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论她们话中的红包,你就瞧瞧眼前的这一幕幕,就足以证明这场婚礼有多么的浩大。”
“人家两个是未婚夫妻,是佳偶天成的一对,而你是什么?是准备抢婚的第三者吗?”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挑衅着林清云,可偏偏林青云却不如他所料的愤怒,反而淡定得犹如老僧。
“我从未想过破坏她的幸福。”
他声音淡淡的:“我之所以选择重新回来,只是想来结束。”
“结束?”
黑衣男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羊入虎口居然不是来抢回意中人的,而是来送死的吗?
他从未见过林清云这般操作,当即便傻眼了。
“你可知道他不会放过你。”
说的是云华。
就连黑衣男人也能感受得到,云华对于林青云的针对。
“你此番前去不仅不会得到你想要的,而且还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即便是赔上你的所有,你也甘愿吗?”
黑衣男人夹杂着看笑话的眼神,看着林清云:“如果你后悔了,你就来茶楼找我。”
谁知道眼前的人根本考虑都没有考虑,直接说道:“多谢阁下帮忙,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后会无期。”
“……”
眼睁睁的看着林青云走路了集市之中,立刻便随着人群消失在眼前,黑衣男人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极其熟悉。
因为,那个女人也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勾唇笑了笑,然后背着手走入了茶楼。
皇宫。
“喜欢我送给你的胭脂吗?”
云华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慕紫嫣的身后,让替慕紫嫣梳妆打扮的宫女吓了一跳。
反而是慕紫嫣,依旧神色自然,瞧着铜镜中精致美丽的自己,不说话。
“一惊一乍的,看着着实晦气,来人,将她拉出去乱棍打死。”
轻飘飘的一句话是用笑着的语气说的,可是却没人能够高兴得起来。
尤其是在旁边候着的宫女,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歹是侍奉我多年的人,你说杀就杀了吗?”
这个宫女虽然不是知意,可是也侍奉了慕紫嫣多年。
“东西在精不在多,奴婢也一样。如果不能够带来用处,反而会徒添烦恼,还不如一开始就处理了。”
云华并没有看在慕紫嫣的话上而迟疑,直接亲自动的手。
掌心奔涌出内力击在宫女的心口,直接让宫女暴毙而亡。
可他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纤长的手指爬上慕紫嫣的脖颈:“你说对吗?”
原以为慕紫嫣会因为宫女的死而生气,可她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更别说是生气了。
“你开心就好。”
她嘴巴上涂着鲜红的口脂,使得原本清冷干净的面容带上了些许的冷艳。
“听话,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我不想在婚礼上出现任何的岔子。你应该知道,我讨厌不听话的人。”
纤长的手指将脖子环绕住,似乎下一秒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将每人的脖子给掐断。
可铜镜里面映照出来的人,明明眼角带着笑意,面容也是儒雅温柔的。
“我会听话的。”
她说。
云华笑了,他将手从慕紫嫣的脖子上面移开:“你的皇兄就是因为太不听话了,所以让我很生气。”
“我能够把东西送给他,就能够把东西从他手中给夺回来。他仿佛忘了这一点呢!”
“你呢?你会记得吗?”
犹如毒蛇一样的冰冷爬上。
慕紫嫣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回忆起那几日的黑暗,她手臂上全部起满了鸡皮疙瘩。
脸色瞬间变苍白了起来:“我……我会记得。”
她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全身瘫软了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明天林青云会来。”
云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的双眼中充满着浓厚的恨意:“我希望你能够在不动他的同时,让他生不如死。”
“你应该也很恨他吧!恨他不食人间烟火,恨他不懂爱恨。恨他只晓得清风明月,恨他眼里只有黎民百姓。”
“所以呀!将他的骄傲和矜贵全部都击碎吧!看看他狼狈不堪的那一面。让我们看看,让全天下的人看看。”
“懂吗?”
“懂。”她说。
“乖孩子。”
轻飘飘的声音乘着夜风盘旋到天空,似乎要攀爬上挂在最高的月亮。
月光笼罩下的寒冷,将人包裹住。
云华离开慕紫嫣的宫殿之后,便出了宫。
黑衣男人还躺在床上小憩着,便立刻从床上起来,拔出了长剑,严整以待。
果不其然,窗户开了。
穿着白色长袍的云华悄然而至,唇角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意,而眼中始终不夹杂任何笑意。
“好久不见。”
“我可不想见你。”
“可别这样子说,我们两个好歹现在算同盟,不是吗?”
云华坐到凳子上面,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怕黑衣男人下毒,一口就把茶给喝完了。
黑衣男人坐到他的对面,“我没有想到你易容术居然还有造诣。在今天之前,我可没有想到你会是那个人。”
他说的自然是曾经投注于他的门下,然后又不知所踪的“云华”。
两人面容大相径庭,性格也不一样。而只有那一双眼睛,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其实说来也憋屈,黑衣男人没有想到自己进了茶楼之后直接便碰上了悠然自得的云华。
不过,用悠然自得这一个词似乎有些不妥。
因为当时的云华白嫩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似乎为了等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睡了。
一上来就开口说道:“我知道林青云在你那里,他现在来了京城对吧!”
你都知道了,你还问什么?
不过黑衣男人当时没敢说出这句话,毕竟他对眼前的人还不熟悉,只知道眼前的人深不可测,而且诡计多端。
以至于最后他知道了眼前的云华,正是他曾经所熟悉的云华之时,他仍旧没回过神。
“你要的消息你不早就已经知道了吗?大半夜的来找我,干什么?”
瞧着外面已经升到最高点的月亮,黑衣男人知道此时是睡觉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