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分别讲述两方战况)
单目族的足耳一脸愁色,他也算是兽族里的精英了,浑身都是棕色羊毛,一张嘴没有鼻子,嘴上三寸就是一只布满血纹的扁平眼睛,忧愁之时眼睛会更扁,至少小了一倍,这家伙从一开始被选出来进入疯疯鬼娃的区域,就已经是这副愁人的模样了,他趁着众生灵还没有进入打开的口子,赶紧说道:“把遗嘱都做好吧,我们生还的可能性很小,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吧。”
木子云和方天慕没有多理会,毕竟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也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话了。杜小月死不了,就是怕被精神或者肉体折磨,大壮族的很木讷,毫无反应,而小布岑岑族和几个凡精灵可能压根就不理解什么是死亡,根本没当回事,这里面唯一对足耳的话认真的,并且真的抱着必死决心而去的,就是高贵精灵族——夏洽族的云海情了。
“开了。”方天慕冷道,“现在进去,跟在我身后。”说完便出发了,木子云和杜小月紧跟在后,其他生灵也多少祈祷了一番,也跟了上去,他们落下地面开启的口子后,土层上的光芒立刻消失,地面没有了口子,而他们漂浮在了大王斑角鹿最后造就的那一层空间膜上。
“能打开吗?”木子云问道。
“试试”方天慕在手心造就一团能量区域,并将它靠近空间区域膜,但可惜的是,根本没有用处,虽然那空间区域的产生,也是由于能量驱使而成的,那那股能量与方天慕的能量属于两个空间,两个层面,就像阳间和阴间,能量是无法相通的,但方天慕并不懂得打开空间门的奥义,而这一层空间领域,与困住疯疯鬼娃的独立领域是不同的,这里就是纯粹的空间能力,而牢笼是空间力和能量术的合体,所以方天慕可以在上面打开口子,众生灵就在边上想法子,并将这里的情况告知了外界。
再说风筝这一边,在塌族奉献出的宝物下,众人安全的进入了牢笼之内,并且那巨大的声响,传到众生灵这边,就变成了细如蚊吟的杂调。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眼前的景象还是令众生灵心寒,只见到上不封顶,八方无边的昏暗疆域内,趴着一尊石像,看不清石像的全貌,但上面密密麻麻的“触须”一般的胡须,以及头颅的特殊性,让生灵能够勉强认出,那是大王斑角鹿沉睡之中所成,在那石像的旁边,是一头打着呼噜,呼呼沉睡的神兽,它的脊背就像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山脉,主体跟河马很像,嘴巴比河马的嘴还要大上一些,鼻孔有三个,中间一个宽阔,紧贴着的旁边两个稍稍小上几分,七八颗獠牙就在嘴皮外,每一颗都像是座倒立的小山峰,打呼噜之时嘴巴会大开,在其最先能造就出一股飓风,再喷出是,能将前方几里的杂物全部清除干净,而刹江海牛竺的蹄子,可不想河马笨重,每根都有七八根指头,像厚实了许多倍的猴爪。
它的皮一点不粗糙,也没有任何的凸起,黑蓝色的,十分光滑,看起来像刚从水中冒出来的一样,众生灵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头怪物万一醒了,谁能拦的住它呢?就算是睡着了,他们还能做想做些什么呢,怕是拼上全力,也抬不动这家伙的一条腿吧。
古兽族里卡丁族的大圆,不禁感慨道:“兽族的特殊性就在于,它们可以进化,越高贵的兽族进化的方式和可能性就越多,真不敢想象这些兽族的先祖,是经过了多少次进化,才能达到这样的地步。”
风筝向他问道:“在兽族的进化方式里,会不会存在退化这样的可能性呢,既然刹江海牛竺我们目前打不过,可不可以想法子让它退化一两阶,这样就有赢的希望了。”
“别指望了。”卡斯马族人的向日葵叹道,“你能想到的,我族人都考虑过了,且不说兽族根本就没有让自己退化的法子,就算有,像这样的东西,你让它再退化一两阶,咱们也打不过,今天的任务,只要是想法子将大王斑角鹿唤醒,并将刹江海牛竺的封印加固。趁着它能量用尽的沉睡时间,百年里,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如此,众生灵先到了化成石像的大王斑角鹿身边,仅从刹江海牛竺前走过,就用了半个时辰。
到了石像面前,连大王斑角鹿的鼻子都看不见了,秘族人麻子和黑精灵族宗杜和少甫无从下手,忙问向日葵该怎么做。向日葵将问题抛给了铃铛,问她有没有头绪,铃铛将魔虎唤了出来,并将自身的邪恶戾气释放,一点点渗透那石像,众生灵默默等待着,一炷香时间后,铃铛惊喜道:“它还活着!”转而又忧愁下来,叹道:“它在抵触我的气息,虽然我们‘臭味相投’,但这终究不是它的气息,我嗅到了它的气味,很奇怪的味道,跟我、小木、慕哥都不相同,很独特,说出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似乎很奇妙、很神秘,仿佛那里面藏着些秘密,我看不透,它很抵触我。”
“比预料的要好太多了。”向日葵喜道,“至少你能和它有所交流。”
“谈不上交流。”铃铛回道,“它非常虚弱,现在谁都不愿意待见,可能在等待着与自己气味相同的人来帮助它,它现在就像是垂死在绝路上的人,除了自己最信任的声音,其它的都听不进去,我觉得这边已经没有希望了,我们不可能从大王斑角鹿这边找到什么突破口,它现在谁也不想见。”
风筝向石像靠近,铃铛突然将其拦住,并急道:“你和望乡别靠近,它似乎更不愿与你们接触。”
这时候,众生灵突然屏住呼吸,因为就在方才一刻间,刹江海牛竺的呼噜声突然停了下来。大圆而后惊叫道:“我看见它的眼睛睁开了,十分诡异地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