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林这个时候,简直要疯了。
他完全没想到,段浪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能量,直接可以让学校做出决定,增补季清馨为戎州大学党委委员,提拔为文学院党总支书记兼院长。
这,无论是那一重身份,都绝对性的压过了他周仕林啊。
这,还叫他周仕林从此以后,怎么在文学院混下去?
如果季清馨要对他打击报复的话,那不是易如反掌吗?
一想到这里,周仕林在一时半会儿,几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他今天的一系列行为,不都是在自取其辱吗?
周仕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没多久的时间,王藩侯就宣布散会。
周仕林没有多想,就一个劲儿地冲向段浪。
他现在,已经根本顾及不了什么身份不身份,颜面不颜面之类的东西了。
“段先生……”周仕林咳嗽了一声,整顿了一下思绪,道。“刚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段先生您和季老师,不,季院长,在此,我向段先生和季院长,表示最真挚的歉意,还请段先生和季院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恕我这次吧。”
“不知者无过,再说了,我这个人,又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我想,季老师也应该不会记仇吧?”面对周仕林的道歉,段浪风轻云淡地道。
“我已经忘记了。”季清馨道。
“瞧见了吧?”段浪对周仕林道。
“多谢两位宽宏大量,多谢两位宽宏大量……”一听到段浪和季清馨这番话,周仕林绷紧的神经,不由地就松懈了下来,道。
他刚才本来以为,要得到这两个人的原谅,还要费一番周折,但是此时一看,事情也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再仔细一想,无论怎么说,从此以后,季清馨还得跟自己一起共事,在许多方面,也还需要跟自己一起配合,她应该也不想将关系弄的那么僵吧?
至于段浪,他既然是季清馨的朋友,而且,看起来还并非普通的朋友,估计也会一心为季清馨着想。
周仕林在这么想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就踏踏实实地放心了下来。
“段先生,季院长,不知两位今晚是否有时间,我想在戎州饭店设宴,款请二位,一则嘛,是因为今天老夫的有眼无珠,向两位赔不是;二则是,无论是段先生还是季院长,都是青年俊杰,我还有许多地方,想向两位请教;三则,我周仕林,是真心想跟两位结交。”
“是吗?”段浪不屑的目光,朝着周仕林扫了一眼,问。
“是的,是的。”周仕林赶紧回答,道。
“不是我们不想赴宴,而是,恐怕你没有这个时间。”段浪道。
“什么意思?”周仕林眉心一皱,略微感觉到有一些不妙,至于究竟是哪儿不妙,周仕林在这个时候,也是十分的拿不准。
“你是一个健忘的人吗?”瞧着周仕林那一脸迷惑的样子,段浪问道,不待周仕林回答,他又自己回答。“总之,我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刚才你说我捐多少,你就捐多少,可是,我捐了十亿,你呢?就算你没那么多钱,这件事咱们闭口不谈,可是,另外一件事呢?现在距离咱们刚才打赌,一个小时时间不到,你就主动上来给我和季老师道歉了,按照咱们的赌约,你的那一套房子,就归季老师了。”
“这,这……”周仕林瞪大了眼睛,肥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更是忍不住后退了几步,面色复杂到了极点。
他刚才本来因为,他跑上来主动向这两个人道歉,当着省上市上以及校领导,段浪和季清馨不会再跟他斤斤计较,可是,周仕林哪儿想到,这两个人,非要咬着他不放?
“没有什么这不这的,愿赌服输……”段浪拍了一下周仕林的肩膀,道。“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你那套房子,我刚才和季老师商量了一下,她准备变卖,将钱捐给戎州大学……”
“凭什么你们叫我搬就搬,你们想变卖就变卖,啊?”周仕林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火了,怒道。“那可是我的房子,我的家产。”
“你输了。”段浪道。
“你有证据吗?”周仕林这个时候,已经豁出去了,道。
“忘了告诉你。”段浪咧嘴一笑,道。“我这个人吧,从来不喜欢吃亏,每次遇到那些自讨没趣又极有可能耍赖的人,我都会录音,刚才也不例外,这是物证,至于人证的话,我想,在场的这么多人,怕是也都愿意作证吧?”
“胡说八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事,会跟着你来诬陷我?”周仕林仰天一阵大笑,喝道。
“周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可是你主动要跟人赌的,怎么,现在输了,就想赖账了?我愿意作证。”
“我愿意作证。”
“我也愿意。”
……
会议室不少老师,早就对周仕林不满,纷纷站了出来。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周仕林面色铁青,身体踉跄,他在这个时候,恨不得直接跳楼死了算了。
“你,你们,你们……”周仕林现在虽然恨不得拿起一把砍刀,将这些出言指责他的人,纷纷砍的支离破碎,粉身碎骨,可是,他却又不具备那个实力,他内心,那才叫一个气愤和痛恨啊。
“如果,你不愿意交的话,咱们法庭上见就是了。”段浪没再理会周仕林,对着季清馨道。“我们走吧。”
郝家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异常欢腾,丝毫没将段浪的事情当成一回事。
明天是郝家大少爷郝锦大婚的日子,作为戎州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消息可是早就在整个戎州,传的沸沸扬扬了。
“父亲……”郝锦的父亲郝吉祥来到了郝家大厅,对着一个老者,恭敬地叫喊道。
“嗯。”郝运来咳嗽了一声,道。“锦儿的婚事准备的如何?”
“一切准备就绪。”郝吉祥道。
“我孙子虽然有几个,但是,锦儿是我最看好,也是最疼爱的一个,这次婚礼,你们一定要给我办的风风光光。”郝运来道。
“是。”郝吉祥回答道。“不过,父亲,刚才刘副市长打来电话,说在戎州大学刚刚捐赠仪式上,段浪豪执十亿,怕是这个段浪,身份背景,真不是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咱们真的对他,不屑一顾吗?”
“呵,豪执十亿?”郝运来眉心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十分傲气地道。“那又如何?只能代表,他除了有点儿能量之外,还有点儿闲钱,但是,单凭这些,想动我郝家,门都没有,咱们只管办婚宴,其它的一切,都不要管。”
“我明白了,父亲。”郝吉祥道。他刚才,内心本来还是有些疑虑的,但是此时此刻,听到自己父亲的话,郝吉祥内心的疑虑,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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