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继续加油,在脱离了死侍的围剿之后,他再向前拉了一段距离。
前面的一个车灯被楚子航刚才暴力地撞坏,一闪一闪的,很难看清前方的道路,不过好在这条高架桥是笔直的,楚子航只要扶正方向盘,奋力加油开就没事了。
“师兄,刚才好危险。”
“你没事吧。”
夏弥坐在副驾驶上,身上落了一身的玻璃,雨水打湿了夏弥的小白裙和衣服,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猫,擦拭着不断落在脸上的雨水。
楚子航迎着风雨狂飙,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雨水,水珠挂在楚子航的脸上,眉毛上,甚至是眼睛旁,让楚子航总是眯着眼睛。
“师兄,我也给你擦一擦!”
夏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手帕,被雨淋湿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楚子航只是撇了一眼,就将女孩曼妙的身材曲线尽收眼底。
他慌张地收回视线,夏弥用那张充满薰衣草味的手帕擦拭楚子航脸上的雨水,手帕上的香味萦绕在楚子航的鼻腔附近,好像是置身花丛里,芳香弥漫。
夏弥张着娇嫩的唇瓣,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却小心翼翼地给楚子航擦着,她刻意地避开楚子航的眼睛,口鼻呼出的馥郁幽香吐露在楚子航的脸上,楚子航冷着脸,心跳却不由地加快。
她的手臂和楚子航开车的手臂蹭在一起,冰凉柔软,好像和一块果冻接触。
一时间楚子航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
虽然风雨很大,到处都是死侍,但有这样的女孩陪在身边,总会觉得特别的安心美好。
源稚女坐在后面,风雨也吹了他一脸,也不见夏弥过来帮他擦一下...
他现在可以肯定夏弥喜欢的人是谁了,在第一次见楚子航的时候,其实源稚女就有了一点猜测,只不过现在被证实了而已。
让源稚女心如乱麻的不是死侍,也不是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神神秘秘的奥丁,而是前面秀恩爱的两人。
拜托,我们现在很危险啊。
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起码放到事后再说啊!
谁会在战意正酣的时候搞这种东西!
保时捷开出了二十公里后,车速逐渐放缓,身后的死侍好像也力竭似的,追的越来越慢。
楚子航将保时捷停在路边,他提着村雨下车,让夏弥待在车里,并叮嘱源稚女保护好她。
源稚女人有点麻,明明是你的妞,却喊着我来保护是什么意思。
将来和她滚床单的又不是我。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源稚女还是守在了保时捷的旁,楚子航在漫天坠下的雨幕中走向身后的黑暗,里面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螃蟹爬过不锈钢盆。
“来了。”
楚子航握紧了手中的村雨,这是一柄炼金武器,是日本神话中的妖刀,据说杀人之后振刀可以让鲜血洗净刀身,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一样,浮出冉冉白雾。
死侍快速地奔跑而来。
三只...
七只...
十只...
看不清有多少,但黑压压的一片,像是《war3》里不死族的食尸鬼大军。
楚子航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用力过猛。
如今,他终于也可以站在父亲的角度去面对这些东西,当年楚天骄就是握着村雨,替楚子航挡住了奥丁和他的死侍军团。
如今,楚子航觉得自己也有守护别人的必要了。
他算是领会到当年父亲的心境,那是一份责任,更是一种爱。
父亲别人的眼里也许是个没用的人,只是个人前人后个都舔着笑脸的司机,他穷的只剩下一张嘴可以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勉强生存。
可楚子航知道,父亲是一座山脉,阻隔来自极北之地的寒流,将温暖带给他和妈妈。
那种山脉是楚子航心中的巅峰,高不可攀,无人可比。
“来吧,让我见识一下。”
楚子航的脸忽然有了变化,青色的血管瞬间从眼角边跳起,好像是无数躁动的血蛇,那张平常干净的像是瓷娃娃的脸现在却布满青色的纹路。
死侍的四肢有力地抓地而起,从四面八方跳起,像是黑夜里蛰伏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前方的渺小的猎物扑去。
夏弥在保时捷的车窗前探出头,目光中充满了担心之色。
向门外的源稚女说,“源师兄,你也过去帮帮楚师兄吧。”
“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不行。”
楚子航既然愿意将这份信任交给源稚女,那源稚女得守住这份信任,若是让夏弥受了伤,楚子航哪怕不怪罪源稚女,心底肯定也会对源稚女有别的看法。
“那我和师兄一起去,我也是混血种,我可是读预科班的,我也会打架的!”夏弥挥挥小拳头,源稚女实在是看不出夏弥到底哪里能打,“你真的行吗?”
