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秋兰准时出现在农贸菜市场门口,然后进去买菜。
而出来时,一个身影再次挡在了何秋兰身前。
“无量天尊,老夫人好。”一身道袍的张坤单掌竖在胸前,向何秋兰作揖道。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的张坤,何秋兰身形一顿,然后轻点点头:“小道长好。”
“老夫人,抱歉了,本来昨日一谈后,我本不该再出现在老夫人面前,但今日远远看过老夫人一眼,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否则于小道道心不安。”张坤一脸歉意的道。
何秋兰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轻声开口:“小道长请说。”
“我观老夫人面向,颌骨煞气越发凝重,灾劫更甚,观此,恐已不在于工作事业了,怕是有血光之灾,还望老夫人多加注意。”
张坤说到血光之灾时,何秋兰嘴角微微一动,但最终还是沉默着,良久,何秋兰才轻声道:“多谢道长提醒。”
仅此一句,却没有了后续,何秋兰向张坤点点头,然后从张坤身旁绕过,离开了菜市场。
这次张坤没有阻拦,只是静静望着何秋兰离开的背影。
傍晚。
在工作一天后,张建国慢慢朝家的方向行去,脸色略显沉默。
今日一天,工作算不得顺利,但也并无多少波折,带的新人也是勤勤恳恳,对他还算尊敬,组织上也没有什么人来找他谈话。
工作时,在走廊碰到过赵书记,也只是淡淡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望来的目光也还算淡然,并无多少厌恶之色,恍若平常。
只是,张建国心里,却始终低沉着。
前天发生的一切,始终在张建国脑海徘徊。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说明着什么。
若一切是赵书记雷霆之怒,毅然动手将其发落边缘,张建国虽会失落,但最终该干什么自然还是干什么,毕竟有些事是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的。
可,偏偏如此悬而不发……。
张建国暗暗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在张建国住宅下,一片花坛后,看着张建国越来越近,半空中,张元德半透明的身影,望着下面正低头在地上寻找什么的张坤,苦笑道:“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
已经换下一身道袍,穿着普通休闲服的张坤抬头望了张元德一眼,笑了笑,却是没有说什么,继续低下头找着什么。
一会后,张坤才站起身,掂量了一下手上的两颗石子,终于选中其中一颗,丢掉多出的一颗,然后这才抬头望向张元德笑笑:“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说完的一瞬间,张坤目光望向远处的张建国,双眼微微一凝,然后手中石子猛的一甩。
远处,张建国突然大叫一声,然后猛的左右张望了起来:“谁。”
不过,在甩出那颗石子后,张坤便将身子收回到花坛之后,张建国左张右望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而这时,张建国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红。
张建国一愣,伸手在额头摸了一下,顿时一阵黏糊糊的感觉。
张建国将手放到眼前,手上鲜血淋漓。
张建国心头一跳,立马拿出手机,对着黑漆漆的屏幕照了一会,顿时看到自己脸上,此时早已经是血流满面。
张建国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忙用手死死按住自己觉得疼痛的部位,然后也顾不上找弄伤他的人,慌忙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来到楼上,找到钥匙,打开大门。
而此时,正在厨房忙活的何秋兰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的道:“建国回来了啊,再等一会,饭菜马上就好。”
说完,何秋兰将刚好出锅的一盘土豆丝盛好,然后端着碟子往餐桌走去。
不过回头的瞬间,正好看到打开门的张建国,还有他那一脸的鲜血淋漓。
何秋兰惊叫一声,瞬间放下手中碗碟,朝着张建国跑了过去:“建国,你这是怎么了,哪来的这么多血。”
看着何秋兰一脸惊容,张建国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妈,没事,就是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
可是张建国却不知道,在一脸鲜血的衬托下,他那一丝笑容,却是显得那么的惨白。
何秋兰惊慌的看着张建国满脸鲜血,此时,就连张建国上衣都沾染了不少流下来的鲜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怖。
“你怎么磕成这样了,快,快去医院。”说着,何秋兰便拉着张建国要出门,也顾不上身上还穿着的围裙。
不过张建国忙拉住何秋兰:“妈,没事,就是磕了一下,不用去医院的。”
可是何秋兰怎么能同意,这血都流成这样了,还不用去医院,那得什么时候去。
何秋兰死活要拉着张建国出门,张建国怎么劝都没用。
张建国见没办法,只得说:“妈,去医院也得让我先擦一下,这一脸的血,我都看不清路了。”
何秋兰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流满了张建国大半边脸的血痕,想了想,虽然心里依旧焦急,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慌忙的去房间里找起了急救箱。
张建国则拿起餐桌上的纸巾,先擦拭了一下,然后等何秋兰找来急救箱和水盆,两人小心的将张建国脸上大部分的血迹洗去,一点一点露出额头伤口。
虽然看着满脸血迹,十分可怖,但其实伤口并不大,在额头,不过两指宽,而且瞧着似乎只是破了点表皮,并没有伤及骨肉,只是不知道为何,流血这么吓人。
等张建国洗去满脸血迹后,伤口也不在流血了。
张建国看着镜子里的伤口,心头稍稍一松,然后对何秋兰说了两句,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了。
何秋兰看着张建国伤口,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精,在张建国伤口上小心擦拭着,然后喷上一些云南白药,最后再贴上创可贴。不过何秋兰再也没说去医院了。
清洗干净脸上血迹,并把染了血渍的衣服换了,张建国便如往常一样,只是额头多了一块创可贴而已。
看到这,何秋兰没有再说什么,张建国也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张建国却不知道,此时何秋兰心里,却是越发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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