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一切都在无声中，清早起床练武的贾蔷悄然出门，掖了一下被角无声的离开，身后悄悄睁开一双眼睛，迷离的眼神慢慢清澈起来。
同样一大早起来的顾氏，匆匆来到贾蔷那，看到他练完武正在惬意的喝茶吃点心。
“二爷，妾身错了！”
顾氏急忙上前欠身，贾蔷一把拉起她不解问道：“大清早的你犯什么错？”
“二爷……”
顾氏轻叫一声，怯生生的低下头，随后抬起郑重的说：“妾身不知多姑娘儿的底细，让她侍候二爷，坏了二爷名声，妾身领罚，请二爷责罚！”
原来顾氏昨晚安排后会自己屋，几个仆妇嘀嘀咕咕了一阵，鼓足勇气跟她说了多姑娘儿在荣国府的荒唐事。
顾氏吓的脸都绿了，赶紧赶到贾蔷那，可已经迟了，里面战斗声激烈，她不敢这时候进去，只能回去。
无眠了一晚，大清早赶来请罪，顾青娥也跟着她一晚没睡觉，姐妹俩这会儿脸色都很难看，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则是吓的。
贾蔷怜惜的摸摸她俩的脸笑道：“回屋去休息，明天就要启程了，路上还要颠簸，别给自己找罪名，你家男人像是推卸责任的吗？”
顾氏抬眼看他，见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不禁惴惴道：“可是二爷的声誉……”
贾蔷呵呵笑起来，一把揽过她的腰肢：“二爷只担心如何哄晴雯那坏丫头，其他的从来不在意，何况那女人二爷现在很喜欢。”
“二爷！”
“行了，快去休息，你看看青娥，本来就身体不好了，再累坏了以后如何侍候我，我还等着她给我生孩子呢。”
顾青娥顿时羞的不敢抬头，她算是见识到了贾蔷的不要脸，可自己还无法反驳，本来就是他的人了呀。
顾氏带着妹妹走了，回到屋中见顾青娥面色古怪，不禁苦笑道：“二爷就是这性子，说他口无遮拦也好，你以后会习惯的。”
顾青娥不可思议的道：“他是堂堂宁国公，而且还是探花郎，怎会如此不知礼？”
顾氏一听这话，正色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福建东路的变化你有耳闻吧，二爷首倡学习西洋风俗，有些礼教的东西会改变。”
顾青娥一怔，缓缓地点头，随即又不解问道：“学习西洋人，那咱们的难道不如人家？”
顾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听宝钗妹妹说过，君臣父子不能变，祖宗孝道不能变，变的是生活上一些习俗，比如三从四德中，过于苛刻女子的要改变，国事中盲目遵从祖宗家法的要慎重等，具体的等去了那才知道。”
姐妹俩再说了几句，困的不行了，就再没声息的睡去。
贾蔷那边今天继续道别，到了下午多姑娘儿才起来，此时的贾蔷带着顾氏姐妹在荣国府跟长辈们话别。
难得露面的贾琏今天也在，贾蔷十分好奇，自己此次回京，来问候过几次他都不在家，这是到哪去潇洒去了。
当他问贾琏时，贾琏笑道：“蔷儿这些年赚多了银子，二叔难道不能也做做买卖？”
“二叔做买卖去了！”
贾蔷惊讶的瞪大眼睛，转头看王熙凤道：“二婶子这你可不对了，我来几次问候二叔，你都说不知道他哪里野去了。”
不等王熙凤回答，贾琏笑道：“你二婶嘴里有我的好话那才是奇怪，你问她不是白问。”
王熙凤这会儿接过话啐道：“没良心的琏二爷，为你打掩护还不领情，你不是怕你侄儿笑话你小打小闹吗？”
这话让本想问做什么买卖的贾蔷，不好意思再问了，贾琏也趁机不说，这时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贾蔷南下，又是一番热闹，到了天津上了海船才消停下来，一路无话不到半个月就到了福建。
在福宁府的三沙港下船，离府城不到五十里路的三沙港，是个很热闹的大镇，这里充斥着闽南方言，跟本地方言截然不同。
而且这里是离府城最近的外海，不同于内海的风平浪静，故而这里也是府城海上最重要的一处关隘。
整整一个团的海军驻守在这，镇外还有一个营的陆军，这会儿军营大开，迎接最高长官回归。
“大帅正好回来了，这有份最新的军报，正要上报朝廷。”
赶来这迎接的陆军第一军军长许晋先，掏出一份报告递给他。
贾蔷接过来一看，眉头皱起来。
“荷兰人想干嘛？被揍的不够是吧。”
原来荷兰人在大吴军队占领了安南南部大部分港口城镇后，捡便宜的跟着抢了两座小镇。
虽说是从安南人手里抢的，可没通知大吴，占领后才假惺惺的派人来联络，说是愿意助一臂之力。
大吴现在跟荷兰，其实算是半个朋友，贾蔷在东印度公司驻军五千，虽说是跟英国人换防，可东印度公司本身就是英国和荷兰各自占领的地盘。
这时代的东印度公司有两个，一个英属，一个荷兰属，后来全部变成英国的，那是因为荷兰人短视，把自己的所属地卖给英国。
可这时候还没卖，大吴驻军跟他们相隔不远，经常有来往互动，这些贾蔷都接到报告的。
对方这次的骚操作，这是没把大吴放在眼里，要帮忙那应该是先谈完再出兵才对，哪有占领了再来说帮忙的道理。
“给马太依斯去信，叫他撤军，否则我的海军就去巴达维亚建立军港。”
巴达维亚即雅加达，此时是荷属东印度公司的地盘，名字也是荷兰人起的。
许晋先迟疑的问：“大帅要跟荷兰人开战？只是现在用兵不妥啊。”
贾蔷嗤笑了一声，用力一拍他的肩膀道：“开战！他们不敢，不过是互相讹诈罢了，你这脑瓜子要多动动，别一天到晚只会打仗，要知道什么是政治，只有不要脸才能成为政治家，这一点一定给我记牢了。”
许晋先是他从京营带出来骁将，而且是心腹大将，他自然要谆谆教导。
懵懂的许晋先，抓抓头皮还是不解，但也不问了，没打仗就好，他现在可不想两面开战，兵力不足呢。