“我的言灵是风王之瞳,可以用来支援师兄们的战斗。”
“好吧,那你跟紧我。”
轰...
强烈的爆炸将笼罩在黑暗雨幕里的高架桥照的亮如白昼,大量的死侍被炸的七零八落,远处好像是被美军投下的重磅燃烧弹烧过一般,到处燃烧着火焰。
楚子航被死侍包围,死侍扑了过去,火焰又以楚子航为圆心爆裂,那些扑过去的死侍被火焰的冲击炸飞,倒在地上呻吟,火焰像是一头洪水猛兽,而死侍只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野狼。
面对暴怒的猛兽,狼群纵然数量多,但在绝对力量的差距面前,依然是不够看的。
“师兄,我们也上去帮忙。”
“现在过去,可能会被烧伤。”
源稚女目光闪烁,楚子航一上来就使出了全力,那些死侍现在完全不是楚子航的对手,他们现在过去的话,还可能被楚子航的火焰给烧到。
两人站在后面,死侍显然注意到了身后还有两个人类,一只高大的死侍嘶吼一声,像是吹响了冲锋号,身后成群结队的死侍跟了步伐。
楚子航是块难啃的骨头,他们就决定先捏软的...
看到大群的死侍朝着自己冲过来,源稚女也是笑出了声。
这些龙血都不纯的东西,在龙族的世界中是垫底的存在,就像是非洲买卖到美洲的黑奴,没有人权,支配给纯血龙类做苦力。
可现在,他们居然敢向一个“皇”挥拳。
“师兄,它们要来了!”
夏弥握紧拳头,雨水从她秀气的脸颊淌过,眼底隐藏了一丝愤怒的金色,像是被黑奴冒犯的美洲大奴隶主。
“不自量力。”
源稚女冷笑,他信步走了过去。
面对这些死侍,他言灵都不需要开就能暴打他们。
当年在牛郎店的一战中,身负重伤的源稚女大量失血,面对一群杀过来的死侍,却能像是拆玩具一样拆散他们的骨头,现在它们要面对的是满血的源稚女。
所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望着死侍伸过来的爪子,源稚女甚至不需要规避,一只手快速地打出了十几道残影,死侍被一拳打飞,掉下了雾茫茫的高架桥,大概是没得活了。
接下来的一幕,本来准备战斗的夏弥却感到无比的震惊。
和楚子航的爆炸式大范围轰炸死侍不一样,源稚女就像是一个武打宗师,那些死侍打过来,源稚女巧妙地躲开又挥拳打回去。
他每一拳打在死侍的身上,都像钝器击中身体,虽然外表上看不出很多的伤口,但拳头击中肉体的一刹那,可以明显的看到皮肉凹扁下去,估计内部的血肉内脏都搅成了一团水泥。
死侍挥爪,源稚女抓住死侍的爪子,用力一捏,只听见清脆的骨裂声,死侍痛苦地呻吟,源稚女一脚踢在死侍的身体上,连雨水都被这一脚带起的疾风而踢的倾斜。
死侍像是被炮弹击中,向后倒飞出去。
周围的死侍越打越少,越来越多的死侍注意到源稚女的恐怖,慢慢地不敢上前。
源稚女坐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脚下还踩在一个呻吟的死侍头颅,手里还拽着一个死侍的喉咙,像是一位胸有成竹的皇帝俯视台阶下的叛贼。
他们若是上前一步,下一秒禁军就会破门而入,将他们全部收拾了。
“既见皇,何不拜!”
源稚女一脚踩碎死侍的头颅,右手用力一捏,两只死侍同时命陨,死侍胆怯地向后退步。
“收拾你们,简直和收拾烧烤用下的垃圾一样轻松。”
源稚女的黄金瞳闪了闪,哪怕是站在源稚女面前的是一只龙侍,那源稚女依然有信心赤手空拳地将其击败。
苍穹上的乌云怒吼,仿佛是一头吞天的巨兽,压的很低,狂风呼啸,吹叫人睁不开眼。
头顶一道闪电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