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宁静的帝命山,此时也不平静。
狂风呼啸不绝,黑云从四方聚来,压抑而低沉。
整个帝命山不受控制地轰隆震动着,空间之中涌现出无穷的能量,这些能量不知源于何处,拼命钻入帝命山内。
罗元望着梧桐林上伏着那只白凤,只见它浑身闪烁着青色的光芒,帝命山无法吸收的能量便全都涌入白凤的体内,它的羽毛渐渐带上了一丝血红颜色。
“师姐,白凤它又变强了。”罗元毫无感情地开口道。
“是啊。”元灵彤道,“这次帝命山大变,不但是白凤变强了,我们也变强了。”
元灵彤脚下一阵温热,尽全力地吸收着来自帝命山的能量,她不知这些能量究竟来自何方,但对于她来说,这是绝对无害的。
帝命山在这股能量的影响之下,也出现了奇特的变化。
元灵彤道:“罗元,你现在也快要突破到七阶天君境界了,如果强开神眼的话,完全可以媲美九阶天君。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斩下凤梧林内的那棵梧桐树。”
元灵彤指着凤梧林内最大的一棵梧桐树,这棵梧桐树十分粗大,约百人合抱,帝命山存在之时,它就已经存在了,乃是与帝命山同命般的存在。
罗元望着那棵梧桐树,缓缓地伸出了右手,强大的金红色神能疯狂涌出,背后的帝眸若隐若现。
轰!
金红色雷霆划破凄迷的天空,直接轰在了梧桐树那粗大的树干上。
树冠上正在沉睡的白凤猛然睁开了眼睛,但很快却又安稳地闭上。
罗元目露一丝异色,他用尽全力的一击,居然只在这棵普通的梧桐树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师姐,这就是你让我轰击梧桐树的原因吗?”罗元道。
元灵彤道:“你发现了吗?”
罗元点了点头:“帝命山和以前不一样了。”
“帝命山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秦无命和林入由依旧站在那个万丈悬崖的边缘,他无意地看了一眼脚下的深渊,突然发现这个深渊变得相当危险。
在过去,秦无命有绝对的自信,这个深渊会成为那些贪婪无度,被成道野心蒙蔽心智之人的地狱。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这个深渊对于自己来说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也许在未来,他也可能掉入这悬崖下,被深渊所吞噬。
“证道成帝,天下间谁又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秦无命暗叹。
林入由道:“秦无命,帝命山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知道。”秦无命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仿佛天道清楚我们需要一个坚固的战场,所以让这帝命山变得了一个固若金汤般的存在。”
秦无命信手一挥,世界之力渗透进前方的空间中,眼前立刻出现了一道道雪白的裂痕,宛如蜘蛛网一般。
秦无命苦笑道:“林兄,你猜我用了几成力量?”
林入由道:“五成。”
至尊的五成力量,打爆一个星域都绰绰有余,而现在竟然连帝命山的空间都无法击碎,可见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帝命山发生了何等惊人的变化。
秦无命将右手收入了袖子,道:“不,我其实已经用了七成的力量!”
“什么?”林入由大吃一惊。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试试。”秦无命道。
林入由尝试了一下,却发现帝命山的空间变得更加稳固了,他用了八成的力量竟然也无法打破虚空。
秦无命道:“苍天知晓我们会在这里恶战一场,所以给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战场,就算是至尊也难以将此地打碎。”
林入由面色凝重道:“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最好的战场,现在帝命山空间稳固程度比起天帝星都有过之无不及,一旦帝命之战彻底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不同的战场对于战斗而言,拥有着不同的意义。在那些空间脆弱的战场,虽说无比混乱,但是死伤却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众多天君高手打不过,还可以潜入虚空之中逃跑,只要不是被人针对了,死追着不放,一般都不容易死。
然而若在像帝命山这样的地方,空间无比稳固,任何隐藏身形的手段,任何空间秘术都无法施展。被修为更高的天君盯上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遁入虚空之中完全成为了幻想,跑不过又打不过,除了等死之外什么也做不了。wavv
还未开战,林入由已经可以想像得到帝命山大战的惨烈。
秦无命笑道:“林兄莫非是怕了?”
“秦兄说笑了,我怎么会是怕了,我只是在想能否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毕竟这次帝命山之战只是我们设的圈套,只要把诸天万界的高手引入这个圈套之中,让他们慢慢斗就行了。”林入由看了一眼山腰处三个青年。
冷妖月宁风沙,还有他的儿子林十绝,这些青年才俊都是天泣宗的希望,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如果在这里死去就太可惜了。
秦无命道:“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利用帝命山还有假的帝命鸟吸收诸天万界的高手,让他们在这里自相残杀,等到他们斗得现价之后,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但现在形势变了,我们必须要改变一下作战策略。”
林入由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帝命鸟的气息吧。”
秦无命道:“谁能想到真正的帝命鸟气息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林入由道:“我倒觉得帝命气息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是件好事。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诸天万界各方势力斗得更加惨烈,到时候我们出来收拾残局,这一战过后我们甚至有可能成为星云大陆唯一霸主!”
秦无命道:“林兄,你的想法很好。但有一点你别忘了,帝命鸟向来神出鬼没,无迹可寻,谁也不知道它会在哪里出现。如果在帝命山之战爆发之时,它突然出现,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它就在帝命山内钻出来,放弃阵地的我们,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