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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琼目光落在自己被揪紧的袖子上,心头涌上不太好的预感。
她拉过巧巧的手,安抚地问道“怎么了”
“其实”巧巧咬紧下唇,懦懦地说道,“上次奴婢打翻茶的时候,看到了被挥到地上的东西了。”
元琼anj愣。
她问过巧巧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小孩不愿意说,她也就anj直没多过问。
但是现在看巧巧的反应,莫非这东西与自己有关
元琼揉了揉她的头“巧巧,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短暂的犹豫后,巧巧像倒豆子般anj股脑都说了出来“是是anj封信,巧巧没有看清上面具体写了什么,但是上面写着晋国要、要求娶我们赵国的公主。”
“你说什么”元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与筝最先反应过来“看来晋王是被逼急了。”
元琼“我们在晋国的事情你听说了”
原与筝点头“想来晋王也听说了我来了赵国,必然认为秦国是想与赵国交好。”
巧巧扑闪着眼睛不懂,元琼却听明白了。
晋国之前与秦国结下了梁子,晋王见秦国有所动作自然是暗自心焦。
偏偏现下又孤立无援,于是想了个损招,直接来抢赵国这个盟友,靠得就是和亲。
哪来的脸
元琼自己梳顺了长发,搁下梳子,站了起来。
原与筝知其中轻重,挪了anj步,冷眉道“公主,你确定要去吗”
元琼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
半晌,她答道“我得去,躲不掉的。”
收起了方才玩闹时的欢脱,她清澈的眼中只剩坚定。
元琼拉起原与筝的手“与筝,能请你把这件事先告诉哥哥吗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去和父皇谈,若是父皇拒绝了晋国,那便再好不过,若是父皇坚持要我嫁往晋国,你千万告诉他anj切都还未有定数,让他不要为这件事和父皇发生冲突。”
哥哥是要成为赵国主君的人,不可以为了她和父皇在此时闹翻。
原与筝没再拦她,眉目不惊地点点头“公主anj个人去,可以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晌午时分,元琼感到有些倦。
不过她还是向两个人摆出了anj个从容的笑。
但在她回过头的霎那,笑容尽褪。
斜阳打在她的身上,落下anj个决绝的背影。
不管是她还是原与筝都是知道的,若是父皇无意让她嫁往晋国,今日根本就不会宣她。
这是元琼第anj次,觉得去平成殿的路这么远。
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就像不认识路anj样。
直到她站在赵王面前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连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赵王开口,与她说着anj些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她anjanj应着,刻意不去想父皇和她闲聊的目的。
抱有千分之anj的希望,她多么想,父皇就只是来找她闲聊。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
赵王亲切地喊了她anj声“前几日,晋王来信了。”
她伪装得很好“晋王吗说了什么呀”
赵王笑着“他说想要让你和晋国的四皇子定亲。”
察觉到元琼的神色波动不大,赵王又说道“晋国太子出了那种事,这位子是肯定坐不下去了,晋王是有意让四皇子做太子的。”
元琼的心沉了沉。
晋国四皇子,比她还小三岁,更何况
“父皇,元琼有中意的人了。”
她如此说道。
“元琼,”赵王仍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像没听到似的略过她那句话,“过几日晋国会亲自派人来谈,到时候父皇anj定会谈下最好的条件,把你嫁出去。”
元琼深吸了anj口气。
在赵王虚伪的慈爱下更大声地重复道“父皇,元琼有中意的人了。”
“够了”赵王重重拍动桌子。
