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陈敬仁连陈安的爷爷这个大杀器都祭出来了。
陈树义低着头往椅子上一坐,认怂了。
不怂不行啊,要说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人是谁,那绝对没有第二人选,就是自己这个亲生父亲了。
从小到大,他对父亲最深刻的印象,就只有四个字。
脾气暴躁!
别人的父亲,儿子犯了什么错,训斥几句,讲讲大道理也就算了。
可他父亲呢?
那家伙,是真不把孩子当亲生的啊!
只要敢落他手里,也不听解释,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至于后面会不会再下手,那就要看儿子是怎么解释的了。
老实的跪地认错,再用用劲儿挤出两滴眼泪,并保证以后肯定不敢了,那说不定父亲心一软,严厉告诫几句,也就这么算了。
但如果还敢狡辩,咬死不觉的自己是错的,那就完了。
先是往胸口来几下窝心脚,然后看看手边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有什么,那就拿着什么揍。
要是东西都不趁手,那也没事,不还有皮带呢么。
老大陈敬仁还好点,从小就是那种比较严肃刻板的人,很少会犯错误。
而有些调皮的老二陈树义和老三陈绍礼,那可是从小就遭了老罪了。
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揍。
挨巴掌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了。擀面杖,鞭子,小马扎,炒菜勺这些东西也都全部尝试过一遍,皮带都打断好几条了。
不要以为就是小时候挨揍,长大了就没事了。
别看这兄弟三个一个个都老大不小,几十岁的人了。
敢让老头的气不顺了,那也是照揍不误。
老头九十来岁的人了,下手也照样不含糊。
一根龙头拐杖挥舞的虎虎生风,势大力沉。
尤其是那个拐杖还是实心的,擦一下都疼的不得了,要是挨实了,保管肿的几天都消不下去。
更重要的是一个个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而且还都是身居高位。
即使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被打了也丢人啊。
以后在小辈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吗?
一看陈树义低着头,摆出这么个认错的架势,陈敬仁的火气也消了一些,不过还是一点好脸色都没给他。
沉声问道:“弟妹呢?她也同意这件事情了?”
“没有,她这段时间不在家。”
陈树义低着头说道:“她的剧团在米国有演出,要三四个月才能回来。”
“她不在家,所以你就觉的不用跟她商量,自己就可以做主了?”
陈敬仁手指重重敲了几下餐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糊涂啊,这种事情能瞒得住吗?她现在不在国内,是看不到,那等她回来了之后,还可能发现不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是啊,二哥,我也觉的你的行为有些欠妥当。”
老三陈绍礼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开口说道:“嫂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你这么折腾她儿子,到时候又该哭哭闹闹的没完没了了。”
陈敬仁再次接过话:“哭哭闹闹还是小事,就怕弟妹气不过,直接跑回娘家告状。就凭小安外公那个护短的性子,肯定会带着儿子直接杀过来。”
“那老头的脾气可暴的很,跟咱爸都有的一拼了。他要是来了,肯定又该不依不饶,要找二哥你单练了。你别看你老丈人年龄那么大了,他的身子骨比咱们都壮实的多,咱们三兄弟一起上,都够呛能干的过他。记不记得上回,我嫂子看电视剧看哭了,正好老头打电话过来,就以为你欺负他闺女了,直接把电话一扔,二话不说坐飞机从米国杀了过来,那回要不是我和大哥,还有你小舅子拼命拦着,老头手里的双节棍能直接把你打成二级残废。就这样我和大哥还替你挨了好几下,背上肿的半个月都没敢躺着睡。”
陈绍礼拍拍脑门,一脸头疼的说道:“最关键的是,你老丈人收拾你也就收拾了,毕竟真是你自己作死。我就怕老头他一冲动,直接去咱爸的四合院大闹一场。到时候咱爸一怒之下,咱们兄弟三个有一个算一个,估计谁都跑不了,就等着排队挨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