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郡,灵岳山,青州联军前线指挥部,宽敞明亮的厅室内,唐宁推门而入,里间端坐的邵辉赶忙起身行礼:“晚辈拜见唐前辈。”
“不必多礼,请坐吧!”唐宁微笑摆了摆手,径至主位落座。
绍辉翻出一个储物袋,双手递给他道:“唐前辈,这是您之前托付给晚辈的金雷竹,晚辈照您的吩咐找到了丰师,请他炼制了金雷剑,很抱歉,此次炼制过程中,有一份材料损毁。”
唐宁接过储物袋,将内里之物拿出,总有六个石盒,各安放着一柄金雷剑,望着光华流转的金雷剑,他不禁又想起了小斩,心中有些小伤感,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将几柄金雷剑一一收起:“有劳你了。”
“晚辈不过是传个话跑个腿而已,实不值一提。晚辈早想将此物交还前辈,但由于不知前辈在何处,故迟迟未还。好在上次于坊市中相遇高原道友,从他口中得知,前辈已回联军前线指挥部,因而前来拜见。”
唐宁道:“实不相瞒你说,先前我是执行宗门交代的特殊任务去了,本来以为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必能回来,没想途中遇到了麻烦,以至迁延日久,直到最近才回本部。”
“前辈吉人自有天相,自会平安无事,晚辈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今日距上次相见不过数百载,前辈竟已突破合体之境,修为进度可谓一日千里,难怪外界都盛传您乃太玄宗后起之秀的第一人。”
听闻此言,其身后的邵诚目光一亮,神色中难掩诧异,他的修为太低,神识无法感知唐宁具体的灵力波动,因此不知其真实修为已然突破了合体之境。
关于唐宁的事迹,他听说过不少,流传最广,最为人传颂的便是其斩杀青蛟王嫡孙那一战。
青州联军上下无人不知,其以炼虚中期修为逆境斩杀了炼虚后期的青蛟王室血脉,青蛟王嫡孙,由此一战名扬青州和牧北两军阵中。
而这不过是几百年的事,也就是说,仅几百年前,其还是炼虚中期之境,今日却已突破了合体境。
邵诚偷摸摸的抬头看了眼,端坐主位面带微笑的那个身影,只觉得那身影无比高大,就连那挂在面庞的微笑都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
见其目光扫过,他赶忙底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这位就是令公子吧!”唐宁看了眼矗立绍辉身后的邵诚,其面貌与绍辉有七八成相似,身形比邵辉高出半个脑袋,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
“是,此乃犬子邵诚。诚儿,还不快拜见唐前辈。”
“弟子拜见唐师叔祖。”邵诚立马躬身行礼。
“你是什么时候调到联军前线来的?”
“道丁二二四六年,弟子从宗门随队来到青州。”
“现在何处任职?”
“弟子在第七军团第五纵队。”
“哦!”唐宁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而看向邵辉道:“尊夫人和温泰道友也在此间吗?”
绍辉微微叹了口气,神色霎时有些暗淡:“内妻已仙逝了。”
“啊?尊夫人仙逝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内妻无福,在冲击化神之境时,不幸身死。岳丈大人伤心之余,不愿留在这里,云游四海去了,到现在都杳无音讯。”
“修行之途多是坎坷,能登绝顶的少之又少,邵道友不要太伤心了。”
“这都是命,晚辈早就看开了。”
“邵道友怎会落脚这乐安郡?如今在何处谋生?”
“晚辈并非一直呆在乐安郡,因犬子随军来到青州,晚辈又无他事,故一直跟随在犬子身边,他调任到何处,晚辈便与之随行。前些年,犬子所部调任乐安郡城驻扎,晚辈因此便来到这里。现今晚辈孤身一人,四海为家,并不在其他势力下效力,平常练练丹药足以自用。”
唐宁道:“邵道友何不加入本宗,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先给你在青武营安排个职务,之后有机会再推荐你入宗门。如此,你与令公子也能相互有个依靠。”
“晚辈这些年自由自在惯了,不愿再看人脸色,受人指挥。贵宗虽好,却不适合晚辈。”
“人各有志,既然邵道友无意,那就算了。”
绍辉顿了顿:“禀唐前辈,晚辈此次拜见,除了送还炼制的金雷剑,其实另有一事相求。”
唐宁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绍辉此次前来还专门带上了其子,其意已昭然若揭,无非是希望自己关照其子。
邵诚一个人在太玄宗门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虽不至于说受到什么欺负,但日子定然没那么滋润,他又是绍辉唯一血脉,绍辉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旁,足见对他的爱护。
如今又是战时期间,若大战一起,别说一个金丹修士,就连炼虚修士都不能自保。
唐宁一直与他闲叙家常,其实就是在等他主动开口,方便待会儿提出条件,让他为自己效力。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