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高手在都市
狄仁丰送周凤尘出去的方式很独特、很令人发指——
先是狄府关紧大门,做出闭府谢客、为皇帝祷告的样子,接着丫鬟、长工们从三个门出去采买东西,玩声东击西,而周凤尘钻进垃圾车下面趁机出去。
等垃圾车到了垃圾场,连人带垃圾一起倒进垃圾堆,随即周凤尘从垃圾堆里跑出来,到南城贫民窟三十一号杀猪铺,说要买五斤猪肉,只要肥的不要瘦的,老板李屠户会带着他从地下室赶到隔壁裁缝铺,裁缝铺老板会把他装扮成老太太模样,和另外四个老太太一起送布料前往城外小王镇的佣兵工会。
佣兵工会有一趟瓷器、古董货,要送到北方八百里外的重镇金阳,把他藏在古董中,送到金阳,征虏侯在金阳会有情报处,只要赶到情报处说出“卿在!卿在!”就会被人带到北军大营见征虏侯。
逻辑很缜密,也很作弄人!
一切顺利!
周凤尘成功的做到了小王镇佣兵工会之前的所有环节,并且被佣兵工会的会长亲自“裁”开一个巨大的赝品花瓶,让他藏身花瓶内,然后车队出发,直奔金阳。
周凤尘躺在花瓶里,感受着车辆的颠簸,不禁长吁了口气,暗骂:你个死老头坏的很,老子信了你的邪,差点被你玩坏了!
往后一路平安无事,每天有一次“放风”出来吃喝拉撒的机会,周凤尘感觉完全没必要继续藏瓶子里了,谁知佣兵老大是个倔种,他不钻瓶子,车队就不走了!
周凤尘差点和他打起来,最后没办法,咱就钻吧,横竖……瓶子里面还挺安逸。
就这么走了三天,还有一百多里要到金阳时,天上又下起了雨,地上一片泥泞,车子十分颠簸,行走艰难。
佣兵老大怕周凤尘的瓶子灌水,在瓶口盖了油布,好的!整个瓶子里漆黑如墨,外面一点声音传不进来,压抑的厉害。
周凤尘已经没有心情骂娘了,还没有盘膝打坐运转功法来的舒服。
就这么晃晃悠悠又走了两小时,车队忽然停止前进,周凤尘睁开眼,觉得诧异,那个挫逼佣兵老大舍得停下了?
就在这时外面居然隐隐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周凤尘一激灵,我靠!是遇到山贼了,还是太子、太皇太后的人追来了?
前者可能性较大,毕竟自己的行踪那么隐秘,太子他们不可能找到。
外面惨叫声越来越清晰,情况似乎不妙。
周凤尘想了想,猛的一把拍开瓶子站了起来,四处一看,只见九辆大车陷在淤泥里,四周一个活人也没有,佣兵老大和他的二十一个属下全倒在了血泊中,身体碎裂,凄惨不堪。
但是却没有敌人!?
血腥味浓郁,雨水都淋不散。
周凤尘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这里是片荒野,左面是一望无际的荒草丛,右面是片长满芦苇的湖泊,烟雾渺渺,雨雾朦胧,景色很美,也很诡异。
他干脆跳出装古董的敞篷车子,抱拳说道:“敢问是何方……”
话没说完,四面八方瞬间出现十多道法术,三大系都有,威猛绝伦。
“娘的!”
他立即闪身躲开四道,然后一心七用迎向另外七道。
轰——
以车辆为中心,方圆三十米内轰然炸裂,泥土翻飞。
周凤尘被震得血气上涌,趁机闪身倒退,逃向远处。
然而刚要动身,三道冰冷的杀气瞬间临身。
这下是怎么躲都躲不开了!
噗嗤——
周凤尘感觉自己快要散了架了,身上至少出现六七道伤口,最深的一道差点割破了心脏。
砰——
摔进泥地中,顺着泥地划出去很远,好容易才停下。
他挣扎着坐起,心里充满了不敢相信,是……波赛武家的人!七个宗师境,三个准王级,三个王级!
果然!远处十五道身影慢慢合围,那个叫波赛武名姬的女孩子也在其中。
十五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有半分感情。
周凤尘心里拔凉,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们是魔鬼吗?简直太畜生了!左手悄悄摸向老爹的唢呐,这玩意只要能发出声,就能救命,问道:“我无话可说,只想问问你们怎么发现的我?”
波赛武名姬冷笑,“有人报信!不然真不敢相信,你会躲在这里。”
周凤尘诧异,“谁报信?”
他忽然想到第一次到中都被波赛武名姬认定是唐家遗孤的事情。
“好让你死的明白。”波赛武名姬上前,“你身边的人,一个男人!”
是他!
周凤尘知道是谁了,咬咬牙,拿出唢呐。
而波赛武名姬十五人不给他喘息之机,一跃而起,同时杀来。
烟雨朦胧,这一幕好像一幅画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湖面上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唉!又要做好人了!金光神令术,急急如律令!”
嗡——
周凤尘和波赛武家族一群人的上空忽然飘来一面小镜子,镜子里撒下一大片金色的光芒。
这光芒照在所有人身上,但周凤尘没有大碍,一群波赛武家族的人却满脸呆滞,随即“扑通通”下饺子似的摔了一地,全都人事不省。
“我……去!”周凤尘一脸的活见鬼,“茅山术?”
这个世界哪来的茅山术?
他缓缓转头看向湖面,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湖面上划来一艘小乌篷船,船头站着个四十来岁的女道士,腰背笔直,面带微笑,就那么站着却让人有种不敢与她对视的感觉。
地仙!比老板娘和老黄还厉害的地仙!
周凤尘连忙艰难的爬起来,做道家稽首礼,“拜见茅山长辈!”
女道士随手收了小镜子,“呵!还是个上面来的,不过被下界低级人类欺负成这样子,你可真够衰的!”
低级人类?一点也不低级啊,一个个惊的跟猴似的,周凤尘嘀咕一句,说道:“小子学艺不精啊,敢问……道长名号?”
女道士捏起手印,“贫道孤云,你且上船,贫道为你治疗身体!”
周凤尘看了眼四周昏迷的波赛武家族之人,握刀就要砍下去。
孤云道长忽然出声,“贫道救你不是让你做杀人的刽子手,想杀他们,且等贫道不在了再说。”
周凤尘只好作罢,收了刀子艰难的跳上乌篷船。
“随贫道进来。”孤云道长进了船舱。
周凤尘跟了进去,只见船舱里很干净整洁,书桌、蜡烛还有几本道经。
“衣服脱了。”孤云道长吩咐。
周凤尘乖乖照做,脱个精光,坐在一边,面对这种可以随意进入洞天的老地仙,实在是不用讲究什么面子。
孤云道长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有着黑色药膏,又拿出一根鹅毛,当下一手执瓶,一手拿鹅毛,沾着给他擦拭伤口。
药膏很神奇,清清凉凉,这边擦完那边疼痛消失,随即发痒,开始结疤。
周凤尘任由孤云道长擦药,咳嗽一声问道:“道长是茅山哪一代的祖宗?”
孤云轻笑,“贫道与茅山无关,贫道的主人出自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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