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微明,初阳将升。
忙活了一晚上的笑长虹没睡多久,便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来。
随后他穿戴好叠在一旁的衣物,又轻抚了下身旁微张着红唇,还在熟睡的雨清秋的脸庞。
站起身来,往营帐外走去。
笑长虹刚掀开帐帘,晨光映入眼帘间,便一眼瞧见了前方那古怪的军容。
为什么说古怪呢?
因为有数十军士被单独分了出来,随后等间距地站成一堆,稳丝不动。
而其造型也并不是简单地挺身直立。
笑长虹颇感兴趣地逐一扫去。
龙抓手、莲花飘......
**贯耳、脑袋砸核桃......
羚羊起跳、巨斧砍大树......
镰刀凿地、乌鸦坐......算了想不到了。
不知为何。
笑长虹看着那场上数十种各异却绝不重样的姿势,暗自在心里为其取了个很是形象的名字。
随即他便脑海中略微一思索,隐隐想起了张彪在那地洞中的话来。
哦......原来还真是军中用于训练的军姿。
不错,这样站军姿对军士的定力确实会有很大提升。
笑长虹如是想了一番,便四处转悠了会儿,最后回到帐中做起早饭来了。
而场内,四千多正常训练的军士看着那昨日还面带红光的同伴,今日一早便摆出了如此滑稽的造型。
尽都纷纷在晨跑中还努力强忍着笑意,因此跑起来便有些难受了。
而摆着各种造型的军士,则是在一旁张彪的虎视眈眈下。
那怕看到了自个儿白衣将军在巡查,也不敢出言求助。
众人尽都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在张彪张副将的为人印象上,死死钉上了一个标签。
小心眼!
于是他们便只能维持着各自的姿势,希望这站军姿的一天,能尽早过去......
此后,笑长虹便在这军中过上了悠闲,却又充实的生活。
白日照常巡视一番后,多数时间都赖在营帐里。
陪着笑墨依和雪绒宝,或是和仙子姐姐修炼。
不到他们负责外出侦察等事务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也出不了军营。
到了夜里,则是等小孩子都睡下后,再和仙子姐姐畅聊未来,深入交流一番。
笑长虹还趁此,好好整理了一番相衣戒里的衣服。
奈何上千件女子衣物,他一时也看不完。
倒是从中挑出了不少雪白肚兜,嗯,花间藏鲤之类的......
于是这般紧凑,充实的生活,转眼便过了数日。
某一日,那负责向上面呈递战果和请功的许棋布,终是带着消息来到了笑长虹的营帐外。
不出所料,许周天给笑长虹判定了两道一等功。
功勋颁发延后,所兑剑法可提前预支。
笑长虹在和许棋布一番简单交谈后,手头便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两式剑法。
太阿剑法起剑式“寒光”和进攻式“雁寒天”。
于是,笑长虹便内心激动地拿着手上两块玉简,钻进营帐里琢磨去了。
那剑灵之境,笑长虹潜心修炼一段时间以来,迟迟摸不到门槛。
所幸便只得先放下玄气修炼,静待时机一至,水到渠成。
而后他便转而研习起两式剑法来。
太阿剑法虽是尊级剑法,难度不小。
可笑长虹向来悟性和学习能力都极强。
况且天生剑骨,他的身形骨骼等,都是天生适合修剑的。
且他本身已是习会了一套完整的尊级剑法。
他爹留给他的烟霞剑法。
只不过那最后一式......他暂时还未用过。
那式对修为境界等要求有些苛刻,不是他不会,而是能力还达不到,施展颇为困难。
眼下他再修习起这太阿剑法中的两式,其速度可谓远超旁人。
仅仅一个白日下来,两式剑法便已耍得有模有样,。
举个例子,笑长虹目前施展“寒光”,已是比那日的姜战,威力和速度都要更甚!
不过他也不知道后者这些时日以来,是否又有了些进步。
毕竟,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在自个儿营帐旁活动活动,就是一宅男。
基本没怎么见过姜战和许星罗等人。
之后他便开始将心思放在了新得剑法和原有剑法的结合或是开创之上。
那“雁寒天”,本就是由“寒光”进阶而来,倒是不再好衍化。
但是那“寒光”......就大有文章可做。
笑长虹脑中灵光一闪间,似乎有了些许想法......
