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若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收紧,她的神色一变,冷声开口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也该把自己该做的事了!阿刀,动手,杀了他!”
阿刀的眼中浮现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她的指尖一顿,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杀了他!有什么事我担着!”周文若的眼中浮现出几分血腥气,“他真以为所有人都不敢动他分毫吗?霍家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阿刀杀伐果断的表情中浮现出了迟疑的神色。
上面的人都已经下过命令,可以折磨他们,但是不能把人弄死。
她现在这是走的什么路子?
看她迟迟没有反应,周文若一时心急,直接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刀子,抬起手就要冲霍彦霖的心口捅去。
“我看谁敢动!”张滢滢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酒吧里紧张的空气。
她动作飞快地掏出枪,不由分说就指在了她们的头上。
然后凌空一声枪响,子弹呼啸而至。
前面的几个人反应也极快,直接往后闪避了一下。
子弹划破他们中间的空气,一下打在了身后的酒架上。
各种各样昂贵的酒呼啦啦碎了一大片,紧接着酒驾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然后就轰然坠地了。
那些高度数的烈酒,瞬间被子弹点燃,瞬间一股热浪扑上,火势当即就蔓延起来!
这一下倒像是捅了马蜂窝,酒水在木地板上快速的流淌着。
火舌自然也犹如天助一般,顺着酒水迅速的扩散。
周文若的表情一变,心知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此时再不动手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动手!我承担所有的责任!”她撕心裂肺的怒吼出声,“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她的刀子在手中挽了个花,再一次毫不犹豫的冲着霍彦霖捅了过去。
阿刀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手如同一条蜿蜒的蛇,贴着霍彦霖的身子就滑了过来。
这两个人前后夹击,根本就没有留后手。
霍彦霖前方是周文若的刀子,他如果闪避的话,那么后面就是阿刀的刀锋。
无论如何他都跑不了了!
令周文若没有想到的是,他却没有一丝要闪躲的意思,迎着她的刀子就冲了上来!
刀子直接贯穿了他的肩膀。
“霍彦霖!”张滢滢尖叫出声。
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手的一枪,会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原本她只是想帮忙的,可没想到不仅没有帮到霍彦霖,反而让那两个女人加强的攻势!
显然周文若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一手,刀子尖没在他的肩膀中,连拔也拔不出来。
可是他的脸上却依然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除了狭长的眼睛中泛出了几丝可怕的杀意。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死死,钳制着周文若的手臂,然后回一个漂亮的后踢,一下就把阿刀踹翻在一旁。
阿刀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就飞了出去,跌落在因为着火而高温的地板上。
她的手才刚刚碰到地板,瞬间就被烫破了一层皮,登时就血肉模糊起来。
痛苦地蜷缩了一下了身子,阿刀登时就低吟了一声。
霍彦霖宛如从地狱出来的修罗鬼煞,冷着脸开口道:“你学了我那么多的东西,这一招有没有学会?”
酒店这边的温舒潼,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眼看着孩子就要掉在地上,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就弯下了身子,飞快的将她揽进了怀里。
因为动作太快,再加上孩子虽然小,但是分量也不容人忽视。
她的手被震得都酥麻起来,半晌都没有回过劲。
小孩子受到了惊吓,俯趴在她的怀里,扯着嗓子嚎哭起来。
那声音凄厉至极,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悯。
温舒潼小心翼翼的晃着她小小的身子,一下下的拍在她的后背上,轻声的开口道:“乖哦,没事了,不要怕~抱抱,抱抱就好了~”
她拿出当时哄月亮的耐心,一遍遍的安慰着怀里的小人儿。
她的哭声渐渐的停止了下来,抽噎的声音也一点点地放缓了。
“没事了,没事了……”她放缓声音,感受到她怀里越来越小的动静。
看着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就连陆行川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正是因为没有感受到外界的温暖,所以极其缺乏安全感。
刚才她对温舒潼表现出了那样的信任,现在又在她怀里停止了哭声,可见有多不容易。
想到这里,陆行川的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现在孩子在她的手里,她完全有理由以孩子为威胁,要挟他把她放出去!
他眉眼一凛,正打算出手把孩子抢回来。
温舒潼却轻柔慎重地将安静下来的小孩,送回了刚才那女人的手里。
陆行川的脸上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疑惑,眼中隐隐带上了打量的神色。
好像能够看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温舒潼轻声的开口道:“这只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跟孩子没有关系。”
“别以为在我这里打一两张亲情牌,我就会放过你。确实跟她没关系,”陆行川勾起唇角,“但是你要知道,也正是你们的缘故,才让她现在成了这样!”
“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是你强行要给陆林放的,你甚至都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
温舒潼忍无可忍的开口,“就算他现在活着,也不一定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就把你自己所谓的好东西强加在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告诉我说,我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他的朋友,并非他所想?!”
陆行川一把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扯到自己身前,“你怎么就那么圣母呢?我不知道他所想,难道你就知道了吗?他还不想死呢,你们给他活的机会了吗?!”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一直纠结于此并无意义。”温舒潼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脸上却依然带着不卑不亢的神情,“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并非你开始的初衷。你是否被什么人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