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想着怎么报出个名头就可以了,这个名头应该能吓得到他吧,可谁知道,根本不!
“就是那个一直被父皇放在昭寺的女......”人字还没有说话口,李昭康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狂背了。
小落死死地盯着一双眼睛看向她,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果然漂亮!”三皇子转了话题,已是有些垂诞了。
真是一副令人恶心的嘴脸!
“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吧!”兴致起来,三皇子果然是无所顾忌。
小落是可以不用出去的,可是想想答应惠氏的话,她还是想进一步了解下这个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母亲怪罪下来的话,三皇子这个无耻浪荡的行为想来也可以掩饰一二。
“对京城,我实在是不熟悉,不知道三皇子要去哪里?”
“就去昭寺吧,我陪你故地重游怎么样?”三皇子的眼里半是玩味半是认真,这倒让小落有点摸不透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能家母不允许!”小落佯装有点困难。
“蕙表姑,就她!”
“是的,母亲管教很严。”小落越是装的可怜。
这果然挑起三皇子那冲动的脾性。他果断地指着刚才那回话的官员道:“快收拾拿那几本需要刷印的书籍过来,我带走。”
行事迅速果断,要不是刚才那轻浮的口气,小落一度以为这才是皇子就有的方式。
没人通传,没有禀报,三皇子直接小落放进自己刚才坐过来的那软轿里,他则自己骑马。
京城繁华,多少还是有些人张望的,三皇子出场的仪仗并不强,不过四马之车,左右各有数10人列成队形而围着。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这并不是很耀眼的出行,但也少不得有人指指点点,到底也不太认识骑在前头的三皇子。
出了京城,人一下子变得稀少了,此时也不需要再多避人耳目了,三皇子拍了拍马车道,
“下来吧,大小姐。”他指了指前面的分路口道:“指路。”
“三皇子!”话刚出,只是三皇子剜过一眼,作了个“嘘!”的动作,小落有点不适应的停了停。
“叫三公子!”三皇子纠正道。
“三公子,你不会没有来过昭寺吧!”皇子的警惕性大概是天生而来的吧,三皇子明显对自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小落莫名的想起了昭棋,那个说跟自己可以无话不说的少年。
“父亲不让,这昭寺虽说是皇家寺庙,能来这里的大概也只有是大哥一人吧。”
李昭业!
“那你今日为何又来了?”
“这么多话,你到底会不会指路!”三皇子冷不丁的厉声问道。
“朝左直行便是!”这么喜怒无常的人亏得惠氏居然如此向往。
“我知道你认识惠氏!”冷不丁的三皇子从马上直接跳到马车内,颇为认真的说。
这着实吓了她一跳:“那又如何?与你何关?”
小落深深觉得自己跟眼前这人出来是个错误的行为,她完全不了解眼前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脾性,或许有时突然他给你一刀也说不一定的。
“她是个重情义的人,不然也不会把我府中的急命腰牌给你。”
“令牌不是还给你了吗?”
“这就是你做得最蠢的事,本来这事没人知道,结果现在人尽皆知。”三皇子有点烦燥。
小落身上有功夫是不怕他的,而且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便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助我能名正言顺的娶她。”
小落这会就更加奇怪了,你们二人一相想娶一个嫁,哪里还得着她什么事情呢。
就这么被他盯着看着,小落有点很不自在,不仅是不自在,甚至是有点后怕的感觉。
马车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一颠,三皇子的短剑从袖口飞快的拔出,小落躲闪不及,本能地左手反手一挡。利剑从她的手掌后背直接穿插而入,掌心中已经微微见到那锋利的利刃。
大概是将小落置于死地的心还不够坚决,三皇子有点讶意,这么一恍神的时候,小落已经直接放弃右手再试着去抓住什么可以使自己平衡的东西。她运尽全身的力气,使劲一推,两人彻底的一个朝上飞出,一个朝下滚落了下去。
好在这是官道之上,虽没有来往的车辆,但是到底大道够宽也平,再往侧边滚落也不过是平涯而已,算不过万丈之地。
小落是手掌中剑,身上倒是无碍,她冲跳出滚落的轿子,一把抓住了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泥土、石块、草根,都随着她的抓落掉得更快了。好在最后她成功地抓住了一根突出的大树根。
此时此刻,如果师傅能从天而降,救自己上来,那是有多好啊!小落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莫名共妙有这飞来的横祸。
师傅说过,女子韧如丝,丝丝绕成柔。小落已经没有力气再有任何妄想,左手的阵阵疼痛提醒着自己已经是身处绝境的人。她的右手紧紧的抓住树根,尽管右手的小手臂已经被拉的。血管膨张,脸色通红。好在他成年练武的功底已经练得一身的身轻如燕,两腿反身扣上已经满满当当可以站起来,完全可以解决手臂拉伸的疼痛了!