时间一晃便又过了两月,已是深秋,将要入冬。
两月来笑长虹依旧按原有的节奏,充实度日。
期间,从某天开始,他便感觉军营内的氛围似乎渐渐有些不寻常起来。
直到今日,笑长虹晨时便如往日一般,又出了营帐,打算看看自个军士有没有按时操练。
他刚掀开帘帐,便看到一队其他领将麾下的军士,匆匆忙忙地从他面前跑过。
而那些军士的身形都不太正常,似乎有伤在身。
其次,身上的黑甲,也都有了或重或轻的损伤。
甚至还沾染着暗红的血迹,都已经自然地干掉了。
笑长虹见此,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看着那一路往军营内靠近姜王府的出口赶去的军士,却也没考虑太多。
随即他又转回目光,瞥了几眼那又开始拿捏起手下军士的张彪,以及一众战战兢兢的军士。
随后便又宅进了营帐。
近十余个面色狼狈,身上负伤的军士。
聚拢着一同往东侧的军营入口赶去。
待得一行人赶到那驻守军营入口的军士面前,那身上带血的为首之人出声喝道。
“我等有紧急军事需立即汇报将军!不得阻拦!”
语毕。
一行人速度不减,便在那驻守军士略带凝重的目光注视下,出了营去。
不久,几人便一路踉踉跄跄地赶到了姜王府前。
随即同样的喊话再次对着那姜王府的守卫喊出,便一路急走进了姜王府内。
姜王府的正厅之内。
此时,身着蟒袍的姜王,和两路大将军,都正坐于屋中。
而在其面前,则是放着一块地形图。
其上画着从明月城到荒城,以及之间荒地的详细地形面貌。
那图上的荒地所在区域,还标注着各种复杂的符号,想必是三人专用的特殊记号。
此时,三人都眼神紧盯着面前那地形图,眉头紧锁,沉思着。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一位看其穿着的盔甲,便知职位不低的将士,走到了正厅打开的檀木门外。
抱拳,正声说道。
“报!有麾下军士称有紧急军事要禀报,是否放行?”
姜王如若未闻,依旧没有丝毫异动地盯着面前的地形图。
“传。”
其身侧的宁不凡则是抬头看了那门口抱拳垂首的将士,朗声说道。
随即那将士便起身,往后退了出去。
顷刻,那领着一众残兵赶来的,为首的带血军士便独身走了进来。
随即他强忍着身上的伤和疼痛,抱拳单膝跪地。
“报!我乃李兆将军麾下将士。我等随李兆将军外出侦察,发现我军中大量将士遗骸!后遭遇强悍敌军!在李兆将军的嘱咐和拼死力阻之下,我等侥幸逃出十一人!据我等所查,敌军在暗中调遣良将强军,秘密袭杀我军中负责外出侦察的探子。现将此情报于各位将军!”
其声落下,场内便静了下来。
姜王依旧面色古井无波地看着眼前的地形图。
而宁不凡和许周天,则是闻言都抬起头来,相互对视了一眼。
“算上这队......怕是已经有七队遭了毒手了吧?”
那许周天率先打破寂静,向宁不凡出声说道。
却是说给三个人听的。
“一月来,从第一队负责外出侦察的探子开始,接连有六队失去了音讯。算上李兆带领的这队......已是损失了七百余精锐,和七位大玄师境界的领将了......”
宁不凡闻言,亦是低声叹道。
随即他刚说完,便又对那身上带伤,跪得很是辛苦的军士说道。
“知道了,尔等先行下去养伤,军中训练之事也可先放一放。”
“是!”
那将士闻言,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随后一脸灰暗地往外走了出去。
而后,两路大将军,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坐在一侧最上方的姜太阿。
想要听听后者是何想法?
异域他国虽是国度众多,却普遍荒瘠。
向来都是同气连枝,结为一个同盟国。
可后者不去努力想办法改善自身环境问题,将自身拥有的独特优势转为收益。
而是尽想着靠武力入侵,掠夺幅员辽阔,一派繁荣的百玄王朝,来使自己过上好日子。
一月来,那同盟国中为首的,最大的荒古王朝,其麾下军士已是半明半暗地活跃了起来。
目前为止,已有七队探子被其暗中袭杀。
也不知是对方主动袭击,还是二者遭遇后,敌不过才被全歼。
到目前为止,也就这第七支小队,在李兆的拼死阻拦下,有人逃了回来。
将此事确切呈于三人面前,这才确定了前面的六队亦是同样的下场。
他们三人也在时刻感知着那荒地中的动静。
可他们实力虽强,那怕是已入剑尊的姜太阿,也只是能隐约感觉到有人战斗的细微气息。
其余的具体情况自然也是一无所知。
强如剑尊姜太阿,也不可能将那偌大的荒地,一丝一角都洞察得清清楚楚。
而眼下看来,那荒古王朝,确实已是有了动作。
他们隐约都能猜到其举动背后的原因。
不过,还是得由姜太阿来亲口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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