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把这个女人怎么办?
老爷子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婉晴身上。
这么多年,顾靳渊几乎是异性绝缘体,叶婉晴是他带回顾家老宅的第一个女人。
她离顾太太的标准相差十万八千里,平庸、普通,从姿容、学识都比顾靳渊差了无数座大山。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配不上顾靳渊,最重要的是,她还姓叶,是叶振生的女儿。
她身上流着叶振生的血,怎么有脸踏进顾家的大门?
老爷子原本是不打算把叶婉晴放在眼里的,但昨晚顾靳渊亲自把她接到了主楼,还让管家给老爷子带了话,这种维护让老爷子不得不重新审视叶婉晴。
他想知道,叶婉晴现在在顾靳渊心里,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叶婉晴不讶异老爷子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问。
如果是私下问,顾靳渊也许会告诉他,她只是一个合作伙伴,亦或者是一个复仇的工具,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以顾靳渊叛逆的性格,叶婉晴觉得老爷子注定要得到一个失望到吐血的答案。
这般想着,顾靳渊已平静的开了口:“我这次带婉婉回来,是为了婚礼的事。”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基本都叫她‘婉婉’,声音温和,总给人一种深情缱绻的错觉,好在叶婉晴如今态度端正,位置明确,并没有被迷惑,配合的微笑起来:“靳渊已经跟我爸沟通过了,他对这门婚事完全没有意见,主要看您的意思。”
叶婉晴把叶振生的态度摆出来,她隐隐感觉到顾家的人对叶振生都怀着某种敌意,所以对这场婚礼并没有抱有任何期待。
老爷子抿着唇绷着脸,纵横交错的褶皱微微颤抖着,在竭力克制着怒火。
顾靳司也被顾靳渊一句话给砸懵了,讷讷的问:“你专门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你要和这个女人举办婚礼?”
顾靳司的语气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他完全无法理解顾靳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靳司不像老爷子这么沉得住气,不等顾靳渊回答,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顾靳渊的鼻子质问:“你疯了吗?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女人是谁?”
“……”
顾靳渊没有回答,只仰头看着顾靳司,他现在很清醒,也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说他要和这个叫叶婉晴的女人举办婚礼。
“shit!”
顾靳司一拳砸在桌上。
让他这么愤怒的不是听见顾靳渊要和叶婉晴举办婚礼的消息,如果单单只是举办一场婚礼,顾靳渊完全可以自己把这件事办了,他为什么还要专门带着叶婉晴回老宅一趟?还要问老爷子的意见?
这分明是要让顾家派人出席婚礼的意思!
叶婉晴是有多大的脸?竟然还想让顾家的人出席婚礼?
顾靳司那一拳很用力,拳头和上好的实木长桌相击,发出嘭的
一声闷响,顾榛木和叶晨林都吓得放了碗筷,不安地看着顾靳司。
“没事,小叔叔在跟爸爸开玩笑,木木带弟弟出去玩一会儿吧。”叶婉晴不轻不重的说,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大人之间的事,她不希望当着孩子的面掰扯,对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长很不好。
顾榛木和叶晨林都察觉到事情不对,坐在那里不肯离开,老爷子摆了摆手,佣人见状上前把顾榛木和叶晨林抱下桌。
“两位少爷,请跟我来。”
佣人带着他们离开,没了孩子在场,顾靳司也没了顾忌,把矛头指向叶婉晴:“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不就是贪图钱吗?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还好意思做顾太太!”
他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好在以前叶婉晴听过的难听话比这还要多得多,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微微一笑,赞同顾靳司的观点:“小叔说得对。”
她就是贪图顾靳渊的钱,不然当初也不会和他扯上纠葛。
“我要身材没身材,要容貌没容貌,要学识也没学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靳渊就是喜欢我呢。”
你说气人不气人?
叶婉晴抱住顾靳渊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眼睛弯成月牙,像只狐狸精,会吸干人的精血那种。
顾靳司被叶婉晴的回答惊呆了,正要发起新一轮的人身攻击,叶婉晴抢先开口:“小叔这么着急做什么?说到底老爷子才是一家之主,靳渊这次特意回来,也是为了征询老爷子的意见,你的意见,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
“你……”
顾靳司被叶婉晴堵得一口气憋在喉咙,差点没被哽死。
这女人还真是胆子大,什么话都敢说!
论关系,他和顾靳渊才是一脉相承的兄弟,她算什么,竟敢说不在乎他的意见?
顾靳司气炸了,想狠狠地骂叶婉晴一番,无奈脑海里的词汇量太少,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进行发言。
其他人也被叶婉晴的言论惊了一下,没想到叶婉晴真的这么有恃无恐,连顾靳司都敢怼。
顾靳司可是老爷子的嫡长孙,顾靳渊还不是老爷子的……
这是顾家的禁忌,有想到这一层关系的人及时掐断了思绪,专心看戏。
老爷子到底活了这么多年,承受能力还算强,顾靳司和叶婉晴针锋相对、你来我往这么一会儿,老爷子已经消化了这个消息,掀眸看向顾靳渊:“回来以后,去过南山没?”
一下子从婚礼的话题跳到南山,叶婉晴有点跟不上老爷子的思维,只感觉顾靳渊的身体僵了一下才冷声回答:“去了。”
“带着孩子去的?”
“嗯。”
“怎么不带顾太太去?”
老爷子故意用‘顾太太’三个字称呼叶婉晴,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充满讥诮,好像顾靳渊做了多了可笑的事。
“……”
顾靳渊没有回答,下颚绷成棱角分明的雕塑,冷硬而薄凉。
老爷子像是抓住了顾靳渊的小辫子,微微笑起:“你连带她去南山都做不到,有什么底气来我面前说婚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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