑娘打入大牢,但柳姑娘坚持说自己是冤枉的,还说有话要与您说。这才命我们二人将她押来,请公主定夺。”

当时在场之人众多,这件事极为严重,两个侍卫半点不敢懈怠,一字一句说了一大段。

元琼看着眼睛都已经哭红了的柳月茹“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柳月茹依旧坚持“我想和公主单独说。”

可她又怕被拒绝,挣脱了侍卫的手,跪倒在地。

元琼看着她乞求地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希望自己能答应的样子,不自觉皱起眉头。

都这样了还非要和自己单独说话。

难道她猜错了柳月茹真的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侍卫极为为难,又见元琼表情不对,抬手就要去拉起柳月茹往外拖。

却被元琼喊住了。

侍卫立马会意,往后退了两步“那属下们在外头候着。”

徐夙冷冷地睨了一眼地上的人,也向外走去。

房中再没有外人。

柳月茹声泪俱下“我真的没有推公主请公主相信我。”

元琼“本公主相信你。”

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柳月茹一下子没了声音。

元琼自然也不是平白相信的,不过是因为她腕上的一根黑线罢了。

一根线只能说明她不喜欢自己,但不喜欢的程度还没深到哪里去,不至于想要她死。像当年的沈鸢那样手上黑线绕得密密麻麻的,那才是一心要害她。

元琼问道“那你说,是谁推的”

柳月茹脸上显现出复杂的情绪“我不知道。”

空气有些许凝固。

元琼却是起身,将跪在地上的人扶起。

柳月茹怔怔地抬头,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然这么好说话。

却没想到元琼只是将她扶到门边“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就又绕回了你讨厌我,所以把我推了下去。”

柳月茹一个惊慌,又跪了下去。

这么一折腾,柳月茹被激得说了一堆话“我不能告诉公主是谁推的,但是真的不是我我虽然不喜公主,但也没有要害公主性命的地步。我、我之所以今日对公主态度不好,是因为公主身边的那个女人。”

元琼一愣“我身边的女人”

她身边是徐夙啊。

什么女人

“就是,就是允佳那个女人,”柳月茹咬着下唇,“我上次看到她和你一起进城了”

元琼差点没把她赶出去,允佳是谁

听都没听说过。

直到柳月茹说出后半句一起进城。

她说的是小云姐

元琼装作知道的样子“她怎么了”

柳月茹不甘地说道“她、她就是被太子捡回来的,那时太子便总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后来好不容易她从太子面前消失了,现在却又回来了”

至此,元琼突然串起了一些事。

小云姐的真名叫张允佳,她说她流落赵国得人相救,就是被晋国太子救下的,报得也是晋国太子的恩。或许小云姐会做刺客就是因为沈斯阙,皇家人培养这样的人在身边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小云姐离开了沈斯阙,转而为徐夙做事。

再后来,便是去往赵国的那些事了。

“所以你不是讨厌我,”元琼说道,“而是讨厌小云、呃、允佳。”

再准确一点来说,是嫉妒。

嫉妒小云姐和沈斯阙关系不一般。

被戳穿后的柳月茹眼泪根本止不住,却不愿意开口承认。

仿佛承认了元琼说的话,便是承认了她内心的卑微觉得自己比不上允佳。

她只是问道“我只想知道允佳回来做什么,求公主相告。”

元琼没有回答她。

因为没有答案。

是自己想要来晋国过年,小云姐才跟来的。

她看着跪着的人,忽然问道“柳月茹,今天推我的人是你们晋国的太子殿下对不对”

柳月茹瘦弱的身躯猛地一震“不是,是我推的”

此话一出,她背后已是汗涔涔一片。

元琼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裂了道口子。

怪疼的。

方才还说着不是她,现在却为了一个人直接认下了。

所以最开始问她的时候,她才会用那种神色说出“不知道”三个字。

也挺悲哀的。

那点无处抒发的情绪在门外侍卫喊道“长公主”时被打散。

元琼摸过受伤的手臂,觉得今日也是热闹。

也不知道是自己面子大还是柳月茹面子大,连这尊大佛也来了。

见到沈慕进来,元琼也站了起来。

但她还没来得及行礼,柳月茹便慌慌张张地转过去,跪着爬到沈慕面前,带着满脸的泪痕“长公主长公主我求您帮我和陛下求求情,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推元琼公主的”

元琼叹了口气。

这便是认下了。

可听方才侍卫来时说的话,太子对她却没有手软过。

沈慕脸上有复杂的情绪闪过,对门外两个侍卫招了招手“你们先将月茹带下去吧,和陛下说,晚一点我去看他。”

侍卫毕恭毕敬“是。”

柳月茹被带走之后,屋内一下便安静了许多。

沈慕走至桌边,坐在了元琼的对面。

元琼本来以为长公主是来帮柳月茹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云雀与她说过,晋国长公主若是说什么,晋王总是会考虑的,那便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方才长公主却说晚点去找晋王,那现在在这里就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这倒是搞得她稀里糊涂的了。

“长公主殿下怎么来了”元琼倒了一杯茶,放于沈慕的面前。

沈慕接过茶,露出了白皙的手腕。她的腕上十分朴素,除了一只玉镯,什么都没有。

元琼瞄了一眼,一根白线赫然在上。

和她想得一样,长公主看上去是个冷静有想法的人,一般这样的人不会很轻易地对一个人产生喜欢或厌恶的情绪。

虽然上次她救了长公主的孩子,但昨日沈斯阙那件事情之后,长公主也算是将这恩情给还了。

硬要说的话,两人之间其实也算不得有多少情分。

既然如此,长公主为什么会特意来找她

帮柳月茹来说情的吗看上去不像。

沈慕也没有直接回答元琼的问题“我听人说,你被人从石梯上推下去了,最后徐正卿与你一起滚下去了。”

元琼点点头“徐正卿为了保护我。”

“是吗,”沈慕端起茶杯啜饮一口,“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元琼没有答话。

这话听上去很奇怪,像是这位长公主殿下很了解徐夙。

可是昨日她和徐夙并没有过多交谈啊。

沈慕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认定了一个人“我想与你谈谈。”

元琼一愣“长公主想要与元琼谈什么”

沈慕本就是个优雅高贵的人。

所以当她没有表情的时候,便会显得非常严肃。

就像现在这样。

她看着元琼,说道“谈谈当年徐家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今天想双更,结果搞了个三更

之前修改的时候复制了两遍,现在把重复章替换掉了,然后给明天10点前留评的发红包叭

长公主带着当年的真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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