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亚瑞特圣山上的风景也没有多好,尤其是对于这些常年呆在圣山上的野蛮人来说更是这样。
每天除了那无休止的战吼之外,就只有在太阳最强烈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些出摊的人就算是新鲜的东西了。
至少对于那些孩子们来说是这样的。
孩子们还没有到能够上战场的年纪,每天除了挥舞着那些在战士眼中算是玩具和餐具的手斧之外,就是随处玩耍。
每天出摊的时候,他们就会聚集在一起,看着自己家里管家的那位去商量着以物易物,好换一点自己更喜欢的食物过来。
野蛮人的生活多少有些窘迫,这没办法,谁让一般的商人根本来不了亚瑞特山脉呢?
给别说坐落在亚瑞特圣山之上的哈洛加斯城了,这地方可是只欢迎勇敢者。
一般人根本进不来这座城市。
这也导致了亚瑞特圣山明明是一座十分重要的城市,但里边的人却也没有多少。
“那个傻子来了!”
顽劣的孩子指着远处一个木然的野蛮人喊着。
这种来自孩子的恶意好像没有任何的理由,或许就连“傻子”这个词汇都只是他们从大人口中听来的。
甚至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就如此自然的将这个称呼放在了一个野蛮人身上。
这个人最多只是有些木讷而已,安心训练,然后打猎,然后一起吃饭。
每隔七天时间,这个野蛮人都会去一趟长者圣殿,这算是唯一的变化吧?
但是当这种变化持续了二十年之后,这也就变得毫无变化了……
这个野蛮人就这样度过着自己的每一天。
至于长者圣殿……
哈洛加斯城的中心位置是一个广场,这也是这座城市之中最高的位置。
广场之中有一座粗犷而不失美丽的建筑,那里就是长者圣殿。
长者圣殿的最中间是一个孤零零的王座,说是王座其实也就是一个椅子形状的石头而已。
上面总是什么都没有,但是即便是最顽劣的孩子也没有机会爬上去。
明明长者圣殿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一个野蛮人,不管是孩子还是其他的什么人,这里随时都能进来。
但只有这个无名的座椅上从来没有人能够上去。
反倒是长者圣殿边上的简陋石屋从来不容许其他人进去——那是长老们工作的地方。
“所以说,卡奈!你告诉我那个家伙会是乌迪西安?
但是我怎么都看不出任何他和那个传说有关系的地方!
光膀子扎领带?为什么乌迪西安会给这个身体起一个这样的名字?”
石头座椅上边一个穿着一身重甲的野蛮人出现在了那里,但他似乎只是在碎碎念一样。
沃鲁斯克,已经死去了第二代不朽之王。
至于卡奈,那位伟大的高尚者还死在沃鲁斯克之前。
“我不明白!乌迪西安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最多只要稍微残忍一点,那人类就成为了唯一。
但是为什么那个家伙却会作出这样奇怪的选择?”
另外一个公鸭嗓的灵魂出现在了沃鲁斯克的身边,佐敦库勒,一个超级奈非天。
也是一个法师,一个野蛮人的长老。
至少曾经是的。
他的手里边拿着一个散发着橙黄色或者说是金黄色的盒子,脸上的表情十分费解的样子。
“佐敦库勒,这个问题我已经听你说了无数次了!
每一次那个家伙要来长者圣殿的时候,我们都会现身出来。
但是这么多年了,我根本没有看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和猎人,但是也只能是这样的一个家伙了。
他身上一点像是人的东西都没有!为什么偏偏是他的身体之中流淌着雄鹿的血?”
沃鲁斯克也在抱怨着。
这样的抱怨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多也就是把同样的话换一个说法而已。
“我怎么知道?我是知识的法师,又不是先知!
命运这种东西,自从乌迪西安把伊纳瑞斯给击败了之后,命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了!
我上次听说伊纳瑞斯现身,那还是八十年之前的事情了!
好像是在阴影国度之中?鬼知道那个奈非天的父亲找自己的小儿子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要交给他。”
佐敦库勒那有些吵闹的公鸭嗓毫不避讳的说着。
而那个木讷的叫做光膀子扎领带的野蛮人也和过去的二十年之中的每个七天一样走了进来。
不过佐敦库勒和沃鲁斯克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已经习惯了。
反正这个家伙进来之后就只是站在沃鲁斯克的面前一动不动,他只是呆上一会就会离开了。
这家伙也不会说话的,要不是战斗的时候动作十分的标准而有效,沃鲁斯克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人了。
其实他已经在怀疑了,没有人是这样生存的。
“乌迪西安到底安排了什么?卡奈知道,但是我不知道!
即便我还是从死亡之中拽走了卡奈的灵魂,但是那家伙也从来不会现身出来见见我。
神神叨叨的,好像我欠他的一样!
我可是为了他把命都搭上了!”
沃鲁斯克毫不掩饰的抱怨着。
“你对得起卡奈,但是你对不起野蛮人。
除非你打算和蕾蔻说道说道?
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感受公牛的冲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