往下看是深不可测的树丛林,只能往上走了,不过四五丈高的崖了。可是她的左手不仅使不上劲,不宵不停的滴血,短剑还没有拔出,痛楚更是有增无减!小落咬了咬牙,从随身的腰间抽出软细鞭子,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东西。
她屏住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身体的不动,摇摇欲醉的身体在告诉着她脚下的树根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她的人。使着右手的晃动,鞭子不偏不倚的钩住上方一处,纵身一跃,借助着鞭子的弹力和自身的轻功,倒是勉强的爬上来了。
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三皇子等一众人等早就不见了。小落身体开始虚弱的很,靠在一石石碑旁休息着向旁人求救。。这大清早的路上本来人就少,况且来往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他们见小落满手是血自是害怕极了,哪里还敢去救人,一时间竟是无人相救。
人不救我,我自救!
小落点了步左手腕的穴位,尽理地控制血液的流失,这样也不至于未到京城就失血而亡。可惜她不识得草药之类的,不然对付伤口也不至于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一边握紧自己的左手,一边快步朝京城方面走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小落遇一赶路的客商,客商坐着两马并驾的马车,打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和确定会给到银两之后把小落拉上了马车。
刚到入京城东门,东阳街上就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小落朝外头看了看,前方正是言攸带着一群人纵马而来。此时面瘫一般的言攸在小落的眼里就犹如救星一般,她忙大喊,
“攸姑姑,攸姑姑我在这,我在这里。”
言攸适时的勒马而停,打量着小落看到左手掌心鲜红的一片,忙跳马而下,抱起小落调转马头,直奔言府而去。
此时的东阳街已经热闹起来,行人你来我往的,言攸大声喝斥:“快让路快让路!”小落半晕半醒地看眼前,终于晕过去了。
迷蒙中好像手痛得更加厉害了,耳边有一些惊呼声,小落听得似是而非的,又晕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有太阳的下午。阳光明媚正好,透着格子的窗棱洒在锦被上,小落微微的睁开了眼。
活着,可真好!
“小姐,你总算醒了!”灵桂有些惊醒地看到自己醒来,端着汤药的盘子都有点颤抖,
“秋儿,快去快去通知蕙小姐,就说小姐醒了!”
小落有力无气地笑了笑,虚弱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左手还疼吧!”灵桂擦了擦眼角的泪。
小落下意识抬了抬左手,果然包满了纱布,厚厚的有十层不止,好像动弹也不行,有些困难。
“我的左手怎么样,还能握剑吗?”小落担心的就是这个。
“自然是不能了!”言蕙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小落心生愧意地别过头,曾经的她如此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到一度怀疑义母,认为自己肯定可以通过自己挖出一些自己一直渴望的信息,结果呢?却是自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了,不仅掉进圈套里,更有直接粗暴的作法就是差点儿让自己的命都给陪上了。
“怎么?我救了你你反而不想见了吗?”言蕙奚落道。
“不敢,”小落试着倔强的起身,身子倒是无碍,只是起身的时候难免会不自觉地将手臂用劲,一个晃手还没有半起身又摔了回去。
“这个时候还逞什么强?”言蕙的眼中满是怒火。
小落更是不知所应。
“好好养伤,余下的事情的我来办!”言蕙细细地看了左后,手腕已经消肿了,看来是恢复的不错。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好在你的底子不错,恢复起来也挺快的。”
“谢谢母亲!”小落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