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双兵架开不依不饶的飞剑,常文远不由赞叹。他一个眼神,便有几人指挥兵士向周围散去,露出老大一块空地。
“竟能破寡人覆体凝浊,看来汝绝非泛泛之辈。”
“过奖。”游勇自车马残骸中起身,掸了掸躯体上的尘土,转头看向四周。“陛下终于肯放下身段了?”
“明知寡人乃天子,却如此无礼。若不亲身施以雷霆手段灭杀,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格局啊,格局太小了。游勇暗自摇头。一国之君竟是这种睚眦必报的莽夫性格,自己多番谋划,到头来简直如同脱裤子放屁一般,抛媚眼给瞎子看,何苦来哉。
念及此处,满腔怨念。不再多言,欺身而上。
说到底,在其原本的计划中,随着宫中渗透,势力发展,加上不断削弱对方实力,凭常家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剿灭邪教为由开战更是名正言顺。大义在手,里应外合,拨乱反正,史诗大捷,这过程载入游戏史册绰绰有余。
可事不遂人愿,计划不如变化。常文远此番出兵,彻底打乱了其一切布置。若说游勇心中没点气急败坏,那是不可能的。但所幸他还是个容易接受现实之人,当下也顾不得捶胸顿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面对含愤袭来的杀招,常文远却出人意料地谨慎非常,不敢有丝毫怠慢。砍刀前探,方触及对方重拳,便感受到一股怪力牵引自身向地面倒去。其忙不迭撤手翻身,同时以长刀触地卸力。地面裂开一道深堑,朝刀锋挥出的方向延伸,竟蔓出百余米方才止歇。
空中侧身旋转,足尖勾回砍刀,他连退三四步稳住身形,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游勇面具下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能量有所消耗,覆体凝浊竟被触发,惊讶之下,这才未顺势夺取对方兵器。自身战技精湛,确凿将攻势化解,为何仍会在交锋中受到伤害?
他此刻已能将两千吨的体重,完美运用与攻防之中。之前常言寿被老瞎眼压得吐血,而常文远如今所受的每一击,都将身临其境。
若是寻常敌人,早就随手灭杀了。可问题在于,对手的实力竟超乎想象的强。
“怎么可能?”
常文远幽幽轻叹。他却也未曾想到,自己全力防备之下仍被震伤。其自是不甘示弱,一口吞下即将溢出的鲜血,胸甲光芒闪动,砍刀顿时划拉出数道绚丽轨迹,再度发动猛攻。
不得不说,吞噬了亲子之力,无论是在力量或是速度上,其肉体机能此刻已稳稳压过据地中期一头。似乎老瞎眼之前被吸收的能量未曾消散,也由其一并继承。
幸亏那臂甲成为掉落物被拾取,对方此刻已失去吸取能量攻击,再度强化已身的手段。这也意味着,此类招式能再度施展。
游勇虽擅近战,却并非食古不化之人。登时口鼻耳同时出现异状,风尘火已然发动。
他连番接下数招,虽能轻易破去对方重心并发动反击,但却也深刻感受到其力量之恐怖。明明是完美防守,却至少有一半的攻击会触发覆体凝浊,莫名其妙便消耗了近四分之一的能量。若无先前刻苦钻研,此刻被压着打也说不定。但反过来也证明,战技虽强,却也有局限性。可想而知,有朝一日面对境界远超自身的对手,同样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
何况,那些能量轨迹颇有些麻烦。战灵长枪刺出,已然中了燃烧、毒素、寒霜、麻痹四种状态。虽说免疫控制,但这些效果均附带长短不一的持续扣血效果,累加在一起,已超出其生命恢复速率,全身竟出现了消融现象。
这可是之前从未遇见过的情况,便是游勇也吃了一惊。放出风尘火牵制,对敌方生命、能量、体力进行削减,同时遮掩其视线,不失为正确选择。更何况,毒烟得天赋加强,说不定还有机会将对方吸收的能量一并抹除。
但显然,他想多了。
烟尘中,势大力沉的劈砍当头而下,锐利的刀锋自侧后方袭向腰间,更有一脚贴地侧踹,暗搓搓扫向重心所在的脚后跟。
游勇抬腿躲开趟地腿,顺势向其膝盖关节踩去。双手连动架开攻击,终于致使对方洞门大开。浓烟被劲风吹散,攻守已然逆转。右手食指透过能量轨迹向下挥击,重重点在其胸口之上。
手指穿透护甲,刺破肌肤,捅烂血肉,眼看便要触及心脏,却顿感一阵粘稠,被削去大半冲击力。但与老瞎眼不同,此招式附着体重,最终还是击穿了这层不知名防护。但后劲不足,与心脏之间的距离仍差分毫。
这一瞬间,游勇当机立断,发动了首通遗迹五层所新获取的天赋能力。
如意毒瘴(天赋)(主动)
效果:消耗30%体力,释放出覆盖百米范围的无色无味毒瘴,对所有目标造成伤害,持续1分钟。亦可将毒素凝于指尖施展,一次性造成巨额杀伤
冷却:5分钟
升级所需潜能点数:3
照理说,有毒素天赋的加持,对方本身又弱于能量伤害,这一击足以致命。眼见剧毒攻心,对手面上迅速泛起紫黑,可他那件胸甲光芒连闪,竟在瞬间完全抹去了异状。
常文远差点命丧黄泉,也是后怕,闪过袭向膝盖的重踏,忙后撤拉开距离。可一抬头,却不由大笑起来。
“哈哈,卑劣手段又岂能伤到寡人。如今汝中毒颇深,可谓一报还一报。”
游勇之前所碰触的能量轨迹却是毒素。其有90%的相关抗性,故未曾在意,经对方提醒,他却是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此等机密。利齿咬破舌尖,口中顿时溢出涓涓细流。
“好。想不到除了那副臂甲,连这胸甲也有如此奇效。陛下财力雄厚,宝物繁多,在下算是领教了。”
“便是好话说尽,汝今日亦在劫难逃。”
“哼,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