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样众人哗然的混乱场景,张生并没有丝毫慌张,纵然被关押了这么久,他还是风度不减。
徐怀欣慰的看向他,二人眼里是历尽千帆的感觉,看着完好无损的对方都显得很是高兴。
“上官大人!”
曹大人脸色这会儿煞白煞白的,上官庆所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的,这会儿真的张生出现了,云华到底要怎么收场?
“别急,只要我们不自乱阵脚,是牵扯不到我们身上来的。”
上官庆这会儿拢在袖子里的手也是在不断的颤抖,他也不知道为何张生出现在了这里自己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啊。
“大家,请安静一下。”
在嘈杂的人声中,张生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
“我才是张生,想必大家现在应该都反应过来了。”
“一个多月前,我突然被打晕,等再醒来已经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我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更不知道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要借用我的身份来兴风作浪。”
“这次的科举考试我并没有参加,所以成绩什么的,并做不得数,而且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位兄台也是被安排来捣乱徐兄获得状元的,原因到底几何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告诉大家。”
“徐怀,是这场考试唯一的,真正的魁首,也就是我们的新科状元!”
说到最后的时候,张生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两分,眼眶也因为激动而红了不少,但他的话说完之后,大家看向徐怀的眼神都变了。
“没想到这徐怀当真这么厉害,让人设了这么大的局来对付他,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居然这么胆大。”
听懂了张生的话的百姓不由得小声嘀咕,不管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能让人这样故意设局针对,徐怀的能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再看看他纵然被人算计误会,还是屹然不动的样子,更多人更加被他折服。
“嘘,小声些,别说了,这都是上面人的事情,咱们看着就是了,可千万别妄加议论,免得惹祸上身啊。”
虽然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还没人站出来给个准信,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已经足了,像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还是乖乖的好。
“上官大人,怎么说?”
慕羽辰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上官庆,心里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现在这般装模装样,倒真的像是无辜之人。
“下官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还听王爷的意思。”
上官庆捏了捏拢在袖子里的手,豆粒大的汗珠就这样滚滚的落了下来。
“呀!上官大人怎么出汗了啊,绿腊,还不快帮上官大人擦擦汗。”
沈云卿娇柔做作的声音响起,她夸张的看着上官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这会儿正紧张得紧。
“不必了,不必了,下官这是因为心里着急,想要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才出的汗。”
上官庆慌乱的退后两步,眼角全是愤恨,他方才掩饰了许久的慌张,就这样被沈云卿一语点破了。
“上官大人这恐怕心里着急的,是另外的事情吧。”
沈云卿斜睨了他一眼,拍了拍手,立马就有三个人被捆着带了上来。
其中为首一人竟然是上官庆唯一的独子!
“王爷这是何意!”
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但是上官庆不能表现出来,只将一切情绪都转化为悲愤。
“下官辛辛苦苦为国为朝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着苦劳的,王爷再怎么想打压下官,也不至于绑了下官的儿子吧。”
五六十岁的老人了,这会儿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还真别说,还是能博取了几分旁人的同情心的。
“上官大人,你当真不知道你儿子为何会被抓么?”
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那是因为张生是在他名下的住宅当中找到的,是你让你儿子去看守张生的吧,让他日日夜夜的同狐朋狗友们笙歌燕舞,用人群的来来往往做烟雾弹,让我们不会怀疑到哪里去。”
“但是你太小看一个聪明人的能力了,纵然你们把张生捆成了粽子,还是让他送了消息出来,你没想到吧。”
沈云卿在说话的时候,张生也跟着她的话语伸出了双手,一旁的玲儿轻轻的为他掀开了衣袖。
揭开了包裹着的纱布,底下的皮肤当真是惨不忍睹,不少地方都被磨得快要能见着骨头了。
“天哪!这张生都受了些什么样的折磨啊,瞧瞧这伤口,能活下来,只怕已经是奇迹了啊。”
“我就说这上官家没有一个好人,就上官和那个样子,还有他平日里的作风,没有把人折磨死就算是好的了。”
底下百姓们议论纷纷,上官庆为了不让人注意到他的野心,特意让自己的儿子在人前树立了一个纨绔的形象,这会儿正好让人坐实了这件事。
“我没有,爹爹,我是冤枉的,爹爹,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儿子是被冤枉的啊。”
上官和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死也不肯承认的啊。
“王爷,这其中只怕还有什么误会在,犬子的性子下官是知道的,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上官庆梗着脖子,说什么也不能把这件事应下来,他这会儿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被算计成了这个样子。
“别急呢,上官大人,快瞧瞧,这人你熟悉不?”
沈云卿示意陈刀掀开另外一块方巾,露出底下那张脸来。
是这么些年上官庆一直带在身边的得意门生,说是他的半个儿子也是不为过的了。
“这些都是从他的住所搜到的证据,你要亲自看上一眼么?”
乐涵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卷宗,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旁另外堆着的银票。
不用细数,就这样看一眼,就知道定然不是个小数目,怎么都不可能是他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