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时弯腰,直接将男人白大褂里的另一只蓝色的试剂拿过来。
坐在小男孩的旁边,眉眼低垂,将手里的试剂打开。
声音淡淡的,“不要动”
小男孩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呜咽了一声,想挣扎着起来,但是刚刚撑了一下,就倒了下去。
似乎恢复了些理智。
岁时的手指拿着蓝色的试剂,一下子扎进他的腹部。
“呜——”
小男孩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张开嘴巴,痛苦的吼着。
岁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手中的试剂一点点的推进去。
如果细看的话,她的手指也在颤抖着。
左肩的伤口,已经到了骇人的地步。
一根蓝色的试剂到底。
小男孩的身子已经疼的蜷缩了起来,身体逐渐发生着变化。
本来粗壮的身体逐渐变回岁时之前看到的模样,眼睛里的红光逐渐减少。
仿佛忍受了极大的痛苦一样,躺在地上。
岁时看着他,“还可以站起来吗?”
“你妈妈在哪儿?”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应该是个很大的突破口。
小男孩轻轻呜咽了一声,摇着头。
他不知道——
岁时站起身来,走到男人的身边,一脚将他的身子踢平。
弯腰,左肩轻轻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伤口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着。
在男人的身上,岁时摸到一把钥匙。
却不知道是哪里的钥匙。
岁时将它收进怀里,站起身来,打量着整个房间。
房间狭小阴暗,应该是小男孩长期待着的地方。
那么,实验室在哪里?
岁时转身,看着小男孩,“还能起来吗?”
小男孩应了一声,身子想站起来,却是不能。
抬起头来,看向岁时。
岁时走回去,看着他,“你现在清醒吗?”
小男孩颤抖着点头。
只有注射了药物之后,他才是不清醒的。
岁时俯身,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来。
伤口被撕扯到,她的神色却是没有半分的改变。
穿过走廊,岁时的身上已经被小男孩弄的脏乱无比,小男孩低头,看着岁时。
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人这样抱过他——
走进电梯里,按下上行键。
电梯缓缓的上升。
在办公室待着的众人忽的听到了一道响声,被吓了一跳,急忙朝着另一处走过去。
只看到房间的中央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空洞。
里面的人缓缓露出身形。
看到里面的人,众人激动的出声,“岁时!”
“队长!!!”
“队长!你怎么了!”
……
在阴暗的地下,她的脸色并不明显。
刚刚出来,众人就看到她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整个人顿时一愣。
帝国第一国防学院的队员立刻包围过来。
看到岁时肩膀上的伤口,震惊过后,心疼的不得了。
是谁把自家队长伤成这个样子!
“队长!我来帮你治愈!!!!”
队员正要帮岁时治愈,却被岁时躲了过去。
“治愈没用”
她的伤口,是被小男孩伤的,只能等待自愈。
岁时抬头,看着他们,“实验室,找到了没有?”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外面的门就被突然推开。
“实验室找到了!!”
岁时立刻抬腿,朝着外面走过去。
来人蓦的看到岁时,正要激动出声,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整个人怔忡了一下。
岁时,“带路”
来人反应过来,“哦哦哦”
实验室被他们藏得很是严实,竟然在整栋大楼的地下三层。
里面的实验人员看到他们进来,顿时齐齐的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兽人星的队长看到岁时,迅速的走过来。
正要出声,蓦的看到了她肩膀上裸露的伤口。
“岁时,你——”
岁时眉眼压低,“没事,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女人?
兽人星的队长愣了一下,蓦的想起来。
“有!!!”
然后,迅速的折身,就带着岁时往一个方向过去。
最里面的实验室里,岁时抱着小男孩刚刚走进去,小男孩就猛地呜咽了一声。
身子挣扎着跳下来。
即使软弱无力,也不停的朝着前面的方向冲过去。
一张被玻璃罩罩起来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的身上盖着一个白床单。
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露出来的手臂上,是解剖又缝合过的痕迹。
小男孩趴在玻璃罩上,不停的叫着。
想要进去,但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岁时走过去,在周围找了找,在众多的按钮中看到了一个绿色的按钮,直接按下去。
“嘟”的一声之后,面前的玻璃罩一下子升起来。
小男孩的身子顿时冲进去,想要上去,但是看着脏兮兮的自己,只敢趴在旁边。
用自己的鼻子去试探着女人的鼻息。
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迹象,小男孩不死心,手指试探性的拍打着她的手臂。
女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孩不停的在床边转着,想要找到任何一点她活着的证据。
“呜——”
喉中发出哀鸣。
队员们站在外面,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突然有些红。
不自禁的转过头去。
小男孩不死心的一直转着,似乎接受不了自家的母亲已经死了的事实。
岁时缓缓抬步,走过去。
将小男孩抱起来,将他放在床上。
小男孩看着近在咫尺的母亲,红色的眼睛里不停的掉下眼泪来。
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像是受了伤的小野兽。
外面的人走过来,看着岁时,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岁时转身,掩下眸中的神色,朝着另一边走过去。
“队长,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
被岁时杀死的男人是一个生物学家,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制造出一个生化武器,能够将整个世界摧毁。
为了找到契合的,可以帮助他进行实验的基因片段,几乎走遍了所有的地方。
终于,找到了小男孩的妈妈。
与她结合,生下了小男孩。
自小男孩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男人的实验对象。
每天数以万计的针剂在他的身上注射,见到自己母亲的时刻更是少之又少。
母子相处的时光,不过半年。
甚至最后,女人成了威胁小男孩的筹码。
而在这期间,男人为了提取研究女人的身体,直接将女人杀了进行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