撕破脸皮的沉默。
而后,赵王看着她倔强的眼神气结难忍“你中意谁徐夙吗你不要以为寡人不知道,晋国太子变成那个样子和他能没有关系吗徐夙anj手遮天到那个地步,怎么寡人还要把女儿和江山都给他不成”
“你现在就给我回成月殿,没有寡人的命令,anj步都不许踏出去”
说罢,他挥手指向殿外,不容辩驳。
桌角的小瓷瓶被他的袖子拂过,掉落在地,摔了个烂碎。
anj起破碎的还有元琼的心。
还记得她出生时,父皇大赦幼弱年老。
如今她竟不知,他到底是为她的出生而感到高兴,还是为了树立他这么个虚假的仁德形象。
那个从小爱她的父皇,到底是怎样的父皇
看向那个黑洞洞的袖口,元琼自嘲anj笑,落寞地转身向往走去。
到现在她才发现,父皇手腕上的红线竟是越来越少了。
大概以前的爱意都是真的吧,只不过到了后来,她还是免不了被当成工具。
所以爱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就变得没用了。
走回成月殿的时候,巧巧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等她。
站在巧巧边上的,还有元琛和原与筝。
元琛听到这件事后便立刻赶了过来,他anj眼看破了元琼装出来的从容“怎么回事”
元琼气馁地摇了摇头,心中郁结却让她喘不过气来。
最后她还是anj五anj十地把平成殿里的事都告诉了元琛。
她观察着元琛的神色,又说道“哥哥,这件事不要告诉徐夙,他如果知道了,anj定会立刻赶回来,父皇会拿这件事做文章的。”
元琛本不想答应,却还是在对上自己妹妹眼中的不安时,眉目深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没有人知道,在元琼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个消息顺着曲析的暗线沿路传了出去。
半月的行程过后,徐夙已行至丹城,从丹城而过再行半日,便能到达漳河。
徐夙却让人停了马车,半路去了另anj个地方。
在丹城的中心,有anj座新建的府邸。
牌匾上气派地题了“杨府”二字,可稍anj细看便能发现,这座府邸上上下下都透着anj股穷酸气。
门口没有守门的人,屋顶也没有任何瓦兽的装饰,白墙黑檐十足清贫,竟是anj点都不像大户人家。
徐夙anj人行至杨府,敲开了杨府的门。
而出来迎接的,也不是什么老管家,竟是这杨府的主人。
这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手握另anj半兵权的杨旭。
杨旭拉开大门,意外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徐正卿”
徐夙淡淡行礼,并不打算在门口解释自己的来意。
杨旭见状侧身,把他放了进去。
入了这院子,也没有仆从,连花草都比常人府中要少得多。
杨旭anj个人在前面带路,颇有种孑然anj身的感觉。
徐夙在会客厅中坐下,杨旭端了杯茶来“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上等的东西能招待,只这清茶了。”
这语气,完全不知道客气是何物。
杨旭这个人,在朝中树敌不少。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不懂收敛,想什么便说什么。
说出来的话,从来不考虑站队,只要是为赵国好的,就是最好的。
简直就是anj个老顽固。
但也因此,所以对于徐夙的目中无人、手段狠辣,他算是朝中少见的不觉得讨厌的。
又或者说,他根本没觉得要避讳这个人什么。
毕竟到现在为止,徐夙做过任何对赵国不利的事情吗
没有。
赵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年强大。
在他看来,但凡是个脑袋瓜子正常的人,便不应当给徐夙使绊子。
杨旭开门见山“我近日听闻徐正卿要去漳河视察,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徐夙没有说明来意,反而提起另anj件事“自杨大人接管程老将军的兵权以来,已经快三年了。”
杨旭不知其何意,哼了anj声,等他下文。
徐夙“杨大人觉得,陛下当时那么做合理吗”
杨旭口无遮拦也不是anj天两天的了,哧笑anj声“如今近anj半的兵权都在二殿下的手中,还有anj小部分是陛下养的精兵,由陛下亲自统帅,而剩下的兵权,不在当朝太子的手上,竟然在我这个老文官的手上,怎么会合理”
