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的唇紧紧抿着,她撇开了双眼,看向另外一边。
黑衣男人也没有强迫沈云卿。反而是土匪头子,有些按耐不住了。
“这小娘皮连这些都不知道,你确定她是慕羽辰心里面最重要的女人?”
土匪头子皱起眉毛。
他来这里之前也曾经在太子手下做过重要的事情,也出入了几场宴会。
“九王爷不是有一个未婚妻吗?她若是算起来,顶多是个妾室。”
未婚妻?
沈云卿感觉整个人都被抽去了力气,就如海水潮涨潮落一样,让她只感觉的到昏昏沉沉。
黑衣男子瞥了沈云卿一眼,发现她似乎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只是傻傻的站在这里。
沈云卿深呼吸了好几回,才勉强将内心的浮躁按压下去。
她应该要相信阿辰!
她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是离开这里。
不过。
她抬起双眼看向黑衣男子,见到他似乎见怪不怪,十分淡定自若的模样。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那你为什么不选择他的……他的未婚妻?”
黑衣男子恶劣的勾了勾唇角,面具下的那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云卿。
他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恶狠狠的一点一点挑开沈云卿的逃避。
“很简单啊!”
他无所谓的摊开了手:“因为他的未婚妻比你实在是强太多了。”
“我抓不到她。”
即便是他,也不能保证在那些人的手中全身而退。更别说身边还带着一枚“致命毒药”了。
沈云卿愣住了,然后低头勾勒出淡淡的嘲讽。
原来原因竟然是这样!
因为她弱到可以用一根手指碾死,所以他才会选择拿她来做为牺牲品。
阿辰的未婚妻,是真的吗?
她想去相信,可是她又不敢去相信。
眼中的情意,和生活中的举止,那些点点滴滴做不了假。
她知道阿辰是爱着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有未婚妻之后,她的心犹如刀绞一般的痛。
远在几十里之外的慕羽辰突然就感觉到心在剧烈的疼痛,甚至分散不出力气去继续讲着作战计划。
“王爷!”
“王爷。”
所有人都焦急的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勉强开口道:“我有些不舒服,等会儿再继续。”
“出去。”
最后两个字已经表明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不好。
其余的人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于是纷纷离开房间。
慕羽辰感觉得到心如刀绞一样,他眉毛皱的紧紧的,可是仍然缓解不了心里的痛苦。
“到底,到底是为什么?”
“云卿,是你在心痛吗?”
他没有发现悬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佩泛着淡淡的白光。
沈云卿虽然还不至于沦落到被关进水牢的下场。
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其实也差不多了。
封闭不见天日的房间,外面是重重把守的人。
她目前双眼可见的只有无穷的黑暗,无法探知这个房间到底全貌如何。
她靠在墙角,乏力的闭上了双眼。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必须要留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消化一下。
无论阿辰到底有没有未婚妻,她都不能够坐以待毙,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可是。
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个黑衣男人似乎是洞悉了她心里面的所有想法一样,直接就从一开始,就让她插翅也难飞。
当乐涵浑身血渍出现在慕羽辰面前之时,他当场就跪下了。
“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沈小姐,千刀万剐,悉听王爷尊便。”
慕羽辰刚刚从心痛之中缓过来,听到他的话之后,当即就明白了。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我说一遍。”
乐涵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都说给慕羽辰听,而慕羽辰越听眉毛皱得越紧。
他不怪乐涵在那样的情况之下,无法保护好沈云卿:“你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怪你。你的对手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他既然出手了,那必然不会失败。”
乐涵诧异的看向慕羽辰:“王爷知道那个人是谁?”
慕羽辰点头,他当然知道。
“你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在我们在边疆的时候。”
当时慕羽辰还不过十六岁,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服他。除了自家军营的人之外,包括对战的敌方也瞧不起他。
可偏偏他就以一己之力,直接挑起斩杀月华族的大梁。
曾经的月华族就和前朝的匈奴一样,一直在边疆的村落烧杀掠夺。并且时常想进攻中原。
他们耻笑慕羽辰是一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奶娃娃,却在后面一次又一次的对战之中被打的落花流水。
当时慕羽辰才不过十八岁,可是他战无不胜的名头却已经传了出去。
于是引来了月华族少主的注意。
那个人阴鸷狠毒,有时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全都是因为月华族的族长对他完全不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每天用这毒物和鞭打来教育他。
“所以那个黑衣人,就是月华族少主。”
慕羽辰点头:“他将我视为平生的仇敌。因为我出现以后,月华族族长对他变本加厉的虐待。所以他想要超过我。”
“那时候你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却凭借着一股远胜于常人的毅力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在我身边的压力。”
“所以他为了对付我,就对你下了手。那时候你受了他很多的折磨,等我将你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所以醒来之后就忘记了很多事。”
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慕羽辰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会导致乐涵失忆。
所以他不曾将乐涵当做自己的奴仆,而是当作自己的朋友。
“可是后来月华族不是已经被灭了吗?为什么他……”
他不应该感激殿下将他救出苦海吗?
慕羽辰淡定自若,不曾因为这个人而改变自己的丝毫情绪。
“我不知道。”
但是。
他双眸之中绽放出杀意,就像是虎视眈眈的老虎一样,下一秒就要咬破你的脖子。
“他如果不出现,我可能不会记得这一号人。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