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双眼之中闪过狡黠,似乎早已将所有的情况算计在心,只等着最后两者相斗,渔翁得利。
然而情况也正如沈云卿所想的一样。张家家主即便是搜遍了全城也并未找到人。
他当惯了上位者,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嚣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所以自然第一反应是要给此人教训。
可当时怎么找都找不到人之后,这样的愤怒褪去之时,他不由得将怀疑投向徐家。
虽然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打散了,毕竟徐家总不能自己坑自己吧!
可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了,他在第二日的大会里一直死死地盯着徐家家主。
这边说到徐家家主,直接被气晕过去之后,又得到了大儿子传来的消息。
他们早就在看到慕羽辰直接将黑袍少女一击毙命之后就仓皇逃窜了。
尤其是还叫嚣着建功立业的徐家大少,跑的比谁都还快。
徐家家主缓缓转醒来之时,看见旁边的大儿子,心里面不由闪过兴奋:“是不是,是不是成了?”
喉结涌动,将期待的口水吞咽下去。
徐家家主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儿子面露苦色:“爹,孩儿无能……”
啪!
直接反手就是一耳光。
徐家家主打完这个耳光之后,便将自己恢复起来的力气全部用完了,直接软软的倒在床上。
而嘴巴还不停歇:“逆子!你是一个逆子,老夫养你有什么用?”
“老爷,大少爷一向都不如二少聪慧,你又不是不知道。按照妾身来看,您就该让舒儿去。”
徐舒,徐家二少爷,也是如今徐家夫人的亲生孩子。
这徐家大少爷是先夫人的孩子,不过先夫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呸!”徐家大少听到徐家夫人说话,当即便由跪着的状态直接站起来,至于争取一下夫人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勾栏院的贱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不就是想踩着我来扶持你儿子?”
也难怪这徐家夫人上不得台面,从前是勾栏院的花魁,后面勾引了徐家家主,气死了原本的徐夫人才上了位。
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容貌和身材,迷的徐家家主神魂颠倒,不知东南西北。
“老爷!”
徐夫人身娇体弱,自然斗不过徐家大少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于是直接娇媚一倒,哭哭啼啼的倒在徐家家主的床塌边上:“老爷,你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妾身……妾身在他眼里竟有那一般的刻毒不堪?”
直接倒打一耙。
可偏偏徐家家主就吃这一套:“你是怎么对你母亲说话的呢?还不赶快跪下!”
徐家大少不情不愿的跪下,而徐家家主却还没有气消:“张管家,去把家法请来。该好好让他明白什么是礼貌了。”
“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孩子,若是还没了礼仪尊卑,像什么话?”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只是为了给徐夫人出气的同时,又给自己出气。
徐家大少爷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却只敢低着头不说话,等到家法来之时,默默承受着鞭条抽在身上。
要说他不恨吗?
他实际上极其恨徐家家主的偏心,恨他被女色蒙蔽了双眼。
所以也正是因为恨极了,他才选择了沉默不语。
因为他知道父亲如今越来越嚣张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攀上了那个黑袍少女的高枝。
偶然得知那黑袍少女居然是灭了镇南王一家的罪魁祸首没多久之后。
在今天便目睹了黑袍少女香消玉殒一幕。
这让他直接便傻了眼,直接当了逃兵,逃了回来。
本来想立刻告诉父亲这个消息,好让他早些做准备。
可是一来就受了巴掌,如今还受了家法,这让徐家大少已经是满腔愤怒。
他直接就闭了嘴,没有告诉徐家家主这个消息。
徐家家主可不知道自家儿子瞒了他这样的大事,第二天休息好了之后虽然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可是想到自己抱着一条金大腿,于是不痛快就消失了。
以至于后面进屋开会之时,得了姓张的嘲讽,他还是得意万分。
“张家家主,您从前做的这些事儿老夫先不提及。但老夫也提醒您一句,那就是风水轮流转。”
徐家家主腰板挺直。
他可不像张家家主,他背后可是有后台的人。
看见张家家主脸色确实是难看了几分,他挺直了胸膛,唇角带笑的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人也陆陆续续来齐了,因为都是比他们位分低的,所以个个都要行礼。
不过徐家家主此时可没那么淡定,因为他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李老过来。
“难不成是那厮自己去抓人了,想要独占鳌头?”
徐家家主心想着,然后懊悔的拍了拍脑袋,他就不该放过他。
“怎么了?再生气也不能自己打自己呀!这岂不是越打越蠢?”
张家家主说着便是嘲讽。
丝毫不理睬徐家家主越来越难看的面色。
徐家家主其实是想反驳,可是却在会议开始之后,李老还没有出现之时,心便开始慌了。
他并不担心李老会出事,他更担心的是李老自己便占了功劳,让他连汤都喝不到。
整个会议都心不在焉的,徐家家主在会议结束之后,刚想直接冲出门去找人。
而张家家主却将他留住了:“你在等李老。”
老狐狸的眼睛闪烁着一丝了然,直接便击中了徐家家主的警惕。
“你……你胡说些什么!”
他直接便将张家家主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给甩开:“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要自作聪明。”
“哦?是我自作聪明吗?”张家家主冷笑说道:“你难道不是想从李老身上得到什么吗?”
“你!”
这一句话直接便让徐家家主瞬间震惊:“你知道些什么?”
其实张家家主也只是把人抓起来而已,还没有审问。不过瞧见徐家家主这副瞬间大惊的模样,他便顿时来了兴趣。
说不定可以直接从徐家家族这里一套来话呢!
他舔了舔唇角:“自然是……你知道的,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