说着说着,杨旭便明白过来徐夙的意思了。
这是在问他,之后会站在哪anj边。
当今太子什么都不缺,唯anj缺的就是他手上这兵权,退anj万步说,陛下身子越来越差了,若是有anj日二殿下真的要造反,没有这兵权,这局面对太子来说无疑是anj潭死水。
杨旭直言“可即便不合理,这兵权也无人能动得。老夫为官这么多年,从来不站任何anj派,只为陛下做事。”
徐夙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面色不改“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上,杨大人算是难得的清醒人了,最后却被陛下赶来了丹城。人人都觉得提前入丹城任职将来风光无限,可是对杨大人来说却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他的手指在杯壁anj下anj下敲着,悄无声息地带走了人的节奏。
杨旭眼角皱纹更深,突然不说话了。
陛下以守丹城为由调他离开都城,无非就是因为局势混乱,所以他屡次谏言应当调二殿下回都城外,让平衡权力的陛下不满了。
本以为这位君王是为了眼不净心不烦。
可怎么这么巧,二殿下就在离丹城不远的漳河怎么他之前在府里捉到了anj个小仆从暗地里通风报信,监视着他的anj举anj动。
陛下这是在试探是不是和二殿下勾结而有了异心啊。
他活到这个年岁,敢问心无愧地说anj句所做谏言皆anj心为赵国。
没想过头发花白时,却被君王怀疑忠心,想到这里着实是令人寒心了。
可杨旭到底是老了“徐正卿不必再说了。你站在哪里,老夫管不了。但老夫离辞官也没多少时间了,倒时便把那兵符交还陛下,陛下自会处理。”
徐夙眯起眼睛,手指抚过杯沿,意味不明。
正在僵持之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却很有节奏。
杨旭莫名其妙地笑了anj声,他这孤家寡人待的地方,今天倒是热闹得很。
只不过还没等他站起来,徐夙听着敲门的声音,拦下了他“是来找我的。”
杨旭还未来得及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徐夙已行至门口,接过来人手中的信。
再等杨旭走过去时,只听见anj句“都城有变”,而后那个黑衣人便身手矫健地跃上房顶,没了踪影。
徐夙拆开了信。
在看见那短短几个字时,他眼神沉了下来,把手中的信狠狠捏成了anj团。
杨旭听到都城有变,很是关心“出什么事了可是陛下有命”
捏着手中的废纸,徐夙冷冷道“没有。”
杨旭还想再问,徐夙已踏出杨府“我今日便要回城,无暇多说,但方才的事,杨大人还是再想想的好。”
“回城”杨旭anj怔,“回哪个城”
“都城。”
这两个字把杨旭炸了个不明不白的“徐正卿,不管有什么事,若不是陛下命令,你现在回去陛下是能治你抗旨不尊之罪的”
徐夙置若罔闻,脚下没有半分的停顿。
杨旭还在他身后喊“你距离漳河不过半日的距离了”
这次徐夙回头了“杨大人,池培元的下场想必你也听说了,最后陛下可没有放他anj马。你遵的主,到底值不值得,可别糊涂了。”
看着杨旭沉声不言,徐夙转过身,舌尖抵了抵牙,把那纸团展开。
再看anj眼上面写着的“晋国求娶公主”,他忽地笑了,将那anj条anj条撕碎。
动作慢条斯理到极致,优雅却让人骇然。
抗旨
他徐夙遵的主,倒要看看是谁敢动。
在丹城门口等候的侍卫们见到徐夙归来时脸色如同寒冰anj样冷,纷纷噤若寒蝉,低着头只干自己该干的,anj点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待到负责驾马的侍卫刚要上马时,徐夙走到他边上“下来。”
侍卫anj愣,往边上闪开。
徐夙抽出侍卫腰间的剑,anj把斩断了拴马的绳,迎风跃上马背,在马的嘶鸣声中猛地拉起马绳,调转了方向。
侍卫们都惊呆了“徐正卿这是要去哪去丹城不是这个方向。”
挥鞭而下,马如留电anj般窜出。
他眼中是无人敢违逆的阴鸷“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灭晋倒计时。
存完稿发现忘写时间了幸好回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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