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此刻在床的中央,以被子为披风,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边,犹如晴天娃娃……
我到底做了什么?伟哥发现自己的双腿居然颤抖了起来。
看来邻居小姐真的是将妹妹交给了刘伟。可年轻人不但没领情,还一把掀开了正熟睡中少女的被窝,更令人发指的是伟哥竟伸出脏手,去摸了初夏的身子。
一瞬间,他连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反观妹妹,她棉被的裹体,头发凌乱。室内光线昏暗,少女的表情也令人难捉摸。
而她将脑袋露出的唯一理由,或许就是要观察变态哥哥的动向,准备随时逃跑。
眼下发生的一切,年轻人无从解释。他做出举动都是基于一种奇特的想法,说是妄想也不为过:
首先是粟粟不见,再是柴咪的怪异举动,随之是伟哥并没有见到妹妹睡得美美的侧脸,而且床上的人半天也没动一下。
没错,刘伟正是怀疑柴咪在设套逗他。
可惜这样的辩解在掀开女孩子被窝,且上手去碰的罪行之下,显得无比苍白……
妹妹刚来的时候,伟哥抱着美好的愿景。可事实上,少女住进了笨蛋的邻居家。
除了一开始去接初夏时和对方独处了一段时间,后来刘伟连妹妹的味道都没有闻到过。不过他安慰自己少女好歹要待整整一周,接下来也不是全无机会。
然而刚刚刘伟的行为彻底葬送了一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妹妹即将离他远去……
“蟑螂!”
但是伟哥没有放弃希望。
被误解的画面全部涌现在脑海。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解释或者沉默,在变态指控之下毫无作用,那刘伟便知道剑走偏锋,寻找合情合理的原因。
极强的求生欲下,他灵光乍现,小强这一物种让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发现初夏无动于衷,他硬着头皮,最后挣扎道:“一只蟑螂钻你被子里了。”
眨眼间,妹妹抛下了被子“堡垒”,转而投奔伟哥。只见她张开双臂,一把就抱在了年轻人的腰间,蜷成一团。
“哦呀……”初夏的声音颤抖不止,脚尖刚一着地,她便失声叫了出来,“哇!”
随即她一跃而起,双手抓住刘伟的脖子。
“呜呀……”她的脚缠绕住伟哥的屁股,俨然一只树袋熊抱树的模样。
于是,伟哥凭借不屈的意志力挽狂澜,硬是将自己从地狱的最底层重新拽回了天堂。
“蟑螂。”
“哦呀呀呀呀……”妹妹紧紧捆住年轻人。
确信了初夏真的很怕蟑螂,刘伟长舒一口气,随后他感受着挂在身上妹妹,少女很轻,可为了不掉下去,四肢之用力可是让伟哥略感烦恼,“额,它不见了。”
“那才可怕啊!”初夏紧闭双眼。
很久以前,妹妹曾经在卧室中独自面对蟑螂,以为那已经是最恐怖的情况。
可到了大城市中,她算是开了眼界:那种可怕的虫子竟还会钻进被子里面!
跑去哪里不好,偏偏要跑到最有安全感的被窝里——光是这么一想,初夏就感到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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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颤栗。
“大不大?”
“大。”伟哥话音刚落,妹妹便全力抱住了他。
只见少女双脚交叉落在刘伟的臀部,并时不时地向上借力,生怕自己掉到地上。
两人各穿着一件衣服,胸口又紧紧贴在一起,刘伟甚至连对方砰砰乱跳的小心脏都能感受得到。他缓步走着,来到了窗台边,拉开窗帘。
哗——
阳光涌入,初夏这才微微张开眼睛,“去哪了?”
“没找到。”
“我们快出去吧。”少女央求道。
“去我家吗?”
“不要,发现一只蟑螂,附近就有一堆……托我一下。”初夏前期用力过猛,后续乏力。刘伟也能感到妹妹正在缓缓滑落。
他先是慌张地展开双手,接着手指摆出奇怪的造型,生怕自己鲁莽行动会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他仰着头,在脑海中勾勒出树袋熊妹妹的体位,方才伸出双手。
最终他安然地找到了少女的大腿,将她向上颠了颠。
伟哥便托着软绵绵起来的妹妹向客厅走去。
“粟粟。”少女突然想到。
“要带它一起出去?”
“对啊,蟑螂可比它还大呢!”说罢,少女一下子扭过头,腾出手来指向冰箱,“那里,你看看有没有钻进玻璃罐子里,呜呀……”
主人生怕自己的小仓鼠被大蟑螂给吓死。
伟哥艰难地弯下腰,拿起了藏在角落的玻璃罐子。
“哦呀,哦呀。”感觉到离地面很近,初夏不由叫了出来。
伟哥的身前挂着一只初夏,他右手抓着罐子的瓶口,左手则托着妹妹的大腿。
“还好吗?”
