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柏塔嫉妒德拉科-马尔福。
这是她很早以前就清楚明白的事情。
而这种嫉妒在对方的父亲和祖父出现的时候,很快就上升至顶峰并转化成了艳羡。
她不得不承认他比她幸运太多。
其实正视一个人对爱尔柏塔来说并不困难。区别就在于她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她向来很会分析某个人是否值得交往,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真心——这是绝对理性的一面。
但桃金娘是个例外。
她是她在最脆弱时的唯一陪伴。
然而正视一份感情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即便她不愿意承认,可辛西娅-博克和雅安-弗利始终给她带来深远的影响。
她的母亲用自杀的行径告诉她,失控且疯狂的情感会伤害自己并摧毁一切。
她的父亲用看似温情的书信告诉她,甜言蜜语终将变质,哪怕是血缘和誓约也可以利用和背叛。
所以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看人看的很准,准到她有一瞬间心生惊悚。她的确恐惧情感——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同时她也害怕自己会继承到母亲满是偏执和疯狂的特质,害怕会继承到父亲毫无廉耻可言的虚伪。
但她显然已经继承,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继承的非常完美。只不过目前来说并不是表现在情感上,而是表现在对魔法和力量的追求,以及待人接物条件反射一般的态度。
【血缘的力量】
所以当初她选择克制对力量的追求不光是因为魔力差点被抽空,接着幡然醒悟自己过于急功近利,差点毁了自己。也是因为她在魔镜里看到了自己的疲惫却隐含着癫狂的神情——这幅样子几乎和辛西娅-博克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正是这种极度的相似让她本能的开始厌恶和回避。
而爱尔柏塔始终法拒绝某些善意,因为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冷血无情,她害怕恐惧的同时依然在渴望拥有这些她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即便她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骗自己根本不在乎辛西娅-博克,但当她看见那有着和母亲相似眼睛的花店店主时,依旧会分出很多的心神。
她欺骗自己不去在乎那根本不关心她学校生活的爸爸,但每每当她看见同学收到来自父亲的信件时,仍然会下意识的扭过头不去关注。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
夜风猎猎,黑夜已然落幕。将长发束成马尾,且换了身便服的爱尔柏塔骑着扫帚悬停在了某扇光线忽明忽暗的窗前。
她用手敲了敲干净的玻璃窗,而伴随着沉闷的‘笃笃’声,窗内的光线忽的暗了下去。
夏夜的风干燥且凉爽,爱尔柏塔心态平和的望了眼悬在天上且过不了几天就会变成满月的月亮,又扭过脸重新伸手敲了敲窗。
很快,窗内传来了马尔福满是不快和疑惑的声音,“谁?”
一点也不觉得困倦的爱尔柏塔如实回答:“是我马尔福先生,爱尔柏塔-弗利。”
紧接着周遭再次陷入了诡谲的寂静当中,可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低声的嘟囔以及掀被子的重响(她怀疑他很可能把被子撕碎了),随后便是凌乱的脚步声。
厚实的窗帘被人霍的拉开,隔着扇玻璃,她与面色冷沉的马尔福对视。他盯了她好半晌,最后抬手猛地将窗户推开,那力道大的让黑色的窗框直接砸在了城堡外围的墙壁上,发出咣啷啷的声响。
“我不得不怀疑你的教养是不是被巨怪吃了,弗利小姐。”
正披着生日宴时的那件深绿色长袍的马尔福冷冷的瞪着她,他看起来仍在为白天的事情而感觉到生气,但显然此刻他也能勉强做到冷静,“你的礼仪老师告诉你可以在半夜去敲一位绅士的窗?”
他嘴里说着半夜,但现在其实也不过八点而已。
“显然她遗漏了这一点,马尔福先生。”
爱尔柏塔想起了对她意外严苛的克莱尔女士,若是让她的曾祖母知道这件事,恐怕会不眠不休的骂她一个晚上,“你还有最后一场考试没有参加——”她指了指悬停在窗前的另一把飞天扫帚,“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