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怀里的人颤抖着开口道：“我被改造过。”
霍彦霖手上的动作骤然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诧的神色。
他似乎不相信似的，压低声音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是因为我的记忆被人洗过。”她哆嗦着声音，“我一直会做一个梦，梦见我待在一处实验室里。”
不知为何，霍彦霖的心中莫名想起了之前那个被改造过的温舒潼。
他耐着性子，继续温柔的开口道：“然后呢？”
“具体的细节我记不太清楚，只是隐约记得有人强行往我的大脑中灌输不属于我的思维，要让我恨你。”
怀里的人依然在瑟瑟发抖，仿佛那噩梦一般的时光近在眼前，“可是我的身体和大脑都严重排斥这种外来的感觉，因此并没有被完全洗脑。”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自己的噩梦，直到刚才又在梦里经历了一遍，我才想起来，那是我真实的经历。”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后怕似的，主动伸开双臂，紧紧的抱着霍彦霖。
她做出这样抬手动作的时候，衣服不经意间被卷了起来，露出了腰上那一处不明显的伤疤。
除此之外，她手上也有几处不明显的伤，还有几颗霍彦霖记得清清楚楚的痣。
有些地方可以伪装的出来，但是那些非常细节的地方，确实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尤其是腰上那一块，是最明显的表现。
他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开口道：“那也就是说，你之前之所以情绪不稳定，是因为受到了那样的影响，是慕华宇给你做的么？”
点了点头，怀里的人开口道：“是他，我这辈子都不会记错。”
“那他的妹妹那他的妹妹，又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你了解吗？”霍彦霖还是有些没忍住，询问了有关她的事。
“其实他最早的计划，应该是想让他妹妹接近你的。”她轻声开口道，“故意让他妹妹给你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你以为一切都有迹可循。”
“然后借用他妹妹的力量靠近你，拿到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想到，我对于你来说的意义那么重要，她妹妹即便用尽了全身力气，你依然有防备心。”
“也就是说他妹妹应该也是被改造过的，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之所以接近我，是因为哥哥的命令，变得像行尸走肉。跟你的情况也差不多。”霍彦霖理解了她的话，开口分析。
点了点头，她继续道：“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一开始，改造失败之后他是打算直接杀掉我的。”
“他害怕计划里面妹妹出了什么遗漏，所以才留了一命。”
“简单来说就是他妹妹实际上是一颗棋子，而我则是这一颗棋子的备用。”
“这一次他赌赢了，知道我没有用了，所以就把我丢给你了。”
这些话说起来轻描淡写的，但实际上在背后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霍彦霖的手轻轻颤抖，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他的爱人居然生生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
他强行被人改造，却连一颗棋子都不是，只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如果不是他想要弄清楚慕华宇做什么，按照他的计划继续走下去的话。
可能真正的温舒潼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
到时候他或许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又或者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温舒潼早已被慕华宇给杀掉了。
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他压低声音开口道：“你不要害怕，回头我会带你去看心理医生，而且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到你了。”
“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永远站在你身边。”
“其实我害怕的不是慕华宇会对我怎么样，而是连你都觉得我陌生。”
她带着哭腔委屈的开口，“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是故意装出像曾经一样的模样，只有我自己知道，经历过那些折磨之后，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轻柔地抚弄着她的长发，霍彦霖温声开口道：“不，不管经历过什么，你都是之前的模样。”
“哪怕你变得和曾经有诸多不同，我也依然会在你身边。”
怀里的人忽然扑了上去，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那你不要丢下我的好不好？”
“我看得出来，你有在关心他的妹妹，如果你觉得他也是在苦海中挣扎的话，我可以想办法把她带出来。”
“不过稍微有些麻烦，我得想办法再回到慕华宇身边……”
得知她的经历之后，霍彦霖恨不得把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怎么可能会忍心让他去冒险。
于是他压低声音肃然的开口道：“这件事情以后你不许想了，无论做什么我都不需要你去冒险。”
“慕华宇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遭到报应，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慕婉玲抓着霍彦霖的手臂，近乎泣不成声：“不！即便有一天真相大白，我也不希望我的事被公之于众。作为你的妻子，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成为别人的笑柄。被改造过的人，别人一定觉得怎么听怎么奇怪。”
知道她不想这段痛苦的记忆被反复鞭笞，霍彦霖温声开口道：“好，既然你不喜欢的话，那我我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考虑这些，做一个快乐的人。”
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得意，慕婉玲一点点的靠近他的怀里。
她故作柔弱的轻声开口道：“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的话，我想我应该能一直快乐。”
两人正甜言蜜语之际，霍彦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特助打过来的。
怀里的人立马识趣地松开了手，轻声开口道：“你要是有工作要忙的话就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霍彦霖点了点头，不舍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才起身出了门。
“怎么了？”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电话那边特助兴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总裁，真是天助我们也！那个狗屁慕华宇那边出大事了！”
“他今天早上奠基仪式刚过，工人才动工了一上午，那里就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据说牵扯进了一桩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