“好着呢。”
“我看看。”
刘伟举起了仓鼠之家。此刻面对大门,他姑且先松开左手。
“鞋子。”少女提醒道。伟哥便弯腰去看鞋柜,妹妹的鞋子他还是认了出来,一把拿起,“要掉了。”
“没事的。”初夏自己向上窜了窜。
出了楼道,妹妹才下到地上。但她并未掉以轻心,而是指派刘伟回到三楼,将柴咪和他自己的屋子做一个彻底的消毒。
“饮水器要拿出来。”少女突然想到。
“没问题。”刘伟前去柴咪的屋子,但门已关上,他从走廊的窗户探出头,问道:“我没钥匙啊。”
“我也没有。”初夏听闻声音,退后了两步,看到了刘伟,继续道:“那去给你的房间喷吧,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哦。”
“我在下面等你。”
伟哥打开房门。一进入自家领地,他便攥紧拳头,在胸前挥动,“太好了。”
仿佛一个低调的球星进了个制胜球,独自庆祝着。当然,随后也不会有一堆兴奋至极的队友扑倒他就是了。
他拿出了杀虫剂在水池下方和厕所喷了一下,其他部分就免了。
不过伟哥却又不好立即下去,谁让妹妹的指令是全方位的喷洒。他便悠悠地喝了口水,随即来到镜子前,发现眼角还挂着眼屎,他赶忙抹去。
他来到楼下时,初夏的头发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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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只见少女蹲在地上,而粟粟已然在外,发现有人靠近,妹妹双手护住小仓鼠,而意识到是刘伟,她便松开了手。
“你怎么把它放在冰箱旁边?”伟哥提出疑问。
“晚上它可精神了,要放远一点的。”妹妹抬起头,捋了捋头发。感觉到眼睛痒痒的,她便用手背蹭了蹭,“你不会嘲笑我吧。”
“为什么?”
“刚刚像小孩子一样。”
“没事,我也怕蟑螂。”刘伟笑道。
“真的?”初夏仰头望着哥哥,释然了许多。不过少女很快意识到这是刘伟在安慰她……
初中时代,初夏的教室里就出现过一只蟑螂。
当时它趴在窗台上,附近的女生皆散去,而男生大多留在原处,但离它最近的那人却将身子侧成了45度,若非碍于面子,他也想惊叫着离开。
初夏便以为蟑螂是令男子汉都感到畏惧的恐怖生物,简直无解。
而今她见识到了刘伟的表现:极其淡定,给人以可靠的感觉。
所以对方口中的“我也怕”反而成为了体贴的表现,是为了不让妹妹难堪。
如此一想,刘伟瞬间变成了帅气且温柔的形象,初夏脸蛋发热,赶忙用双手降温。
其实刘伟当真是怕蟑螂——能用杀虫剂,决不上拖鞋;每次小强都被喷得浑身湿透,而搬运它的尸体(亦或是活体)前,伟哥总需要酝酿良久。
当然他并不会惊叫,毕竟初夏害怕成那样,终究也没有“呀”地叫出来,讲到底,现实中又会见到几个人真正尖叫过?
不过有一次在处理尸体时,蟑螂的毛腿动了一下,伟哥“啊”地叫了一声,动静不大,但着实也吓得不轻。
好在刚刚钻进妹妹被窝的那只纯粹是他瞎扯出来的,自然就没有可害怕的地方。
“要出去吗?”伟哥问道。
“好呀。”初夏将粟粟赶回到了玻璃罐中,很有精神地站了起来。
“衣服没关系吗?”刘伟看着妹妹的胸口,问道。
“咪咪不也这样出门的吗。”初夏困惑。
“好吧。”
考虑到柴咪家的门已然闭上,刘伟便领着妹妹离开了小区。
初夏先去了超市,买来矿泉水。少女漱口了两次,随即爬上阶梯。
“去干嘛了?”刘伟好奇。妹妹刚刚莫名地让他停下,然后消失在了伟哥的视线中。
“没什么。”少女装糊涂,不过走了两步,她便四处张望起来。没出十秒,她便弱弱问道:“厕所。”
……
伟哥待在小餐馆点了两碗面,没多久,初夏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少女红着脸,很是害羞。
正巧附近没有厕所,她又憋得难受,伟哥就带她来到了这里。
其实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店里肯定是没有对外开放的厕所的。但老板大叔见妹妹那么可爱,便引她去内部的卫生间。
“谢谢。”初夏连声道谢。
也是不容易啊。伟哥看着少女的背影想到。妹妹憋了一晚上,结果一睁眼还被吓成了树袋熊,都没有机会去洗脸刷牙上厕所,让刘伟深感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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