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说你是异想天开。”上官静叹口气:“这样靠不住的主意,一听就是不成的,我明日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找陆昭仪吧,至少该控制的资源,咱们控制住。”
“靠不靠得住,还得走一步看一步,眼下就铁口直断未免太早,”萧景珩又一把将上官静搂在怀里,亲热地贴了贴她的额头:“不过你说得对,扳倒陈皇后,也不是一天能做到,现在愁这些做什么,先吃饭。”
“我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上官静忍不住反驳:“我明明说的是,你这主意,一听就是不成的。我长姐和皇上的事,随时有可能翻出来,你……”
“知道啦,”萧景珩好声好气地哄着跳脚的媳妇:“吃饭吃饭,你忙了一天,一定饿了,小樱不是给你做了玉露团吗?先端来给你垫一垫好不好?”
“让我送去晗春殿了。”上官静板着脸答道:“没得吃了。”
“浪费。”萧景珩小声嘀咕着:“父皇把她捧在手心上,还能缺了什么不成?你喜欢吃的玉露团,凭什么拿给她。这点心做着麻烦,做一回要准备好几日呢!”
“唉!别唠叨了,我少吃一口死不了,”上官静受不了地一把拽起了萧景珩:“吃饭去。”
正说着,映霞捧了托盘进来,听到小夫妻俩的对话,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不用担心娘娘今日没点心吃,御膳房为了恭贺殿下进封大喜,特地送了八仙盘呢!晚饭的点心原本是金乳酥和水晶龙凤糕,不过厨子们记得咱们太子妃娘娘喜欢芝麻糊,特意做了送来。”
“这么好的吗?”上官静眨眨眼:“晚上竟然有八仙盘和芝麻糊,做太子可真好诶,怪不得人人抢破头。”
“太子妃娘娘惯会说笑话,”跟着映霞进来的映月忍不住也笑了:“哪有人为了一口吃食做太子。”
“说不准就有。”萧景珩也笑着插言:“做了太子,御膳房如此巴结,每餐都按照我家娘子的口味来,想想也不亏。毕竟你们太子妃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行了吧你,”上官静扑哧一声笑了:“油嘴滑舌,也不知跟谁学的。”
“说实话而已,怎么能叫油嘴滑舌?”萧景珩牵着上官静坐到了饭桌前,小两口亲亲热热的准备吃饭。
“对了,今日有许多人送了贺礼过来,”上官静刚坐下,就一拍脑门:“一整天都在瞎忙,也没顾得上。”
“娘娘放心,”站在门边上的全福连忙答应道:“奴才盯着呢,都一一登记过了。”
“今日是后宫,明日怕是早朝也会有朝臣送贺礼。”上官静又说道:“至少林家、苏家,还有我娘家那边,一定会有所表示。保不定陈丞相也会主动送贺礼过来。京中几个一流世家都是需要回礼的,回头我提前准备出来。”
“娘娘,还有一事,”全福又开口说道:“今儿尚舍局的内监总管亲自过来了两趟,娘娘都不在,他带了东宫修缮的图纸,奴才收在偏殿了,殿下和娘娘若是得空,可以看一眼,若是有哪里不满意,尚舍局那边可以及时修改。今儿御库管事也来过,东宫所需的装饰品有不少,御库那边先选了一批出来,又怕娘娘不满意,特地送了单子过来。”
“知道了。”上官静点点头,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搞装修都很累人:“唉!事情真多。”
“没事,杂事交给我处理就好。”萧景珩在一旁说道:“你懒得管就放着,我会处理。”
“那怎么行。”上官静比了比偏殿书房的方向:“你那一大堆的奏疏都还看不完呢!政事要紧。”
“你可以帮我看奏疏,”萧景珩眨眨眼,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不耐烦做的琐碎事交给我就好,看奏疏你应当不会那么厌烦。”
“哈?”上官静瞪大眼,她和萧景珩一起长大,小时候觉得这娃挺正常的,但长大了怎么脑回路这么奇怪,害她每天都不知道自家相公的脑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呀!”上官静哭笑不得的模样:“当太子还没一天,就开始纵容后宫干政吗?”
“有什么不可以。”萧景珩理直气壮地答道:“说好了等我登基,你要和我一起上朝的。”
“谁跟你说好了啊!”上官静忍不住翻白眼:“你才当上太子,离登基还远着呢好吗?”
“就算是我自己看,有些政事不也还是要与你商议嘛!”萧景珩露出无辜的笑脸:“你看和我看,又有什么不一样。”
唉!对牛弹琴!上官静受不了的揉揉脸,开始自我怀疑。男权至上的宗法社会里长大的萧景珩,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不成……是被她养歪的?
吃过饭,小两口一齐进了书房。上官静十分有信心地坐在了书桌前,打算一鼓作气干完一项再说。然而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搞装修实在太烦人,光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装饰品单子,就让她一个头两个大,她坚持了都没有十分钟,就毫无耐心地放弃了。
“看来我不适合做当家主母,”上官静心塞地宣布:“我娘亲处理这些事,似乎从来都不觉得烦。”
“没事,”萧景珩笑着答道:“我不烦,我可以管家里的琐事。”
“唉!”上官静重重叹了口气:“可是这些琐事很费时间,你的精力就这么多,浪费时间处理这些琐事,奏疏肯定看不完。”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萧景珩朝上官静露出乖巧的笑容。
上官静看了看抱着物品单的萧景珩,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十分认命地抄起了桌上的奏疏:“我来帮你看奏疏,反正咱们两个人加起来,事情就这么多,相互分担都能轻松一些,怎么能我什么都不干,让你一个人处理内外全部事情呢?”
“好啊,”萧景珩一脸信任地朝上官静点点头:“最上面两本是吏部的奏疏,你先看那些。”
“唉!”上官静大大叹了口气:“怎么我们的家庭分工这么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