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赚钱并不意味着一定亏钱,只要基本不赔钱,傅松就觉得可以大胆地去做。
但如果是做计算机硬件,他却犹豫了,即使由ca来做,他也没有什么信心。
ca公司是一家纯粹的独立软件供应商,它的产品具有很强的独立性,不受硬件的左右,可以运行在不同架构的机器上、不同的操作系统上,正是因为如此,它才有广泛的用户基础。
如果ca涉足计算机硬件制造,就必须专注于自身的平台,那么过去十几年所积攒的用户和市场优势就会荡然无存,同时也就失去了独立性这个最大的优势,成为跟ibm、惠普一样的软硬兼备的it公司。
有一句话傅松记得很清楚,一个市场上老大和老二打架,受伤害的永远是老三,而老三最好的下场就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最坏的结果就是彻底消失。
如今已经有了ibm、惠普,再多一个ca会如何?
卡莉脑子进水了吗?为什么要一己之短攻彼之长?老老实实做独立软件供应商不好吗?
想到这里,傅松不禁喟然一叹,卡莉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你要做就偷偷摸摸地去做,别让老子知道,老子也就不会这么左右为难,为什么非得把决定权推给自己?
而且她似乎知道自己可能会反对,于是提前找好了盟友,拉着严元朝一起向他游说。
这个外国娘们儿,坏得很!
老子赚点钱容易嘛,还得留着给儿子买奶粉喝呢。
听到傅松躺在那唉声叹气,初琳琳悄无生气地站起来,绕到他身后,犹豫了一会儿,鼓足勇气伸出手放在他额头上。
傅松感觉到她手指上的凉意,浑身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见她脸色微红,不由好笑道:“吓我一跳。”
看他没有拒绝,初琳琳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心脏依旧砰砰乱跳,目光乱躲。
傅松重新闭上眼睛,问道:“孙绍宗刚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初琳琳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道:“傅总,其实你心里有决定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为难。”
傅松愣了一下,睁开眼睛问:“这话怎么说?”
初琳琳抿嘴一笑:“如果你不同意卡莉的计划,你早就直接表示反对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唉声叹气。”
傅松被她说中了心事,脸上有点挂不住,瞪了她一眼:“我那是在权衡利弊!”
初琳琳把手挪到他的双眼之间,傅松只能闭上眼睛。
“傅总,您做事一向果断,像今天这样犹豫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傅松没好气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万一打水漂了怎么办?而且不是万一,有很大可能会打水漂,你说我能不小心点?”
初琳琳笑着道:“我记得你经常说,有些事情如果去做,还有成功的可能,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尝试,那就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傅松嘴角抽了抽,苦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在这等着我呢,老实交代,是不是孙绍宗贿赂你了,不对,老孙干不出这事儿来,卡莉,绝对是卡莉!我就知道这娘们儿不是省油的灯……。”
“傅总!”初琳琳被他神奇的脑回路和丰富的想象力给弄懵了,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又气又急,手上不由加重了力气,“我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收买?”
“哎呦呦,疼疼,你下手轻点,想掐死我啊!”傅松捂着额头道。
初琳琳低头看看双手的指甲,吐了吐舌头:“谁让你冤枉我呢,那我把指甲剪了都,下次肯定不会掐你了。”
傅松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这双手就不是干这个的,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初琳琳哦了一声,却没有动弹,傅松纳闷道:“咋了?还有事儿?”
“傅总,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背叛你,但我不会,也不能。”
说完这话,初琳琳转身离开房间,关门之前突然又道:“对了,傅总,刚才收拾衣服的时候,那两张照片自个儿掉出来了,您最好找个安稳地方放照片。”
直到关门声响起,傅松才回过神来,这小丫头片子话里有话啊,啥意思?
难道她知道那两个孩子是自己的?这不废话嘛,萧竹梅在照片上呢。
他马上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要把照片藏好,别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至于谁不该看到,那还用说……
这可是个比卡莉还要麻烦的大问题,万一被梁希看到了,她真能剪了自己。
可藏在哪里好呢?
第二天早上刚吃完饭不久,卡莉几个人一齐来到傅松房间,每个人都一脸严肃,连赵志这个整天乐呵呵的人,都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昨晚睡得不好,傅松打着哈欠问:“你们这是来逼宫吗?”
卡莉嘴角微微上扬,道:“傅先生,我们的来意您应该知道了,请稍等,安德列夫的电话马上会打过来。”
傅松翻了个白眼:“我差点把他给忘了,就说嘛,这事儿怎么会少得了他?不用猜都知道,小安子肯定是跳得最欢的那个人!”
小安子?
除了卡莉外,严元朝、赵志、孙绍宗都是一头黑线,外国佬不知道小安子的内涵,但得益于刘晓庆主演的《火烧圆明园》和《垂帘听政》两部电影,安得海小安子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们仨个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凯瑟琳呢?”傅松终于发现好像少了个人,转了一圈没找到凯瑟琳。
卡莉解释道:“凯瑟琳小姐是得州共和党代表团的正式成员,今天上午省zhang要接见他们。”
傅松又开始心里泛酸了,你妹的,老子这个当老板的都没这个待遇……
“叮铃铃……。”这时摆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初琳琳拿起电话,然后朝傅松点头:“是安德列夫先生。”
傅松点点头道:“开免提,卡莉,你来主持会议。”
“乐意至极!”卡莉当仁不让地坐在电话机旁,“安德里夫先生,你那边准备好了吗?会议时间不确定,请不要中途离开。”
“没问题,电话线很长,能拉到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