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淡淡的否决了迟斌的话,张坤冷笑的望着迟斌。
“这次是你分担一半,下次是不是又跳出来个人也要分担一半?然后你分一点,他分一点,迟恒就完全不用为他所做过的事承担后果了?”
“还真是想的好主意!”张坤哼的一声,然后脸色一变,冷冷望着迟斌,双眼一凝:“总之,你我之间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按刚才说的履行合约,大家从今往后再无相干。或者,大家继续各凭本事,你看看我能不能把迟恒送进监狱。”
“当然,说不定也许是你们能把迟恒捞出来,谁说的准呢。”张坤怪笑两声,然后深深望了迟斌一眼:“话我已经说到这了,告辞。”
说完,张坤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不过身后的迟斌却一把拉住张坤:“张先生停步,不管如何,可否再听我说一个故事。”
张坤脸色一冷,斜着眼睛望着迟斌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然后转头望向迟斌:“你要知道,对一个武者而言,你这个动作很危险。”
“随便在一个武者背后伸手,很容易引发武者的本能反应。”
“也许……你受不了我一拳!”张坤脸色阴沉的道。
这并不是张坤在开玩笑,要不是刚才他没感觉到恶意,否则张坤一拳打出,别说迟斌了,就算同是学武之人也不一定接的住。
张坤是站在中国武术巅峰的宗师之一,他从不小看自己的拳头。
而面对张坤阴沉的脸,迟斌仿佛也反应过来,脸色瞬间一青,却是想起了当初被张坤一脚踢飞六七米的大冢吉川。
事后检查大冢吉川的身体,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
迟斌咽了咽口中的唾沫,却依旧强自镇定下来,不过手却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张先生别生气,我只是还有个故事想要说出来,不管如何,张先生听完再走可好?”
张坤冷着脸望着迟斌,眼神冷冽,仿佛寒风剔骨,迟斌的心猛烈跳动着,浑身都开始轻微的颤抖。可是他却依旧双眼死死望着张坤,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
场面一时居然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又过了半分钟,张坤冷哼一声,终于开口了。
“说!”
只是一个字,迟斌却脸色一喜,然后连忙点头。
迟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开口道:“我想说的这个故事也不是其他,其实就是我和迟恒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在我十岁那年,我突然检查出患有胸壁肿瘤,肿瘤不大,也不是恶性,不过家里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切除,毕竟是肿瘤,有发生病变的可能。”
“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术前调养,我进了手术室。”
“胸壁肿瘤切除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型手术,再加上肿瘤体积不大,又不是恶性,所以自然就更简单了。”
“可就是这么个简单的手术,却在手术中突然出现了大问题,我胸腔伤口处突然大出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医生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济于事,眼看我血压越来越低,最终医生只能选择输血治疗,争取尽量早点结束手术。”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医院居然没有我的血型储备了。”
“我是o型血,这个血型本来就少,医院一般储存的也不多。然后那天医院在我之前刚进行了一场大手术,当时也是术中大出血,那个病人也是o型血,然后医院不多的库存全被他用完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医生都慒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医院只能向周围其他医院紧急调用,可是,我能说当时离我手术最近的医院也有三四公里吗?而且当时又是下午,道路高峰期……。”
“在这种情况下,医院只能派出工作人员去取血,然后同时采用备用办法,找人抽血,然后给我用。”
“医院也是知道我身份的,可以说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他们抽取了我手术室外爸妈的血,抽取了当时还在上班的所有工作人员的血,可是,你知道吗,没有一个人是o型血。”
“这是多么微小的机会,几百个人里,居然没有一个是o型血。”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爸爸,当时直接拿出了一百万的支票,说,只要谁是o型血,而且愿意抽血出来,他立马给一百万。”
“当时医院都沸腾了,不仅是病人家属,甚至一些没有传染疾病的病人都参与到验血中。”
“可是结果你知道吗?近千人中,还是一个o型血都没有。”
说到这,迟斌脸上露出一阵苦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镇定模样的老爸都呆了。”
“o型血确实稀少,但也只是相对其他几种血型而已,一般正常情况下,一百人里总有那么几个,可是现在,近千人里,居然没一个o型血。”
“在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天要亡我!”
“如果不是天要我死,那么我怎么可能遇到这种几乎绝无可能的事情?”
“医院里没有合适的血源,而外出取血的医务人员却依旧被堵在路上,手术台上的我还在不停的大出血,我都觉得我快要死了。”
“然后一个医生突然说发现了o型血,当时我爸妈都喜疯了。”
“可是你知道,这个血源是谁吗?迟恒,当时还只有五岁的迟恒,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做了血型鉴定,他是o型血。”
“当知道这个消息后,爸妈也是一阵无语。”
“迟恒那时候还只有五岁啊,身体还没长大,我爸妈也不知道能不能抽血,后来还是在医生的劝导下,说适量抽血对孩子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之后多吃点好的补回来就是了。”
“再加上当时取血的工作人员甚至还没到目的地,更别提回来了,在万分无奈之下,爸妈也只能同意了。”
“然后工作人员就在迟恒面前,细声细语的说着,问他能不能给哥哥抽血,还不时鼓励着。”
“我记得爸妈给我说,当时在护士劝说的时候,迟恒一直是低着头的,过了好久才答应,脸上似乎有着对抽血的恐惧,也是,有哪个孩子不怕打针的,抽血也是要打针的。”
“然后迟恒就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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