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那些债主,不是来咱们家搬了不少东西走了嘛,今上午大哥去要了不少回来,对了,还有咱们家的电视机,大哥也要回来了。”
葛玉珠语气轻快地给徐同路解释。
徐同路听得表情难掩惊讶。
他看了看墙边这些稻谷和大米,又去主卧室看了看回来了的电视机,等他出来的时候,听见鸡笼里传来嘎嘎的老鸭叫声,忍不住弯腰低头往鸡笼里看了两眼,看见里面多了三只鸡和一只鸭,他皱着眉头,回头问徐同道,“这件事你怎么不喊我一起?还有,那那些人搬走的稻子和大米,还有鸡和鸭,都远远不止这些吧?还有哪几家没去要?下午我们一起去!”
徐同道闻言停下筷子,瞥他一眼,淡淡地:“只能要回来了这么多了。”
“为什么?”
徐同路拔高声音,眉头皱得更紧了。
徐同道继续吃饭,不再搭理他。
妹妹葛玉珠见状,连忙帮着解释,“二哥,那那么乱,那么多人来咱们家搬东西,我们能记得清谁搬了什么?搬了多少?而且,咱们就算能记得清,可是又没有什么证据,人家如果不承认搬了多少,咱们也没办法呀,大哥能要回来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徐同路:“……”
一阵哑然之后,徐同路阴着脸抬脚去了厨房。
未久,就盛了一碗饭回来上桌夹菜吃饭。
此时,葛玉珠也回到桌边吃饭。
一时间,三人都没再话,默默地吃着。
片刻后,徐同道吃好了。
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两口水,放下茶缸后,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弟弟徐同路和坐在他右手边的妹妹葛玉珠。
表情平淡地开口:“咱爸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俗话:长兄如父,以后你们俩要听我的,听见没有?”
他一开口,妹妹葛玉珠就停下筷子。
等他完,徐同路也停下筷子,抬头不屑地斜睨徐同道,语气也很不屑,“你给我拉倒!你就比我大一岁,跟我什么‘长兄如父’?再了,你怎么肯定咱爸就不回来了?不定他过几就回来了呢?”
妹妹葛玉珠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欲言又止。
徐同道没去看她,只盯着挑战他权威的徐同路,冷声:“哪怕我大你一,我也是你大哥!你敢不听话,我就抽你!”
“你敢!”
徐同路梗着脖子对抗。
徐同道冷眼盯着他,徐同路回以冷眼与徐同道分毫不让地对视着。
徐同道暗暗咬牙,忍住马上就抽这子的冲动,不是怕自己打不过弟弟,而是知道弟弟桀骜不驯的性格,他怕自己现在就揍他,走完……这子就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这种事,别人可能不敢,但他弟弟徐同路不定真敢。
“回头你就知道我敢不敢。”
徐同道撂下这句话,起身就去鸡笼里掏出还捆着双脚的那只老鸭,拿到后面厨房去杀了。
徐同路冷笑一声,一脸不服、不信的样子。
……
杀鸭子对徐同道来,轻车熟路,没难度。
原时空,因为他爸失踪后,一直没回来,他早早就走上社会,做饭、洗衣、搞卫生,他全都得自己来。
逢年过节的时候回家,老妈想杀一只鸡或者一只鸭什么的,也都是他主刀。
更别,后来他还做过几年厨师。
来到厨房,他随手把鸭子放在地上,就去拿了一只瓷碗,从水缸里舀了半碗清水,又去舀了点细盐放在碗中的清水里,随手拿来菜刀,用刀尖在碗里搅了搅,让细盐都融化在水中。
这半碗加了盐的清水,是待会儿他杀鸭子的时候,接鸭血用的。
鸭血和这些加了盐的清水混在一起,静置半个时左右,就会微微凝固。
到时候倒进开水锅里稍微煮一会,就会变成血豆腐。
这些他都门清。
将碗和菜刀放在灶面上,他拿起葫芦瓢从水缸里舀了些清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就去灶膛口点火,准备烧开水。
杀鸭子,需要开水给鸭子褪毛。
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一直有点走神。
杀鸭子、炖鸭子对他来没难度,做这些事凭着本能就行了,他心里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做些什么,才能把这个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重生前,他一直混得不咋样,读书也不多,如今,重生回来,一些高大上的行业,他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做。
不仅因为他不了解,也因为他家穷,没资本。
但重活一世,如果让他只是老老实实去打一份工,挣些死工资去供弟弟、妹妹读书,顺便供养母亲,他也觉得有点太浪费这次莫名其妙的重生机会。
他知道其实有不少暴发户也没什么文化的。
而那些暴发户之所以能发家,往往也就是抓住了一个好机会。
这样的好机会,重生前,他一直没抓住过,以他的眼光,也看不见什么好机会。
但他现在重生了,未来几十年哪些行业挣钱,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有哪些好机会,他知道。
别的不,等房地产行业爆发的时候,只要他提前在低价的时候,多买几套房子,他这辈子就发了。
这是他知道的最简单的发财之路。
但现在距离房地产爆发,还有好几年。
最重要的是他家太穷了,有一个好赌的父亲,他家本来就比村里多数人家都穷,何况他爸现在还失踪了,连仅有的一个挣钱的劳动力都没了。
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挣钱。
否则,他就算明知道几年后,房地产行业就会一路暴涨,他也没钱参与进去。
娴熟地点燃灶膛,将一根根干柴放进灶膛里,厨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哥,我来帮你……”
是妹妹葛玉珠的声音。
徐同道抬头瞥了她一眼,拍拍手上的灰尘,起身拿起灶台上的瓷碗和菜刀,走向地上那只嘎嘎叫着的老鸭。
“好!你帮我提着鸭子,拎脚!抓翅膀!”
“哎,好的!”
妹妹很听话,弯腰拎起鸭子的两只脚,另一只手抓住鸭子两只翅膀,徐同道将装着盐水的瓷碗放在地上,菜刀横放在碗口,一手捏着鸭头,一手干净利落地将鸭脖子上的一撮毛拔掉,然后拿起菜刀,随口对妹妹吩咐一句:“拎高一点!”
“哎!好!”
妹妹闻言,马上将鸭子提得更高一些。
徐同道随手拿起菜刀,一刀划过刚刚拔掉毛的那截鸭脖子,殷红的鸭血顿时哗哗地流进瓷碗中的盐水里。
将死的鸭子拼命挣扎,但已经无济于事。
没多久,被割开的脖子就没什么血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