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端这个时代,焰火的制造技术并不算发达,放焰火算得上是一种奢侈的行为。
常润之因为看习惯了现代各式各样的烟花,对古代的焰火并不太感兴趣,所以根本没把放焰火和庆皇帝寿诞的事情联系起来。
刘桐无奈道:“你这也太糊涂了,每年安远侯府不也要准备祝寿的礼?你竟连这个也不知道。”
“那是老太太和太太的事,也轮不到我说话啊。”常润之含糊了两句,问刘桐道:“寿礼这几日准备着就行,倒是年三十晚进宫,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也没什么,大年三十本就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宫里虽然规矩重,可在这一天,还是要以和乐为主。”刘桐道:“到那天我若是不在你旁边,你便跟着五嫂就行了。”
常润之自然是应了下来,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进宫去谢恩,我似乎将圣上气得不轻?”
刘桐想起当时元武帝被常润之一句“夫君不愿纳妾,臣媳理当遵从”的话噎得无话可说时的表情,不由闷笑。
“他后来不也没罚咱们?父皇心里搁着的事儿多,才不会同你生这种小气。”刘桐宽慰常润之道:“何况到时候皇子皇孙,刘氏宗亲们都会聚在皇宫里,父皇和他们说话都来不及,自然更不会就盯着你这个儿媳妇了。”
常润之笑了笑,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从她内心上来说,对元武帝是有些惧怕和暗恨的。惧怕他的帝王之威,暗恨他的偏心固执。
若非他对太子百般包庇,刘桐何至于在遇到那样关乎终身的大事上不敢发一言,只能委屈受辱?
说到底,不正是元武帝这个做父亲、做皇帝的人的过错吗?
上一次气他一回,常润之事后想想,倒觉得蛮爽的。
“想什么呢?都乐呵上了。”刘桐见常润之嘴角扬起,不由问道。
常润之眨眨眼,对刘桐道:“就想起那日进宫,圣上无言以对只能靠着贵妃娘娘给台阶下的样子,忽然觉得我胆子还蛮大的。”
刘桐摇头无奈笑道:“亏得父皇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不然可有你苦头吃。”
常润之哼了两声,假模假样对刘桐表示道:“大年三十那日,我进宫后一定老老实实不多话,保证不再气圣上了。”
“你呀,真当自己厉害呢?”刘桐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常润之没躲过,轻笑一声,低声道:“不还是你惯的吗?”
刘桐心里一暖,语气更柔:“那我愿意一辈子惯着你……”
“惯坏了怎么办?”
“唔……那我得问问五哥,看能不能用工具给修理好。”
常润之怪叫一声,朝刘桐扑了过去。
小两口腻腻歪歪的日子眨眼而过,一晃便到了腊月二十九。
瑞王没能赶在腊月二十八到京,距离上一次收到瑞王的信,已经过去三日了。
瑞王每两日就有一封信,雷打不动,却在这个回京的当口,和刘桐断了联系。
从腊月二十八晚,瑞王府那边过来人说,瑞王没有到府起,刘桐就开始着急了起来。
以为是没赶上昨日城门关闭前的时间,一大早的,刘桐便去了瑞王府。
常润之也跟着去了,瑞王妃常沐之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的。
“王爷来过信,说了二十八会赶到。”常沐之抱着小儿子,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王爷一向守诺重信,昨日没到府,定然是路上突发了情况耽误了。”
常润之安慰道:“大姐不妨再等等,好在明个儿才三十呢,今明两天能赶到的。”
常沐之眉头皱得更紧:“若只是马车坏了,或者遇上设关卡检查严密这样的情况倒也罢了,晚回来便晚回来,也没什么。怕就怕……”
常沐之也不敢将自己胡猜的话说出口,生怕说出了口便应验了。
刘桐背着双手在厅中来回踱步,走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五嫂,我去城门那边儿问问。五哥定然是已从兖州往回赶了的,城门那边要是没消息,我就再往兖州方向去看看。”
“你做什么去?”常沐之虽然担心瑞王,却也懂分寸:“这都腊月二十九了,明日便要进宫去,你这时候往外跑,落在有心人眼里,可是白送给别人一项弹劾你的理由。你老实呆着,我已经让人去城门口候着了。”
刘桐虽然知道常沐之说的话是对的,可他对瑞王的担心超过了一切。
“年年大年三十都那么多人进宫,也没见谁就盯着我了。”
刘桐说了一句,转过头对常润之道:“我去城门那边看看,今儿你就留在五嫂这儿陪她吧。若我晚上没回来,明日你跟着五嫂一起进宫。”
交代了一句,刘桐便急慌慌地大步走了,常沐之连喊了他几声他都没理会。
常沐之气得骂道:“这个小九,成了亲还这么性子急躁不稳重!”
说着常沐之又不免骂常润之:“你怎么就不拦着他!”
常润之对常沐之笑笑,接过她手里的小侄子抱在怀里,柔声道:“他心里担心,大姐就让他去吧,左右没什么危险。就算谁盯着他这事儿告到御前,他也是兄弟情深,关心则乱,圣上在这个年关的当口,不会训斥他的。”
“他若只是去城门口瞧瞧便罢了,可你听他方才那话,他要是在城门口没见着他五哥,可不就得往兖州方向去了?到时候可是出京了啊!”
常润之心里清楚,依着刘桐的性子,见不到瑞王他是一定会往兖州去的。
抿了抿唇,常润之默叹了口气,反问常沐之:“我若拦他,用什么理由呢?”
常沐之不假思索道:“当然是……”
她话才出口,又顿时怔住了。
常润之笑了笑,道:“他若是只顾着明日进宫,而将瑞王的事抛到一边……那便不是我认识的他了。”
“可是……”常沐之眼眶微红。
常润之轻声道:“大姐别担心,这么多兄弟当中,阿桐唯一敬爱尊重且全心信任依赖的,便只有瑞王。见不到瑞王平安,阿桐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常沐之不由看向常润之:“你就一点儿没有怨?”
“为何要有怨?”常润之摇了摇头:“他认为该去做、值得去做的事,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和原则,我便只需要支持他就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