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骗我的吧?”魏宁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她完全不敢相信系统说的话。
但是……
她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有画面感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
有毒!
“欺骗宿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系统冷淡道:“被迫害妄想症也是一种病。”
魏宁硬生生从系统那机械平静的声音中听到了嘲讽。
有被冒犯到,谢谢。
你礼貌吗。
魏宁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偏偏这个侮辱还是她自己找的。
想想就好气哦。
魏宁脸绿了半天,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最重要的也是关系她小命的问题,她期期艾艾,拼命暗示:“那反派的黑化值,咳咳,你懂得嘿嘿。”
经过她这么一次美救英雄。
黑化值至少也应该少了百分之五吧!
良久,
系统都没有回答。
像是死机了一样。
魏宁叫了好几声,质疑:“你这软件也不行啊,真正的系统怎么还能死机呢。”
“没有死机。”系统很维护自身的名声,它解释道:“只是宿主的业务能力是我迄今为止带过的几百届宿主中最令人叹为观止的,着实让我有些敬佩。”
“……?”
你以为。
你很礼貌吗。
你很幽默吗。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大可不必如此。
魏宁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太死心的问:“黑化值总能消掉百分之一吧?”
“事实上,连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一都没有消掉。”系统很客观的阐述事实。
“你是怎么做到一口气都不喘说那么多零的?”魏宁听得目瞪口呆,五体投地,她惊诧出声,然后在系统好半天的死机中自言自语的哦了一声:“忘记你不是个人了,你没有呼吸哈。”
系统忽然觉得有被冒犯到。
魏宁却没再说话,表情有些悲伤。
就那么躺尸。
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动一下。
系统自认是一个善解人意大方体贴的完美系统,不应该跟宿主计较,即使宿主再烂泥扶不上墙,它也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于是系统用它的机械音安慰道:“宿主你别气馁,以后还有机会。”
“这个世界的反派救赎黑化人物原本是属于c级的新手任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进入世界的前几秒,它忽然猛地窜上了sss+级别。”一安慰话就容易多,系统又是个诚实的系统:“只不过宿主已经绑定,没有办法解除。”
#这个世界它有自己的想法
#反派凭本事升到sss+难度
#宿主的运气不是一般的非
“?”
“!”
“……”
魏宁现在已经咬牙切齿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她在心底把系统骂的狗血临头问候了祖宗十八代一个词也没有重复。
“我没有祖宗的。”系统忽然老实道。
那冷不丁的一道机器音来得突然,魏宁吓了一跳。
在反应过来系统问什么之后,她震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系统在宿主需要的时候有必要读取宿主的内心,才能帮助宿主更快的解决眼前的难题。”
“……”魏宁:“谢谢,我不需要。”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美女翻白眼
后来,
魏宁就借着这个伤势在清风楼赖了很久很久,毕竟这里是最容易见到反派的地方,当然这一切还要感谢她的知心小姐姐!
只是唯一不好的是,在这里除了能碰到反派,还能碰到余尹。
这个少年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每次看向她的目光,都让魏宁有一种极度警惕的感觉,仿佛被看穿。
再比如,
她夜半饿了,在清风楼的后唇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只烤鸡的时候,这个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沉沉看着她,冷不丁问出来一句:“你是叙愿?”
魏宁吓得差点心肌梗塞。
这个小怪物呜呜呜呜!
关于刺客的事情解决的干脆利落,染白是被从小刺杀到大的,早已习以为常,这段时间是来过清风楼几次,不过因为余菟,看望魏宁只是顺路,还是某人自己撞上来的。
东陵,
三月初。
春寒料峭。
皇宫铺了满目雪白,悄然融化,覆在河水上的冰层在消失不见,柳树抽了芽,隐约露出一抹嫩绿色。
明黄琉璃瓦,高墙朱红很是漂亮贵气。
今日入夜,皇宫办了场盛大宴会,会邀请所有王公大臣入宫。
这场宴会,染白破天荒的竟然带着顾惊羡一起入宫,皇宫中宫女侍卫匆匆走过,没有人敢多看一眼,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目不斜视的走了。
小雨淅淅沥沥,从早上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歇之势,凉风像是刮在了骨子里,将军却只穿了件单薄利落的黑色长袍,与暗红底色相互映衬,愈发衬着那慵懒病戾的压迫感,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魔,定天下掌生死。
起初还有侍卫跟着他们,染白都让退下了,冰凉颀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搭在轮椅把手上,嗓音也冰冰凉凉,和她这个人一眼,一丝温情也无:“顾将军这是第二次来东崚皇宫吧。”
濉城大战后,顾惊羡受到重创,又因为当时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耽搁了好几天无人医治,即使后来捡回来一条命,也因此落下了病根,畏热畏寒,经不起一点折腾,像是装满了水的瓷器悄然裂开一道缝隙,过满则亏。
虽然这段时间在将军府养回来不少,但还是治标不治本,如今在三月的天,即使身上披着深蓝色大氅,毛绒绒的羽毛护住体温,浑身仍像是被冻住了般。
他坐在轮椅上,睫毛微垂,瞳孔晦暗难明,映着挣扎着落入他眼底的雨光,语气平静冷淡:“大人好记性。”
六年前,
似乎是个冬天。
那时候西濬和东崚还没有交恶到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顾惊羡曾代表西濬国主来向东崚祝寿。
当时的顾惊羡是什么样子。
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不知是陌上谁家少年郎,一身孤傲锋利,与这世俗格格不入。
只不过,
是曾经。
六年后,
他不过是西濬的一枚弃子,史书上的败将,东崚的阶下囚。
世事多无常,
反复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